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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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坚强的余宛宛, 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余宛宛,双眼总是含着笑的余宛宛。

原来只是把脆弱的一面隐藏起来了。

赵俏忽然心里有点酸酸的, 又有点心疼。

余宛宛却又笑起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好像我很可怜一样。”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

她常常会感到幸福。

推着购物车在超市慢悠悠的买东西会觉得幸福。

吃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会觉得幸福。

喝一杯冰凉冰凉的柠檬水会觉得幸福。

晚上一个人在家喝啤酒就花生米也会觉得幸福。

那天被庄延表白的时候,她也有种熏熏然的幸福感。

她是个很知足的人, 只要一点点甜, 只要一点点甜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等熬过这阵就会好的。

无论什么时候, 她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她把剩下的那半杯啤酒喝下肚, 对赵俏笑着说:“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要醉了, 明天还要上班呢。走吧, 回家了。”

赵俏也把被子里剩下的啤酒喝了,然后和余宛宛一起站起来去吧台买单,余宛宛没忘记把桌子上没吃完的半包爆米花带上, 上次她喝到半路就跑了,单是赵俏买的, 这次理所当然该她买单。

买完单, 两人手挽着手走了出去, 然后各自打车回家。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余宛宛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背着包拿着那半袋爆米花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路过庄延蹲过的那盏路灯的时候, 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怔怔的看着庄延蹲过的地方出神。

如果自己再年轻一点就好了。

也许就有勇气试着去谈一场甜蜜却没有未来的恋爱。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余宛宛把手机拿出来, 手机锁屏上,是相亲对象发过来的微信提醒。

她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去,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

手指点开微信。

相亲对象问她:

——下班了吗?

她回复:下班了。

那边回的很快:

——这么晚?

余宛宛回:下班和同事一起去喝了杯。

——同事?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你很喜欢喝酒?

余宛宛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儿,打了几个字,又删除,最后按灭了手机,把手机丢进包里,又看了一眼庄延蹲过的地方,然后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才继续往前走去。

刷开门禁。

她走进电梯,盯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一层一层的变化,上升到六楼的时候,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她疲惫的走出去,一面低着头在包里找钥匙一面往走廊那边走。

然后就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在并不宽敞的走廊里响起。

“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突然有人说话,余宛宛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都差点掉了,然后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庄延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正疏疏朗朗的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清冷的眼正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他轻轻举起手里的袋子:“我买了寿司,要一起吃吗?”

拒绝的话涌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沉默半晌,她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好啊。”

她现在就需要一点点的甜。

......

依旧和那天一样,两人分坐茶几两边,桌子上的寿司盒已经被拆开,两人没说话,都安静的吃着。

庄延穿着浅灰色的圆领T恤,质感看起来很柔软很舒服,他的脖子很长,因为瘦,喉结突出的很明显,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余宛宛也不自觉的跟着吞咽了一下。往上是一张精致好看的脸,余宛宛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她发现他的眉眼生的极好看,眉毛形状自然就生的很好,他的双眼皮是扇形的,双眼皮折痕只在后半截眼尾,古典又清冷。

他垂着眸,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很黑很长,直直的覆下来。

鼻梁高挺,可以当整容模板。

唇是淡粉色的,唇形也好看,咀嚼的时候动作也很斯文。

头发像是刚洗过,乌黑又柔软。

他拿叉子的手也那么好看,白皙、修长、连指甲都生的好看。

“好看吗?”清冷的嗓音,带着笑。

余宛宛嘴里塞着一个寿司,腮帮鼓起一团,闻言抬起头来,庄延正看着她,黑眸里带着笑。

“好看啊。”她嚼着嘴里的寿司诚实的说,并没有半分羞涩。

倒是庄延被她直白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怔。

“这个是什么寿司?”余宛宛用叉子指着一盒寿司问。

这种寿司和她平时在路边的寿司车上买的明显不是一个档次,从精致的包装盒上就看的出来,餐盒上还有几个日文字,看起来很高端,庄延一共带了三盒过来。

“是芝士烧三文鱼。”庄延看了一眼后说。

“我第一次吃这种味道的。”余宛宛说着用叉子叉了一个送进嘴里:“是不是很贵?”

听起来就很贵,味道也果然跟路边小车上卖的没得比。

庄延看着她鼓起来的脸颊,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

余宛宛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寿司,也没问他这么晚去哪里买的寿司,而是问他:“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会来的吗?”

庄延轻描淡写的说:“我饿了,画不了画。我想,也许你也饿了,我就来了。”

余宛宛的心忽然被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很温暖。

也很幸福。

“你怎么上来的?”楼下有门禁。

庄延轻轻眨了眨眼,说:“你们这栋的住户帮我刷的卡。”

余宛宛看着他,心想,的确是一张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帮他的脸。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权。

“你什么时候来的?”余宛宛问。

“刚来不久。”庄延说。没有告诉余宛宛,他九点半就到了,足足等了她一个半小时。

就像他没有告诉她,他等她的时候,内心也是欢喜的,想着能见到她,等再久,好像也不觉得不耐烦。

“还吃吗?”余宛宛看着他放下了叉子,实际上他只吃了三四个,而她已经吃了十来个,三盒还剩下一盒半。

庄延摇摇头。

“你要带走吗?”余宛宛问。

庄延又摇头。

“那我放冰箱冰起来明天可以当早餐。”余宛宛把还没有掀开的那盒拿着去冰箱放起来了。

“走吧。”她从厨房里走出来:“我送你下去。”

庄延看着她没有起身:“不给我倒杯茶吗?”

余宛宛说:“上了一天班,很累,想睡觉了。”

庄延无可奈何的起身,朝她走过来。

余宛宛拿上手机和钥匙送他出去,走廊里的感应灯不是很灵敏,时好时坏,余宛宛一跺脚,感应灯才亮起来。

庄延忽地轻轻笑了一声。

余宛宛有些窘迫,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庄延人高腿长,两步就追上她,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余宛宛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碰了一下,她心里微微一惊,低头看了一眼,庄延的手正试探着朝她的手伸过来,她莫名紧张起来,在他的手再次触碰到她的手之前,猛地把手收到了身前。

庄延低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进到电梯里,余宛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余宛宛看了一眼,是相亲对象发过来的视频邀请。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挂断。

庄延只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余宛宛把庄延送到楼下,刷开门禁卡让他出去:“我就送到这里了。”

庄延走出门口,又转过身来看她。

余宛宛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庄延看着她的眼睛里分明写着受伤。

余宛宛心里微微一抽。

他垂下眸,再抬起眼来,黑眸中已经是一片平静:“晚安。”

仿佛那一瞬的受伤只是余宛宛的错觉。

“......晚安。”余宛宛说。

......

回到房间里,瘫倒在沙发上,然后打开手机。

相亲对象发了好几条微信过来。

——怎么不回我信息了?

——到家了吗?

——在干嘛?

——接。

余宛宛叹了口气,回复:不好意思,刚刚到家,有点累,准备休息了。

刚刚点击发送,她又收到了一条庄延发过来的微信。

她退出去,点开和庄延的聊天页面。

——下次喝酒的时候,叫上我吧。

余宛宛微微一怔,下意识低下头在身上嗅了嗅,没有闻到味道。

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喝酒的。

她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半盒寿司,捡起叉子戳了一个塞进嘴里。

连里面的饭团都是甜的。

一直甜到心里。

然后她拿起手机。

点开了相亲对象的聊天页面。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始打字。

——明天我休息,中午有时间吃个饭吗?

只要一点甜就好了。

要的太多,会变得贪心。

......

第二天,余宛宛起了个大早。

先把昨天晚上的寿司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洗澡,洗头发,包着头发给自己敷了个面膜。

敷好面膜上好后续的护肤品,然后开始给自己化妆。

平时工作她都只是很简单的画个淡妆,眉毛随便描几笔,再涂个口红就好了。

今天却格外用心,化了淡淡的眼影,眼线、睫毛膏、腮红、高光,平时很少用上的化妆品全都用上了,她曾经在化妆学校上过一个月的晚课,就是为了学习化妆,所以虽然平时很少用,但是技术还是过关的。

口红没有用平时比较常用的豆沙色,而是用了比较显嫩的水红色唇釉,她的唇形生的好看,涂上水红色的唇釉后显得嘴唇水水的软软的,再打上腮红,整个人显得非常粉嫩。

化好妆以后,她从阳台上把昨天晚上湿了水晾在上面的浅粉色收腰雪纺裙取下来,她很久没穿过裙子了,休息一般都是T恤休闲裤加拖鞋。

这条裙子是在网上买的,因为稍微有一点小,她只穿过两次就压箱底了,这次拿出来穿,发现原本有点小的裙子现在穿的正好,她一向不怎么控制饮食,大概是因为失恋的缘故,胃口不胜从前,所以瘦了点,她身材并不纤瘦,但胜在匀称,而且她腰细,束腰的裙子一收,更显瘦。

穿好衣服,换好高跟鞋,她才开始弄头发,头发不像平时上班那样扎低马尾然后盘起来显得端庄却又老气,而是披散下来,她的头发是带着一点微卷的长发,发质很好,乌黑柔顺,衬得她整个人很温柔。

以为都大力妥当,余宛宛站在门口的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居然有些恍惚,她都忘了上一次这么用心的打扮是什么时候了。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好看的。

齐小枣质问了几句,就对宋云凌动了手。

余宛宛轻描淡写的把宋云凌劈腿的事情说了。

齐小枣愤愤不平,还想冲上去把宋云凌拎出来再打一顿。

“打赢了没有?”余宛宛问。

齐小枣愣了一下,然后扬了扬下巴说:“当然!” 主要是宋云凌没回手。

“那就行了。”余宛宛在他旁边坐下,笑了一下。

齐小枣又愣了一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姐,你伤心吗?”

余宛宛愣了一下,然后才淡淡的说:“没什么好伤心的,总比结婚以后发现他出轨要好。”

齐小枣点点头。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学校去吧。”余宛宛胡乱揉了把他的头。

齐小枣问:“那家里怎么办?爸妈知道了吗?”

余宛宛说:“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管。以后不准再这么做了。”

齐小枣说:“你还想被劈一次腿啊?”

余宛宛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以后不要再胡闹了,我已经够累的了。”

齐小枣嘶的一声抽口气,捂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余宛宛,撒娇似的叫了她一声:“姐——我以后会赚很多钱,不会让你那么累,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钱还够用吗?”余宛宛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又问。

齐小枣的爸爸早些年做事的时候伤了腿,不能做重活,后来学了做粉刷,在家里做些零工,只够养活他们自己,余宛宛出来工作以后,齐小枣的所有开支都是由她负责,包括现在的学费也是,艺术生的花费,不是一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