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傻兰的叫,杜兰听见了心里就来气,故意不应声,喊吧,干脆把嗓子喊破。
刚这么想,周围就没动静了。
杜兰心里一紧,瞧他刚才气喘吁吁的,现在人就没音了,不会出事了吧?虽说嫁给他只是为了找个地方落脚,可她也无心害他丢了性命。
她停下脚步往回看,透过树干的缝隙,看见他正瘫坐在地上气鼓鼓地捶打着地面,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你这副破身子,连个女人看不住,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瞧他自怨自艾的颓废样,杜兰一时心里不忍,他一个病秧子也怪可怜的,万一把他气出个好歹,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正要转身去找他,忽然瞧见一个小山丘下有一个小洞,洞口隐约还能看见几根细弱的鸡毛。
顿时眼睛一亮,这是黄鼠狼的窝?
她轻手轻脚地脱下自己的喜服,一件轻薄的大红色葛衣,找来几块大石头从四面八方把衣裳压成一个口袋,再沿着痕迹找到另外一个洞口,捡起一根树枝伸进洞里去捣腾黄鼠狼的窝。
正在熟睡的黄鼠狼受惊逃窜,一下子就落入她的圈套,在她葛衣外套里面使劲地挣扎。
杜兰见状,迅速用手攥住衣裳,往上一提,将黄鼠狼彻底困在衣袍中。
杜兰咧嘴一笑,嘿嘿!抓来美餐一顿,也算除暴安良了。
听见杜兰的奸笑声,顾佑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寻着声源找来,竟见她不知何时脱掉了喜服,正穿着白色细布衬衣。
顿时脸上一热,对她斥道“喂,傻兰,你大白日脱衣裳做什么。”
见他还有力气指责自己,杜兰安下心来,笑道“做什么,当然是做好事了。”
顾佑安闻言面色一窘,气鼓鼓地瞪着她“你害不害臊,大姑娘家脱掉衣裳,你能做什么好事。”
怪不得别人都笑话她傻,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身上一闷,低头一看,原来是顾佑安把他的葛衣披在自己身上。
“把衣裳给我穿好!”他冷声道。
她抬头来,见顾佑安怒意冲冲地瞪着自己,只是脸上怎么那么多汗?天气也没那么炎热啊。
他这是身子虚?想来也是了,还是不跟一个病秧子计较。
杜兰将胳膊往衣袖里一伸,便穿上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抬脚就往前走去。
过了树林,前面就是那条河。
见她总算听话,顾佑安调整了一下混乱的气息,默默地跟着她身后。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手里的衣裳里有东西在动。
他奇怪,“你抓的什么东西?”
“黄鼠狼。”她头也不回地回道。
“黄鼠狼?你抓这个东西做什么?”顾佑安吃了一惊。
“吃啊。”
“你这个傻女人,黄鼠狼哪里能吃,你快放了。”他急忙追上去,刚认为她不傻了,没想到她见什么都要吃,唉!看来她脑子真有问题。
傻女人?
杜兰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他“它的肉是很好的药材,为什么不能吃?”
“你饿疯了吗?”他没好气,从没听说过黄鼠狼的肉能吃,而这个傻女人竟然还说这是药材。
“你才饿疯了呢。”她气呼呼地怒视着他。
看她神情不像犯傻,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那有什么功效?”他狐疑道。
瞧着满头大汗的样子,杜兰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它的肉可以温、肾、缩、尿,对你应该很有益处。”
说的时候,杜兰还特意强调“温肾”这两个字。
闻言,顾佑安面色一红,“你这个女人”
实在可恶!明知道他身子不好,还故意这样说,简直是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