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冀州,州牧府。
“见过程昱先生,许久未见先生,不知先生近来可好?”
“汉升何时与在下如此生分,当真该罚,程某在来的路上听说邺城有一种名为烧刀子的烈酒,一杯下肚,就有如吞了一柄烧红的刀子入喉,那滋味当真是痛快极了,可惜并州公务繁忙,程某已经许久为痛快饮酒了,不知汉升此次可否慷慨解囊?”
“哈哈哈哈,此番确是黄某说错话了,先生既喜爱这烧刀子,那定是要多少有多少,不如今晚先生来我府上痛饮一番可好?”
“哈哈哈,汉升还是这般豪爽,不过今晚不行,在下初来邺城,身边仅有内子一人,家仆两三,但主公所赐宅邸太大,在下还需回家陪同内子好好将其收拾一番才行,不如这样,等在下新居收拾好后,再宴请汉升过府一叙,如何?”
黄忠听后,面露惊讶之色,下意识问道:“先生此意,是要久居邺城了?”
程昱闻言只是简单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不过,黄忠却已经明白了,也不再过多追问,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先生,在下听闻先生有一爱子,名武,文武双全,胆识过人,今年二十有一,可对?”
程昱听后,微微打量了一下黄忠,不明白他话中是何用意。
“汉升过奖了,犬子今年确是二十一岁,不知汉升此话是何意?”
黄忠听后,咧嘴一笑,连忙将程昱拉到议事大厅的角落,远离周围的人群,压低声音在程昱耳边小声问道:“不知令公子目前可有婚配?”
程昱闻言,顿时明白了黄忠的意思,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也同样低声回道:“实不相瞒,犬子确实未曾婚配,不过,此次我并未带他来邺城,而是将他留在了并州。”
“无事无事,到时想办法再调来邺城便是。想来,先生应是猜到了在下的意思,黄某乃是军武粗人,就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了,我有一爱女,名蝶舞,今已到了豆蔻之龄,先生若不嫌弃小女蒲柳之姿,可愿与在下结个亲家?”
看着黄忠满面笑容,程昱并没有第一时间答话,沉吟了片刻,程昱转头看向坐在远处独自一人饮茶的贾诩,似乎想到了什么。
“多谢汉升,竟如此看的起小儿,我儿若是能迎娶汉升爱女,让你我两家结为亲家,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莽撞行事,汉升可明白在下的意思?”
黄忠听后愣了一下,但顺着程昱的目光看到一旁的贾诩后,心中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什么。
“先生,那此事......”
程昱捋着胡须,微微笑了一下,对黄忠说道:“无妨,此事虽然不易,但也并非汉升想的那般困难,不过确实需要好好运作一番才行。此事就交给在下吧,到时汉升配合在下即可,在下也是真心想与汉升结为亲家呀!”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
黄忠听后顿时大笑起来,这声大笑也被场中众人听到,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袁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主位上,对着黄忠笑问道:“何事竟让汉升如此高兴,莫不是猜到孤今日要宴请你们了?”
“属下参见主公!”
看到袁基出现,场中所有人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免礼,都起来吧,今日难得人这么齐,孤刚好也有几件事要宣布。”
袁基说完,对身旁的太史慈点了点头。
太史慈上前两步,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
“今,武侯袁基,得天子信任,总领幽冀并三州州牧,并获赐开府之权,为报天子隆恩,武侯无一日不殚精竭虑,然,人力有时穷,无法世事万物都安排妥当,故而,今日武侯将正式开府,加封府幕。”
太史慈念到此处,场间众人顿时心中大喜,不自觉的坐直身子,侧耳倾听。
“奉,武侯令,并州人员安排如下。”
“命,许攸为并州长史,总领并州一切大小政务事宜。”
“命,审配为并州参军,咨议谋划,参与并州所有军事行动制定。”
“命,程武为并州主簿,典属文书,负责记录并管理并州所有文书。”
“命,徐荣为并州军主将,总领并州大营一应军事行动。”
“命,段煨为并州左校尉,负责训练五千西凉铁骑,日夜操练重骑之术,时刻准备出兵草原。”
“命,淳于琼为并州右校尉,负责训练五千重甲步兵,日夜操练合击围杀之术,配长刀,重弩,重甲。”
“命,皇甫坚寿为并州前校尉,负责统帅四万并州边防军,抵御北方异族,布置并州边防。”
“并州大营,总兵力五万,特殊部队两支。”
“同时,于并州雁门郡,设立幽冀并三州预备军大营,招募二十万预备军,由主将徐荣负责训练。”
太史慈念完,许攸和淳于琼立刻起身,对着袁基拱手行礼。
“属下二人,替并州所属,领命,谢主公!”
袁基起身上前,将许攸和淳于琼扶起,看着两人已不再是从前那副青涩的少年模样,不由的感慨道:“子远,仲简,你二人当初不顾一切追随于孤,孤对你二人也是最为信任。并州地理位置极佳,是我军的粮仓,兵源,马场,所以并州的重要性不用孤再多说了吧,孤就将并州交于你二人了,莫要让孤失望。”
“诺,属下遵命,若并州有失,我二人必提头来见!”
袁基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转头对太史慈示意继续。
“奉,武侯令,幽州人员安排如下。”
“命,陈宫为幽州长史。”
“命,逢纪为幽州参军。”
“命,荀谌为幽州主簿。”
“命,鞠义为幽州军主将,总领幽州大营一应军事行动,同时负责训练一万先登死士。”
“命,纪灵为幽州校尉,负责统帅四万幽州边防军,抵御北方异族,布置幽州边防。”
“命,姜囧与黄叙为曲长,可从预备军中,各自挑选五百人组建新军。”
“幽州大营,总兵力五万,特殊部队一支。”
鞠义在听到自己的任命后,顿时兴奋不已,这还是他第一次独领整个大营,整整五万人都归他节制,这让他感受到袁基对自己信任和器重,连忙起身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激动的高声喝道:“属下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基对鞠义笑着说道:“快起来吧,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孤把姜囧,黄叙,荀谌都安排到幽州,就是想把幽州打造成我军年轻一辈磨炼的战场,所以,只有安排你去幽州照看这些小一辈,孤才放心。”
“主公放心,有属下在,这些小子不会有任何事!”
“如此就好,慈儿继续吧。”
太史慈连忙开口,继续念道。
“奉,武侯令,冀州人员安排如下。”
“命,程昱为总州丞,总领幽冀并三州所有大小事宜,只在主公一人之下。”
“命,贾诩为左军师,沮授为右军师,总领幽冀并三州谋划之事。”
“命,荀攸为总参军,咨议谋划,总领幽冀并三州所有军事行动制定。”
“命,田丰为监察内史,风闻弹事,负责监察幽冀并三州官员。”
“命,钟繇为政务内史,掌管法令,负责幽冀并三州政务及刑律之事。”
“命,郭嘉为冀州主簿,负责记录并管理冀州所有文书。”
“命,黄忠为冀州军主将,总领冀州大营一应军事行动,负责统帅六万冀州布防军。”
“命,颜良为冀州左将军,统领五千狂狮轻骑。”
“命,文丑为冀州右将军,统领五千血屠铁骑。”
“命,吕布为冀州前将军,统领一万并州狼骑。”
“命,张郃为冀州后将军,负责训练五千枪骑兵。”
“命,太史慈和庞德为校尉,可从预备军中,各自挑选一千人组建新军。”
“冀州大营,总兵力九万,特殊部队四支。”
太史慈话音落下,刚刚念到名的全都起身,对着袁基躬身行礼。
“属下领命,愿为主公尽忠,效犬马之劳。”
袁基一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笑着说道:“都起来吧,今后孤的大业还需仰仗诸位。”
“今日还有些人因为自身职责没法到场,但孤一直记得他们。”
“为了震慑西域诸国,获得源源不断的大宛良驹,傅燮不惜久居敦煌贫瘠之地,让我等敬南容一杯酒。”
“汝南乃我袁氏祖地,今后也将由袁绍,袁术带领袁氏故吏镇守,荆州南阳郡和南郡,则由蔡瑁统领襄阳蔡氏镇守,让我等敬本初,公路,德珪一杯酒。”
“敬南容,敬袁二爷,敬袁三爷,敬德珪!”
所有人配合袁基,举杯一饮而尽。
“为了这锦绣江山,诸位,请!”
当夜,所有人都在州牧府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就连袁基也难得放纵一回。
蔡琰看着躺在床上喝烂醉的袁基,不由得心疼万分,轻抚着袁基眉头,喃喃自语道:“夫君何时才能休息片刻,这些年你时刻都紧绷着,把自己逼的实在是太苦了。”
袁基昏睡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父王...母后...商...杀...神...”
蔡琰听后,心中一惊,下意识捂住嘴,轻轻握住袁基的手,小声问道:“夫君,你在说什么?”
可袁基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
长安,永安医馆。
“唉,不是老夫不想帮你,实在是老夫真的无能为力,此女并非简单的受伤,而像是古籍中记载的命伤。”
“命伤!何为命伤?”
“命伤,简而言之,就是命格受损,但是命格之事太过虚无缥缈,老夫也从未见到过,不过......”
说到这里,华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一脸沧桑邋里邋遢的吕布,又有些欲言又止。
吕布见状,连忙问道:“可是想到了解救之法?”
“非也,命伤之事,我也只是在我师父的行医笔记中翻看到一次,可惜当时我并未在意,如果想要真正搞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命伤,还需找我我师父的行医笔记才行,但......”
吕布闻言,立刻起身,快速说道:“笔记在何处,我替你去取。”
“笔记应该在我师弟手中,这些年我云游天下行医看病,师父一直都是由师弟照料的,前些年师父驾鹤之后,师父的遗物应该也是由师弟保管。可惜,如今我也不知道师弟身在何处,甚至就算你能找到我师弟,我也不能确定这女子所受的是否就是命伤,就算真的是命伤,看这女子如今的状态应该是坚持不了几日了。”
华佗长叹一声,有些不忍的看向吕布,幽幽说道。
“什么!”
吕布双拳紧握,全身激动到不停颤抖,一双虎目满是血丝。
就在这时,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庞统撇了撇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吕布说道:“傻大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侯爷势力遍布天下,想找个人还不是一炷香的功夫,姐姐,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庞统看向孟婆笑着不断讨好。
孟婆并没有例会庞统的话,而是静静地看向吕布,淡淡的说道:“这天下还没有侯爷找不到的人,侯爷吩咐过,如果你需要帮忙,让我全力助你,你是否需要我去帮你找人?”
吕布听后本想立刻拒绝,毕竟因为貂蝉的事,他心中还有一道刺,但就在他转头看到面色惨白的貂蝉时,心中一疼,沉默了片刻后,沉声说道:“拜托了,只要能救红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侯爷就算要了我这条命,我也认了。”
孟婆听后点了点头,看向华佗,拱手问道:“先生,不知令师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什么特征没有?”
华佗轻捋胡须,眼中满是追忆,幽幽的说道:“我师弟,姓张,名机,字仲景,是南阳涅阳县人,家里也是当地有名的大族,不过前番南阳遭劫,也不知他是否无恙。”
“张机,张仲景!?先生的师弟竟是张机?!”
孟婆听后,眼神大变,震惊的下意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