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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一开，两个女人，速下车。

这两人，我都很熟悉。

一个是陈晓雪，一个是苏梅。

见两人在一起。

我就知道。

一定是陈晓雪，见郑老板没让我们走。

她就像上次一样，回去找了苏梅。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苏梅是一个人来的。

看了我一眼，苏梅担心的问：

“没事吧？”

我摇摇头。

“没事就好。上车吧……”

我转头看了陈晓雪一眼，道：

“你陪老黑取车去吧，我和梅姐先回去了……”

我让陈晓雪在这儿，是想让老黑把这局的钱，给她结了。

这次做局，去了花销和场子抽水。

我们一共赢了十九万。

陈晓雪属于后加入的，我让老黑分她五万。

我猜，这个数字。

她一定很满意。

我坐在副驾，打开车窗，点了支烟。

苏梅则默默的开着车。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

“陈晓雪告诉我，郑老厨把你俩扣下了，为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

这件事，我当然不可能和苏梅。

“初六爷，我劝你一句。老街这个场子，你最好别来……”

“为什么？”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这样方便套出苏梅的话。

“这的老板姓郑，从前是个厨子。外界的人，都叫他笑面虎郑老厨。他在哈北经营多年，也算是一号人物。当初，齐家想拿下老街，开设自己的场子。按郑老厨的实力，和齐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但齐家各种招数都用上了。把郑老厨斗的死去活来。可结果，郑老厨还是硬生生的挺了过来。他手底下，还有一个狠人，外号刀赵平。那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货色。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好……”

我微微点头。

没想到这个郑老厨，还真算是一个人物。

破败的老街，倒是卧虎藏龙。

“那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这里？”

我问。

苏梅目视前方，淡淡答道：

“郑老厨和邹家有些交情。他知道我是晓娴的人。我来，他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齐家，邹家。

的哈北，倒是龙蛇混杂，派系林立。

见我没话，苏梅又道：

“你一会儿还有事吗？”

我摇头。

“那今天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你！”

“和我去赌场，帮我盯着点大厅散客……”

“怎么了？有人出千？”

我问。

苏梅摇了摇头。

“那倒是没有。只是这两天，接了两个外地的团。来了很多赌客，场子里人手不够用。把那个场子的暗灯，都调来不少，但还是忙不过来。哎，我这两天，只睡了不到三个时的觉……”

我微微点头。

怪不得今天一早，我在电梯口，遇到苏梅时。

她眼圈发黑，一脸倦意。

和从前一样。

我和苏梅，还是一前一后，分别进了赌场。

她还特意给我拿了五万的筹码。

让我伪装成赌客。

这样也能方便我观察，有没有人出千。

苏梅的一点都不夸张。

赌场里，几乎人满为患。

各个赌台，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平时很少人玩的转盘和番摊。

此时，也是人挨着人。

这种情况下，想要看眼防千。

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因为，你根本就看不到赌台，更别挤进人群了。

没办法，我只能去休息区，找个坐的地方，先歇一会儿。

点了支烟。

还没抽两口。

我就感觉，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盯着我。

一转头，就看见我的老熟人侯军。

正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目光，依旧阴鸷。

从上次在这场子里抓千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此时的他，马甲颜色，和上次不一样。是淡黑色的。

看来，他升职了。

见我看他，他立刻把头扭到一边。

我也没理他，闷头抽着烟。

过了一会儿。

一支烟马上抽完。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下。

一回头。

就见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正笑呵呵的看着我。

这人，就是老吴头儿。

和上次见他时，几乎一样。

银白的长发，梳成马尾。

穿着的，还是那个带“财”字的唐装。

手里，依旧是那把半月紫砂壶。

看着我，他笑哈哈的道：

“子，那个黑子呢？你们不天天黏在一起吗？他怎么没来？”

“他有事吧……”

我淡淡答。

“你叫什么名？”

“初六！”

“黑子呢？”

“老黑！”

“这特么什么名儿？”

老吴头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老黑的真名。

当然，走江湖的。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可能今天在哈北他叫老黑。

明天换个地方，可能就叫白了。

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老吴头儿的。

潇洒乐观。

给人一种，看透世事，游戏人间的洒脱。

老吴头儿把他那把半月紫砂壶，举到我面前。笑呵呵的显摆问我：

“六，你看我这宝贝儿怎么样？”

六？

这个称呼，让我倍感亲切。

这么多年，只有六爷，这么称呼我。

“不错！”

我不懂紫砂，随口答了一句。

“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老吴头儿一脸神秘。

神秘中，还带着几分得意。

我刚要话。

老吴头儿马上拦住我，道：

“等等，等等，你先别猜。咱俩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五百块，你猜里面是什么。敢不敢赌……”

“不赌！”

“别怕啊，来赌场不就是赌的吗？才五百块而已。来，赌……”

老吴头儿胜券在握。

开始不停的劝我。

“真赌吗？”

我又问。

“当然真赌啊！猜，里面是什么？”

老吴头儿盯着我，一脸的期盼。

仿佛我只要一开口。

他就能赢五百块。

“筹码！”

我慢悠悠的道。

啊？

老吴头儿一下呆住了。

张着大嘴，瞪着眼睛。

看着我，一脸的匪夷所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能透视？不对，那是扯淡的。要不就是你子，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对不对？”

老吴头儿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心里有些想笑。

但我就是没回答。

其实，老吴头儿和我话时。

只要茶壶一动，里面就哗啦啦的响。

这是赌场，能发出这种响声的。

不是筹码，还是什么？

打开茶壶。

里面果然是几种颜色的筹码。

我扫了一眼。

没有大额的，最大的也不过是一千的。

他晃荡一下茶壶，洋洋得意的道：

“我厉害不？第一次来这家赌场。就凭二百的本钱，赢了五千了！”

“厉害！”

老吴头儿拿出一个五百的，朝着我手上一拍。

“赏你的！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