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屋里,顾佑安早已经备好茶叶,徐鹤宁端坐在木椅上,陈敬亭知道几人有正事商量,收起儿女情长的心思进屋坐下来。
杜兰笑着看向徐鹤宁:“徐大哥,听你说找我商量合作的事,不知徐大哥有什么打算?”
徐鹤宁尴尬的笑了笑:“家里的事情已经平息了,接下来我打算把所有的心思花在经商上,前段日子你的酱油问世,我想跟你谈谈酱油的合作事宜,不知你和佑安兄可有打算?”
“当然没问题,鹤宁兄经商有道,我们巴不得借着你们徐家的经销商打开酱油市场呢,只不过......”杜兰面露难色。
听到这里,徐鹤宁当即紧张起来:“只不过什么?是不是分成问题,这个你放心,我......”
“不是,怎么会呢。”杜兰笑眯眯打断,道,“徐大哥是讲诚信的商人,我既然与徐大哥合作,就绝不会亏待徐大哥,我担心的是酱油的销量不够,所以,我想先销往盛京,等来年再打开其他地区市场,毕竟盛京是整个仓黎国最繁华富庶的地方,也是酒楼饭馆最多的地方。”
徐鹤宁认真的点着头。
杜兰早将她现在仅有的酱油仔细算过了,除去酒楼要用的酱油,剩下的她都打算卖到一个地方。然后接下来她就该抓进脚步酿造下一批酱油了,只要温度湿度控制得当,四到六个月又会酿出一批。
如果盛京的销量好的话,她就多购进一些水缸和黄豆,开始大批量酿造。
由于之前的信任,双方很快达成协议。
谈完正事,徐鹤宁离开,杜兰和杜蜜去了杜大伯家,屋里剩下顾佑安,陈敬亭以及薛岩主仆三人。
陈敬亭看出薛岩神色浓重,经过问才知道轩辕哲竟然派人跟踪他妹妹。
看来只要敌人不除,他们就没一日安宁。
薛岩面色沉重道:“估计峒城那边要有动作了,我们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以免被敌人钻了空子。”
顾佑安郑重点头,作为唐门之首,他自然要更加谨慎。“不知浩南大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浩南在唐门这些年,舵主的位子不是白白坐上去的。”薛岩安慰道。
听到这个,顾佑安稍稍放心了,冯浩南的本事他在峒城的时候见识过,身手未必在自己之下。
他们现在就等冯浩南的消息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依旧各自忙活着。只是在傍晚时分,杜兰和大家伙都从洛安城回来的时候,路过张大娘家,听见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
杜兰和顾佑安相视一眼,很快跳下马车,张大娘为人和善,又是寡妇,平时很少与人发生矛盾,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兰皱紧了眉头,疾步往张大娘家跑去,刚进门口就见赵氏和杜大娘,陈夫人,杜蜜站在大门外,而张大娘家则大门紧闭。
“娘,大娘,张大娘家怎么了?”
这妯娌俩看了杜兰一眼,叹了一口气,“张大娘的两个儿子闹分家呢,我们身为外人也不好插手,你瞧,张大娘把门都关上了。”
“啊?”杜兰惊讶一声,张大娘早年丧夫,凭一人之力含辛茹苦的把两个儿子拉扯大,没想到这俩混蛋不念他娘的辛苦,还惹张大娘生气。
张大娘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好不容易把孩子们养大了,成家了,她年纪也熬大了,到了该享清福的年纪,孩子们却意见不合闹矛盾。
唉,杜兰忍不住哀叹一声,这件事她既然撞见了,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张大娘平日待她可不薄。爱我
“扣扣扣!”杜兰敲响了张大娘家的房门。
里面没人开门,却传来张大娘震怒的叫嚣声:“好你们两个兔崽子,老娘把你们养大了,你们翅膀硬了,要跟我闹分家是不是?我叫你们提分家,我叫你们提分家。”
杜兰急了,真怕张大娘家出什么事,焦急的看着顾佑安道:“赶紧,带我飞进去,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可是.......”顾佑安为难,在村里他可是低调的很,现在忽然会内功,一飞上天,那岂不是吓坏村里了。
“可是什么,你赶紧的。”粗兰催促。
“这是张大娘家事,你这么硬闯进去劝架,虽然出发点是善意,可到底不太合适。”
“我亲自给张大娘解释,赶紧的。”
顾佑安也无话可说,带着杜兰绕过院墙,从偏僻的地方揽住杜兰的腰,纵身一跃飞进了张大娘家里。
张大娘正拿着木棒子,一下接一下往两个儿子身上敲,两个儿子也不反抗,就那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挨着。
杜兰连忙走过去,劈手躲过张大娘手里的木棍,张大娘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看清是杜兰和顾佑安之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兰兰,这事你就别管了,把木棍给我,今日我非好好教训这两个兔崽子不可。”
“大娘,有事好商量,你这么气坏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杜兰好心劝。
谁知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忽然站起来,指着杜兰破口大骂:“谁让你进我家的?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闯进我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娘与你亲近,也没见你让我家跟着沾光,现在冲出来装什么烂好人!”
另一个也从地上站起来:“对,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跳墙进来看什么热闹。整个村子,就你一家风光,又是皇亲国戚,又是什么将军府千金。你若有能耐,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让我们家也过上好日子,我们这才对你感恩戴德。小恩小惠,你看不起谁。”
杜兰惊诧地睁大双眼,这俩混蛋说什么?自己不过是好心来劝和,他们居然将矛头都指自己头上?
这俩混蛋还真不识好歹,挨教训活该。
张大娘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她红着双眼怒吼:“没想到我教出这么两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自己过不好,还嫌别人给的不够,有本事你们靠自己双手去挣啊,人家杜兰虽然身份高贵,可人家吃的喝的用的买的,那一件不是靠能力赚来的。人家拿将军府一文钱吗?即便是顾佑安,人家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你们赚钱比不上,却偏学别人家比吃喝住用,你们有脸吗?”
“娘,你冤枉我们,我们哪里是攀比吃喝,我们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他们都七八岁了,早该念学堂了。可咱们山洼村这穷乡僻壤的,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孩子们想学知识,必须到十几里地外的乡镇念书。可去那里念书一来路途远,二来束脩贵。咱们哪来那么多钱,我和弟弟家加起来四个孩子,您算一下每年总共要花多少钱?不卖一亩地,我们哪里拿得出钱。”
杜兰静静听着,总算听出原因来,虽然他们理由正当,但不想办法挣钱,而是在这里怨天尤天,算什么男子汉,就这种观念,带出来的孩子不虚荣心强盛处处与人攀比,就是窝囊废不思进取。
今日,她非要给这两个大男子上一堂课。
她眸光阴冷,“你们觉得自己过得不如人,心生抱怨,要知道这世界从来公平可言。你们从小失去父亲,你们觉得低人一等,你们想要出人头地。”
这两人被杜兰戳中心里痛点,当即恼羞成怒:“要你管,你以前还不是个傻子,如今混出个人样,就自认为高人一等,可以教训别人了。一个人再风光辉煌,也无法抹去被辈子的污点。”
杜兰冷笑着鄙夷他们:“对,我就是因为以前被人瞧不起,所以我更要努力超过别人,努力过上你们眼红嫉妒的日子。我才不要继续自暴自弃,我要力争上游,才不像你们俩大男人这般窝囊,除了会啃老,算计家里的一亩二分地,就只会对你们老娘抱怨牢骚。你们整天把心思用来取笑别人,如果雄心壮志的就想想如何比我过的更强,有本事你们出去赚钱去,一天挣个几两银子,看看束脩够不够?”
“你......”大儿子气的抡起拳头,对着杜兰咬牙切齿,他们堂堂八尺男儿,岂容一个外面跑进来的疯女子侮辱,可一想杜兰会些身手,又加上顾佑安阴鹜的眸子紧盯着他,他只得气呼呼地放下手。
“我家的私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请你出去!”小儿子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