皇后抬起头,凤眸里一闪而过的茫然,告诉郝连玥和小樱桃,她并不知道。
小樱桃顿了一下,说道:“这窗台上的落白蒂本是无毒之物,但是梳妆台上的胭脂,被人加入了荧粉,这二者单拿出一样,都没什么问题,但若相处在一个空间下,则会散发出一种慢性毒素,表现
得反应,会让人产生头疼,恶心 实际上,这种毒正在侵蚀着你的身体。再加上屋内含有麝香,皇后娘娘……怕是早就不能生育了。”
郝连玥双眸涌起寒光,话声也冰冷几分,
“何毒?可有解?”
还好她今提带着小樱桃来了,不然,她还不知道姑姑居然生活在这样的危险之下。
真的该死!
小樱桃笑了笑,“此人估计是害怕做的太明显,会被人发现手脚,毕竟植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只要翻翻医术就能发现。这落白蒂和荧粉散发的毒叫做白蒂荧,取二者的字。轻度中毒者,早起会出现恶心头晕的状态,重度中毒者,则会昏睡不醒,加速衰老,快速消耗着体内器官的寿命。看皇后娘娘的面色和说话时流露出的气息,宝宝就知道娘娘乃轻度重度
。稍后服下宝宝研制的药丸,把胭脂和窗台上的落白蒂扔出去就好了。”
“不能扔。”
本以为皇后会当机立断的将毒物处理掉,没想到,竟被她拒绝了。
“姑姑,为什么?”郝连玥一脸不解,“难道你还要让这毒继续侵蚀你吗?”
皇后唇角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摇摇头,声音弱了几分,“这落白蒂是皇上送来的,他说他喜欢落白蒂在窗前绽放,每次看见,心情都舒畅几分。不光本宫这里,丽妃和华妃的窗前,也各自有一盆落白蒂,要保持它一直开着花,
需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如若本宫将这花儿扔了,置皇上于何地,罢了罢了。”
皇后无力的摆摆手,一时间,整个人身上的凌厉气势弱了几分,反而出现淡淡的哀伤。
“可姑姑,这并不一样,她们的胭脂里有没有荧粉,我们并不知道。但是您的胭脂里有啊,这万一,以后再有什么其他的……”
“好了玥儿,”皇后打断郝连玥的话,“这胭脂都是太监在香房一同领取的,盘香有问题,胭脂也有问题,你还想不明白吗?”
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而且这个人,还是皇上!
即使她躲过了这次,下次皇上再用其他的办法,她又无从而知。
这次知道了,心里便也敲了个警钟,以后会多加注意。
真的是在帝王身边匆匆数十载,到最后,还落得个被下毒药的下场,真的是叫人心酸心寒。
“那您也不能任由毒素一直侵蚀着您的身体啊!”
郝连玥着急的说道。
她不明白姑姑为何明知道有毒,还要继续让这些东西存留着,这明明就可以避免的东西,为何要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皇后淡然一笑,
“玥儿,你还小,等以后你就明白姑姑的良苦用心了。”
其实熏香里面含有麝香,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皇上怕她会怀上龙子,有他自己的顾虑。
但同样的,她也不想怀上皇上的孩子,她唯一想孕育子女的,只有那个人。
可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郝连玥见说服皇后无望,知她心中定然有自己的顾虑和想法,只好看向小樱桃,
“可有解毒和避免毒素再入侵身体的办法?”
小樱桃点点头,“这种毒属于慢性毒素,药性不是特别强,很好解的。看来下毒之人,并不想要皇后娘娘的命,但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姐姐给我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定能研制出
解药,并保证皇后娘娘的身体没有后顾之忧。”
小樱桃信誓旦旦的说道。
郝连玥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垂下的眸子里,涌起深深的杀意。
不管是谁,想要伤害她的姑姑,她都不允许!
而唯一能让姑姑忌惮的,怕是只有皇上了!
想到姑姑与皇上之间的孽缘,郝连玥眉头紧紧的蹙着。
“好了玥儿,别担心姑姑了,小樱桃不是说可以研制解药么,就不要想太多了。”
皇后握住郝连玥的手,安慰着。
她心里明白,皇上之所以没下很重的毒,是舍不得要她的命,但却也是每天提防着她。
皇上知道,她当初进宫本就不心甘情愿,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过的不开心。
而唯一让她待在宫中的,以前是郝连府上的众人,现在,是玥儿。
只要玥儿还在这东翎的土地上,安危还被捏在皇上手里,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这如牢笼一般的深宫。
御书房。
丞相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心里慌的厉害。
从上次,他在府中听到郝连玥说的剁碎了喂狗那句话,到后来发现有人硬闯相府后院的禁地,已有几天。
皇上命他严加看守,顺便找出闯入禁地的人,可这几天过去了,别说个人影,连只苍蝇他都没发现。
这会儿皇上叫他过来,又问起这件事,他心里怵的厉害。
“皇上,老臣无能啊,那伙贼人自从被暗卫发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实在是,无从找寻啊。”
丞相匍匐着身子,哀声说着。
都说这当官当官,当大官,可伴随着职位越高,他这风险也就越大。
他帮着皇上在后背做这等事,等某一天皇上用不到他了,第一个就会把他处死。
林丞相一想到人头可能要落地,更是吓的冷汗直流。
君攸明鼻子嗤了一声,双目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指尖无规律的在龙椅上点着,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这点点的声响落到林丞相身上,更加深了他心底的恐惧,吓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良久,君攸明才沉声开了口,
“那你告诉朕,相府后院的禁地三年来都安然无恙,怎么会突然引起别人的关注?莫非,你是相府的人走漏了风声?”“老臣冤枉啊!”林丞相急忙求饶道,“这三年,老臣连选进府的下人都是调查的清清楚楚,说来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