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宫崇德殿。
“建宁元年,封安北将军,武安侯袁基为并州刺史。诏曰:武安侯袁基勇冠三军,智计百出,曾火牛阵大败鲜卑十万铁骑,扬我大汉国威,镇守北境多年从无差错。今,武安侯又于太后为难之时,救太后于水火之中,此功之高,可封九卿,但念及武安侯尚且年幼,又乃大汉北境之柱石,故而,特封其为并州刺史,望其继续护我大汉北境,不受番邦侵扰。”
“臣,袁基,谢陛下隆恩,此生定当护我大汉疆土,扬我大汉国威。”
“建宁元年,封司空袁逢为太傅。太后诏曰:哀家听闻,司空袁逢,家学渊源,宽厚笃诚,体真履规,谦虚温雅,博物洽闻,探赜穷理,《六经》典奥,旧章宪式,无所不览。柔而不犯,文而有礼,忠贞之性,忧公如家。今,天子年幼,特封袁逢为太傅,望其能对天子言行多加教导,辅佐天子以安天下万民。”
“臣,袁逢,谢陛下,太后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不负太后期望。”
“陛下,臣,有本奏。”
“袁司徒有何事,但讲无妨。”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兄弟同朝皆位列三公之事,今,我袁氏兄弟得天子眷顾,位居三公久矣。如今,兄长身具太傅这等上公之职,此乃天子恩宠,然,一家之兄弟位列上公与三公,如此有违礼法,故而,臣奏请陛下,准许臣辞官隐退,回汝南老家。”
“袁司徒这是为何呀!”
“我大汉人才济济,比臣学识高绝之人更是不胜枚举,臣若再霸占着三公之位,就是不知进退了,还请陛下准臣所奏。”
“唉,既然袁司徒心意已决,朕自当尊重,准袁司徒所奏。念及袁隗多年来劳苦功高,今特赐袁隗金银珠宝十箱,灵药宝物十箱,并派遣羽林卫护送袁隗荣归故里。”
“臣,袁隗,谢陛下隆恩。”
“陛下,臣,有本上奏!”
“哦,何事?”
“三公之位,有关国家社稷,不可空悬,今,司空,司徒之位皆空,还望陛下早下决定。”
“嗯,爱卿说的极是,着,尚书台早日拟定一个人选名单,呈交给朕。”
“陛下英明!”
洛阳,袁府大门。
“四叔,定要这么早就离开洛阳吗?何不在家多歇几日,到时由侄儿亲自护送四叔回汝南老家。”
袁基站在大门处,看着袁隗一家人,正大包小包的将行礼装上马车,不由的说道。
袁隗大笑着,拍了拍袁基的肩膀,说道:“行了,莫要如此,四叔又不是不回来了,每旬我都会回洛阳一趟看看父亲的,倒是你,如今身为并州刺史,一方封疆大吏,应该是无法常回洛阳,这几日好好陪陪你爹,陪陪祖父,明白吗?”
“四叔说的是,小侄打算这几日都在家陪伴祖父和父亲。四叔,如今你修为大损,若是要重修回原先水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如这样,还是由小侄护送四叔回汝南老家,这样四叔平安到家,父亲和祖父也能安心不是。”
袁基说着话,眼神瞟向府内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一眼。
袁隗也看到他的动作了,心中一叹,随即笑骂道:“行了,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我袁家男儿怎可优柔寡断,既然已经决定的事,就要坚持的走下去。今后,只有你和你爹站在袁家面前,为袁家阻拦那些刀光剑影了,四叔就躲在老家享清福喽,哈哈哈哈,夫人,你说这样岂不美哉。”
袁隗身旁的年过中年的马伦,温柔的看了眼苍老了许多的丈夫,随即又笑着对袁基说道:“基儿,你身为父亲的关门弟子,本就与四婶亲近许多,今后我与你四叔回汝南老家,你若得闲可以常来看看我们。”
袁基对着马伦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四婶说的极是,小侄依旧十分怀念小时候四婶做的桂花糕,小侄一旦得闲,定当上门拜访四叔四婶,就是希望四婶莫要嫌小侄来的频繁才是,哈哈哈哈。”
马伦轻笑着,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袁基,袁隗在旁边笑着说道:“你四婶就知道你们三兄弟忘不了这个桂花糕,这不昨天连夜做了一包留给你们,绍儿和术儿如今应该还在学堂,你小子可不要一个人全吃了,记得分给他们一些。”
袁基接过沉甸甸的一包桂花糕,又看着马伦略带疲倦的面容,他知道马伦定是熬夜做了一晚上的桂花糕,不由得感动的说道:“四叔四婶待我三兄弟如亲子,我三兄弟也视四叔四婶如父母,今后四叔四婶有任何事吩咐,只需差人传个口信,小侄天南海北,在所不辞。”
袁隗和马伦欣慰的看着袁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就要上马车离开。
这时,远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以及两声高喊:“四叔,四婶,等等我们。”
袁基三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两名英朗的少年,正在马车中伸着脑袋,对着他们这个方向不断地挥着手。
袁隗对着袁基轻笑道:“看来这两个小子又逃课了,你这个大哥又可以教训他们了,不过这次下手轻一点。”
袁基也是无奈苦笑道:“四叔说的是,今日到是有情可原,不过他们两个还是不长记性。”
马车临近袁府大门,袁绍和袁术两个人,从马车上连忙跳了下来,跑到袁隗身旁对着他说道:“四叔,你也不等等我们,说好今日要来给四叔送行的。”
“就是四叔,你怎么能不等我们。”
袁隗和马伦看着这两个满头大汗的少年,欣慰的笑了笑,摸了摸他们的头。
袁基在一旁将那包桂花糕递给袁绍,然后温和的笑着说道:“拿着,这是四婶辛苦了一个晚上,给我们做的桂花糕,还不谢谢四婶。”
“哇,谢谢四婶!”
“谢谢四婶,好久没有吃到四婶做的桂花糕了!”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两个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学堂提前放学吗?”袁基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袁术正从包裹中拿桂花糕,想都没想就说道:“哪有呀,我和二哥逃课出来的,夫子追了我们好久......”
“术弟!”
“哦,原来如此呀!”
袁基阴恻恻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袁绍和袁术立马感觉不好,连忙朝府内跑去,边跑边喊道:“四叔四婶,一路保重,我们会尽快去看你们的!”
就在两人跑进府邸后,袁术惊叫一声:“父亲,你在这里躲着做什么,为什么不出去,吓我一跳,四叔都快走了,你现在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哎呦,哎呦,爹,你为什么打我呀!”
袁基和袁隗听到袁术的惨叫,两人相视一笑。
袁基对袁隗躬身行了一个礼说道:“四叔四婶,一路保重,小侄在此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