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
袁基听到程立答应了赌局,不由得笑了。
于是开口说道:“仲德,我猜你心中有一事,此事与太阳有关,可对?”
程立心中略微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中郎将说的太过于宽泛了,如此赌约可不能算。”
“哈哈哈哈,也好,那在下就说的详细一点,仲德少年时,曾常梦到登临泰山以两手捧日,可对?”袁基看着程立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应当十拿九稳了。
程立有些惊疑不定,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眼前这个少年郎是如何知道。
而袁基又开口说道:“在下师从马融老师,老师曾替我提前取了一个表字,为天临。仲德可知这两个字是何意?”
程立听后更加吃惊,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袁基,开始仔细的观察他。
袁基看程立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老师曾言,天临二字,取九天大日,照临下土之意。”
终于,程立忍不住好奇,问道:“中郎将是如何得知,在下曾梦到双手捧日?”
袁基笑道:“那仲德可是承认在下赌赢了?”
程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袁基。
袁基继续说道:“这样吧,在下再说一件事,仲德是否想过改名为程昱。”
程立听后一惊,这件事是他前几日刚刚萌生的想法,绝对不会有第二人知晓,他怎么会知道。
连忙施礼问道:“中郎将可否告诉在下,中郎将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袁基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仲德可是承认自己输了,若是仲德承认自己输了,我也不要求仲德跟我前往并州,只求仲德不带偏见与我长谈一番,可好?”
程立想了想,说道:“好,在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长谈结束,中郎将可否告知在下,中郎将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好。”
于是,两人就在书房中,对于天下大势畅所欲言,谈古论今。
要知道,古人对于鬼神梦境等事,是非常相信的,更多时候,他们认为这是一种预言,所以当袁基说出程立不为人知的梦境和想法时,程立开始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梦,有可能就是预示着袁基。
所以,程立对于袁基的看法慢慢开始转变,在他们畅谈古今之后,他更是发现,眼前这个小了他十二岁的少年,真的是不同凡响,不管是学识,见识,文采,修为等等,都不输于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强。
正所谓,当你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他原本做的坏事,你也会主动帮他美化。
程立现在就是这样,他心里开始想,袁基之前虽然派人监视他,但是这也是对于他的看重,更不要说不远千里绕路,亲自来东阿寻他,给他的这份尊重。当然了,更多的还是袁基知道了自己的梦境,这让程立觉得这就是梦境的预言。
一番长谈之后,程立躬身说道:“今日是在下态度不好,还请中郎将不要介意。”
袁基连忙扶起程立说道:“哈哈哈,仲德无需如此,如果要怪,还是要怪我先派人监视仲德的。”
两人相视一笑,袁基说道:“仲德此去并州,路途遥远,且并州边疆战乱危险,不知尊夫人和令郎是一同前去还是在东阿老家等你。”
“中郎将放心,在下全家都将随在下前往并州,毕竟犬子年幼,拙荆一个人无法照顾周全。”
“如此也好,仲德放心,到达并州之后,尊夫人和令郎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且我也会请先生为令郎讲学。”
“多谢中郎将好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仲德与我无需客气,你我相处久了之后,仲德就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此,在下也期待着看清中郎将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说完,两人推开书房的门,一同走了出来。
程立对着门口那个小孩说道:“武儿,去和你娘说,让她收拾下行礼,我们要搬家了。”
小孩连忙问道:“爹爹,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呀?”
程立转头看了一眼袁基,然后喃喃自语道:“那就要看这天下什么时候开始崩坏了。”
小孩明显没听懂,不过还是跑到屋内去通知他娘了。
袁基在旁边听到后,则是微微一笑,果然,曹阿瞒前期的五大谋士没有一个可以小觑呀。
“走吧,仲德,我给你介绍两位同伴认识。”
“中郎将请。”
来到门口,袁基指着程立,介绍给淳于琼和许攸,说道:“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程立,程仲德,今后将任我的属官,从事一职,总督我军一切事宜。”
许攸和淳于琼听到后,大吃一惊,尤其是许攸,本来在他心中这个从事的位置是他的,却没想到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程立给抢走了。
不过许攸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个能让袁基亲自绕路来寻找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暂时先观察观察,等他之后犯错了,自己在将他取而代之。
淳于琼就更简单了,他气呼呼的看着程立,冷哼一声道:“明公,就这样一个傻大个,值得我们这样对他吗?还要让他担任从事。”
袁基先是喝骂了淳于琼一声,然后对着程立笑道:“让先生见笑了,我这两位属下还年幼,一时间心里不平衡罢了,以后还望先生能多多指点他们二人。”
程立摇了摇头,说道:“中郎将客气了,在下本就是初来乍到,骤然登临高位,确实不好,还是请中郎将收回成命吧。”
“先生说笑了,我知先生有大才,让先生做这一个小小的从事确实是太委屈先生了,不过还请先生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袁基自信的对程立说道。
然后袁基转头对许攸说:“贤弟,仲德先生有大才,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许攸则是一脸笑意的回道:“明公放心,在下明白了。”
说完,又对着程立躬身一礼说道:“仲德先生,以后许攸少不得要麻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