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灵帝寝殿外。
张让在阴影处,看到袁基从刘宏寝殿走出来后,竟然就站在寝殿外,一副要守夜的姿态,不由得有些惊讶。
于是,张让思虑良久后,走了出去对袁基说道:“侯爷今夜可是要为陛下守夜?”
袁基转头看向张让,冷笑一声,随即说道:“怎么,中常侍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本候身为光禄勋,本就负责护卫天子和太后,为陛下守夜,自然也属于本候分内之事。”
张让听到袁基一点也不客气的语气,眼中红光一闪,面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凶光,但随即就被他压了下来,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侯爷误会咱家了,咱家不过是好奇而已,既然有侯爷守护陛下,那咱家也就可以安心了。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不打扰侯爷了。”
看着张让离开的背影,袁基想了想,朗声说道:“中常侍慢走,这天黑路滑的,近来宫中又不太平,中常侍还是不要再出来乱跑的好,以免遇到歹人就不好了。”
听到袁基的话,张让回头轻笑一声道:“多谢侯爷关心,咱家在宫中多年,对这皇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天黑不黑的都没关系,咱家闭着眼睛都能在这宫里行走。到是侯爷,这宫中入夜后,风可是大的很,侯爷还是多穿一点吧,以免阴风入体。”
说完,张让就快步离开了。
听着张让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袁基轻笑一声,他一直觉得这些宦官当中,最危险的就是这个张让,不仅仅是他在历史上的名气,更多的是每次见到他,自己都有一种危机感。
要知道,如今自己可已经是镇世境三层了,能让自己都生出一股危机感,可见张让的修为。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当年曹节死的时候,他的尸体被人翻动过了,他一直怀疑这个翻动曹节尸体的人,是宦官一系的人,为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曹节修炼的《惑心决》。
可惜,当年自己也没有想到曹节会自爆,一时不察,被自爆伤到,当时又带着太后,只能先行撤离,不然翻找一下曹节的尸体,说不定那本《惑心决》就被他带在身上。
若是自己猜想的没有错,如果宦官中有人修炼了《惑心决》,那他会迷惑谁?
当今天子刘宏?还是当朝太后?
通过今天的近距离观察和感知,对于刘宏,袁基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点的不妥,所以如果那人已经开始施展了邪术,目标大概率就是董太后,而且当年董太后就已经被曹节释放过邪术,更加容易操控。
想了良久,袁基轻轻摇了摇头,暗道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明日去兰台将《连山》找到。”
想到这里,袁基开始闭目回忆自己今天记住的全部典籍,争取尽快将他们融会贯通。
张让卧房。
“嘭”的一声,张让一掌拍在案几上。
“无知小儿,竟敢如此羞辱威胁咱家,真当咱家是好脾气吗!”
张让低声吼道。
此时,在他身旁坐着一人,两人面前还站着八个人。
他身旁那人沉声说道:“会不会是那袁氏小儿发现了,你所做之事?”
张让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此事是我昨日亲手去做的,就连你们几人,也是我今天才告诉你们的....”
刚说道这里,张让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凶狠的看向眼前八人,不断地扫视他们,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身旁那人一看,就知道张让开始怀疑是自己等人向袁基告密了。
于是连忙说道:“应该不是他们告密的,你也是今天晚些才告诉我们此事的,之后他们几人一直与我在一起,没有时间去告密,应该还是那袁氏小儿自己的问题。”
张让想了想后,点点头,收回目光。
眼前这八人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人连忙说道:“赵大人说的对呀,下官认为那袁氏小儿会不会是在故意挑衅大人。”
张让嗤笑一声道:“愚蠢,那袁氏小儿平时是一副什么样的姿态,你们不清楚吗?他对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偏偏对咱们这些宦官,摆出一副蔑视的态度,这时因为他是士族领袖袁家的嫡长子,也就是未来袁氏家主,所以他在故作姿态展示给外人看。但是,你何曾见过他主动跳出来挑衅我们,因为他也知道,挑衅我们只会引得两败俱伤。”
这时,一旁那人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建议陛下,将他从并州召回来之事,让他有些怨恨我们。”
其余几人听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此时,张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那人说道:“对了赵忠,太后因为曹节之时,素来厌恶我们宦官,也只有你能讨的太后一丝欢心,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将我等引荐给太后。”
赵忠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你也知太后和董承,十分厌恶我等宦官,昨日让你见了太后一面,已是难得,近几日想来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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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听后,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凶光,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遗憾的表情,叹了口气。
赵忠暗地冷笑一声,随即假装思虑后,又说道:“怎么,你昨日没有完成吗?”
张让摇了摇头说道:“没错,此法需要连续施展,并非一日之功,以我现在的水平,起码要连续施展十日才可以。”
这时,赵忠突然说道:“不如这样,你将此法传授给我等,如此一来,你去对天子施展,我去对太后施展,他们几人分别对宫中几位重要之人施展,到时候这宫中不就是我等宦官的天下了。”
其余八人也眼前一亮,连忙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张让听到这里,嗤笑一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传来,瞬间将眼前这八人压倒在地,而赵忠虽然没有出糗,但也是神色艰难的抵挡着。
良久,张让收回威压,冰冷的说道:“现在还想要我的功法吗?”
众人连忙说道:“不要了,不要了,大人误会了,我等并非贪图大人功法,只不过是想要帮大人分忧而已。”
这时,张让的目光看向赵忠,赵忠则是一脸无惧的与张让对视。
良久后,张让轻声说道:“赵大人,你我宦官一系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和那些士族,党人对抗,既然赵大人想要咱家的功法,咱家自然不能吝啬。”
说着,张让起身走到床前,从暗格中,拿出一卷竹简递给赵忠,说道:“这是那卷功法的第一层,赵大人若是今后与咱家一条心,我们等十人共进退,咱家到时候必亲手将功法奉上。”
赵忠接过竹简看了一眼,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正合我意,我等宦官沉寂五载,也是时候改重新出山,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看看,轻视我们是要付出何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