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说过,一定要把顾春燕赶出徐府。她不能愧对已死之人。
可现在却出现这种意外,徐鹤宁身边的管家,为何行为诡异,难道他对徐鹤宁并不是表面上那般衷心?
如果真是如此,那徐鹤宁就危险了。
陈敬亭道,“我等天黑去徐府把那管家抓来问问,这事十有八九与他脱不了关系。”
杜兰点头,“行!我们走。”
两人来到食为天酒楼,在雅间里一直等到晚上,之所以等到晚上,是真怕这件事扯上顾佑安的敌人,让自己陷入对方的视线中。
到了晚上,杜兰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叩叩叩……
“谁?”
“是我,开门!”门外传来陈敬亭的声音,杜兰连忙拉开房门,见他一个人回来,她忙问:“哥,难道你失手了?”
陈敬亭一脸凝重,破天荒的一本正经的道:“人没找到!”
闻言,杜兰皱紧了眉头,“逃跑了?”
“不可能,我专门潜入徐鹤宁房间问了他,自从他娘死后,他就找找徐宝卿交待处理后事,可关键时候却不见他的踪影。可见这事真与他有关,不过,徐宝卿的确不会武功,这个我与他多次打过照面,我可以确定。”
一个懂武功的人,就算再会伪装,也会被他识破的。
“那你的意思,是......”杜兰大胆猜测。
“不错,我想,徐宝卿可能不在人世了。”不管什么人利用了徐宝卿,现在事情败露,他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
杜兰还是不明白,疑惑道:“徐夫人与什么有仇?何至于让对方千方百计地陷害?”
陈敬亭这时沉着的思考着,忽然他陡然睁大双眼,“不对,他们的目的不是徐夫人,而是你。”
“嗯?”杜兰也惊大双眼,“那这件事怎么跟顾春燕扯上关系?顾春燕一介农妇,怎么认识那种人,而且也没必要害死徐夫人来对付我啊。”
“从表面来看,的确如此,可万一是将计就计呢。顾春燕一直想谋害徐夫人,所以有人通过某种方式找上她,给她迷迭香这种毒药,然后徐宝卿在夫人面前提到你,让夫人特邀你出来相见,敌人诡计多端,寻找机会引你出来。”
“啊?如此大费周章?”杜兰吃惊的看着陈敬亭,同时觉得他分析的不无道理,顾佑安出去寻找朔王,她身边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想要害她,只能挑人少的时候。
而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
想到此,杜兰一阵头皮发麻,后背也渗出冷汗。
“妹妹,今晚你睡觉时小心。”陈敬亭表情严肃,“我就在你隔壁,一旦有异动,你立刻大声呼唤我,我会立刻赶来。”
杜兰从身上掏出那把小银弓箭,得意的笑:“哥哥放心,我一直都有准备。”
“好,快放回身上。”说着,陈敬亭松了一口气,妹妹不是普通女人,她的戒备心可比一般人都高,也幸亏当初她向薛岩要来这把防身武器,此时正能派上用场。
真不愧是他妹妹,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不过这样倒说明妹妹有把握保护好自己。
“哥,这件事你不要声张,我不想让良子和家里人担忧。”杜兰一本正经的道。
“嗯,我知道。”
“那我先回房,一旦有危险,你立刻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
陈敬亭点点头,起身去到隔壁。
关上房门,杜兰的心却悬了起来,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心里没有底气,隐隐觉得不安,以前她从没拿命开过玩笑,对付的恶人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杀手,现在她连敌人是强是弱都搞不清楚,只知道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一定要等到顾佑安平安归来。
“顾佑安,你到哪里了?”
她想他,这种时候她心里想的第一件是顾佑安,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春寒料峭,夜风透过窗户呼呼的刮进屋子里来,抬眼看向天空,乌云笼罩,外面一片漆黑。
杜兰心中隐隐不安,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杜兰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她暗暗握住胸口的小银箭,故作镇静的开口问:“谁?”
“哥。”陈敬亭低声回道,听闻熟悉的声音,杜兰长长吁了一口气,快速打开房门,让陈敬亭进来。
“哥,你刚才吓死我了,干嘛非要敲门,直接进来不得了。”杜兰心情松懈下来,开着玩笑以缓解心理的紧张。
“哥怕你反应太快,直接手误把哥解决掉。”陈敬亭实话实说。
杜兰咯咯的笑出了声,“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拿我寻开心,进来吧,咱们先吃点东西,等着晚上活捉耗子。”
“嗯。”中文吧
没一会,杜良命伙计送来美食,杜兰和陈敬亭怀着心思快速吃完饭,就开始等着酒楼打烊。
夜深人静,一抹黑影快速闪过,杜兰和陈敬亭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吹了房里的灯,悄悄的躲在暗处,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陈敬亭弯腰躲在窗户下,手里捏着一把粉,好整以暇的默默数着房顶上细碎的声响由远及近。
窗户被从外瞧瞧打开,两个黑衣男子往屋内看了一眼,只见杜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巡视一圈不见屋里有何异常,翻身跳进屋里。
然而还不等站稳身子,忽然就闻到一股异香,紧接着就动弹不得,“糟糕!”
杜兰从床上翻身而起,快步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来杀我?”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两人人异口同声的应道,默契的偏头,不再看杜兰。
陈敬亭挥着拳头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分别打在两人脸上:“不承认是吧,不承认小爷就大刑伺候。”
“呵呵!”杜兰轻笑了几声,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对!”两人齐声应道。
他们现在叫苦不迭,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明明得到消息,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他们兄弟几人也不会如此冒失,遭了圈套。
从窗外跳进来,不等站稳就被人控制了。
“还挺能装。”陈敬亭并不着急处置他们,反倒一记手刀将两人砍晕,“妹妹,哥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之后,陈敬亭便把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马车,一路远驰。
等两人醒来时,眼前已经不是他们闯入的屋子,反而是一处密林,他们莫名感到恐慌,“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把我们带这里做什么?”
“送你喂野狼。”杜兰从马车跳下来,戏谑的眸子紧盯着胆怯发慌的二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去找你?”
“呵呵!”杜兰仰天狂笑几声,这笑声在清冷的夜晚格外渗人:“因为,因为我比你们聪明,否则的话,现在任人宰割的人可就是我了。”
闻言,四人呆愣,飞快的对视了一眼。
她怎么会知道的?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一人蹙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杜兰,他自认为此事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早就知道了他们要去酒楼暗杀她?
杜兰勾起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看他们一眼,道:“你们可以不要问愚蠢的问题吗?我怎么知道?因为姐姐我不是人。”
说着,杜兰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张牙舞爪做出令人恐怖的表情。
在夜晚,她看起来像索命的罗刹,他们见之头皮发麻,脚底打颤,“你......你不要吓唬我们,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
两人壮着胆子,试探的问,他们怎么看都觉得杜兰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陈敬亭看了一会,好笑的对杜兰道:“好了,别玩他们了,咱们赶紧干正事要紧。”
两人一听,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他们愤恨的瞪着杜兰这个女人,只是他们都被点了穴,根本就动不了,更拿对方无可奈何。
“你们如实交待吗,或许我看你们乖的份上绕你们命,否则的话我让你们好好尝一尝我的逼问手段,你们可得确定非要跟我对着干?”杜兰邪魅的笑,让他们四个人更加的心惊胆跳。
“你别想.......吓唬我们,我们是不会上你的当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总之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两人又齐声应道。
话虽然冲,但是没有底气,可见他们心里害怕着呢。
“哈哈,那我看看你们骨头有多硬。”杜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邪魅渗人。
“我们......我们就是不说。”
杜兰不急着拷问,反倒勾唇与陈敬亭对视了一眼,看好戏似的道:“哥,你说说,死牢里那些对付刑罚的人都有什么手段?最好是慢慢将人折磨死的,不能痛快的一刀了断。”
“这个嘛,方法多的是。”陈敬亭装作回忆的样子,轻轻的扫了一眼那向他看来的人,阴恻恻的道:“最简单的就是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好,正符合此时情景,让他们看着自己的肉从身上一点一点被剥离,然后再一块一块拿来喂狼,最后尸骨不存,这个主意不错。。”杜兰兴奋的双眼放光,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盯着猎物。
让人忍不住心里打寒。
“啊!”一人情绪崩溃,忍不住大叫起来。
很好,看来离招供不远了。
杜兰继续的道:“凌迟处死,就是对付这些又臭又硬的最好的手段,一刀,一刀,再一刀,每当割下一块肉,身上就多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口一直流啊流,他们觉得如坠地狱一般,浑身寒冷,惊恐至极。还有啊,这都不算什么,最渗人的是,现在荒郊野外,不知有多少野狼饿的四处觅食呢,狼群一定会嗅到血腥味,然后群起而攻之,哈哈。一想到两个大活人被一群狼当成盘中餐一样,一口一口吞食,我都忍不住为这俩人悲哀,沦为畜的食物,啧啧,最后连一条尸都没有,好可怜的。”
说完,杜兰轻飘飘的眼神瞄了两人几眼,见二人已经闻虎色变,杜兰忽然啊呜一声,学着饿狼的模样朝他们扑了几下。
“啊,爹,娘,救救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