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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一连串犹如千响春雷般的声音炸起,威力比子弹都毫不逊色的水泥块重重击打在墙上,击打在那些猎人小队成员的身体,隐约间听到几声痛楚的闷哼,还有骨头断裂的恐怖声响。
借着水泥块恐怖杀伤力的掩护,段天赐腾跃而起,他的身体变成了一道诡异的线条,避开再次密集响起的枪击,一路震荡着空气,恐怖前行!
片刻间,对面的战斗小组靠前的几人受到攻击后重重摔倒在地,感受到了强大压力的其余人高声叫喊,一边用子弹进行压制,一边向更深处退去。
但是,任你千人万人,又如何挡得住这一人?
段天赐的手中分明握着一根普普通通的铁片,却犹如合金打造坚硬异常,浑身上下透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偶有几抹血光。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猎人小队的十几名队员,全部被他手中的铁片简单干净的击倒在地,没有一个能够稍作抵挡,除了他面前这个戴着单兵头盔,实力非常强悍的家伙。
疾风暴雨再起,段天赐和这名实力强悍的对手战在一处,二人沉默地进击,收腿,屈膝,侧打,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只能看到混着尘土的风,在幽暗的通道内不停回荡。
喀的一声脆响,段天赐一个扭膝,手中的铁片狠狠击中对方的腕骨,然后闪电般翻起,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头盔上。
头盔像西瓜般爆裂,露出那个中年人苍白恐惧的脸,还有额头上那抹清楚的鲜血,然后他在段天赐面前缓缓跪下,双眼一闭,就此毙命。
这次猎人小队和段天赐的第一次正面战斗,以前者全军覆没而告终,这些‘血色骷髅’旗下最精锐的手下,可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嗤的一声,段天赐收回铁片,沉默绕过脚下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向通道尽头的明亮处走去。
眯眼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明媚光亮,段天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又从来路返回,顺便拾起那瓶在剧烈冲突中依旧保存完好的象果蜜酒,慢慢走了十几分钟后才真正回到地面。
只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转折,已经使得他再也没有遭受到任何伏击。
他悠然自得的下了地铁站,突然打开手中象果蜜酒,拔掉瓶塞狠狠的灌了十几口,这才眯着眼满意的吐了一口气,他的眼睛看着某个方向,眼神却像是已经穿越了厚厚的土层,达到了数十公里之外,嘿嘿一笑:“光是我一个人打架可没意思,你是不是也来两下?”
哼。
花如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段天赐的话才冷哼的这一声,也有可能只是她出击前的习惯语言。
她之所以要留在这座小城,当然是因为已经发现了身后有不明人物的跟踪。
身为一个顶尖杀手,她可没有在自己身后留尾巴的习惯。
所以段天赐很不幸的就被她当作了引敌的诱饵,不得不承认,这个诱饵的确很有效,也很强大。
鱼咬了钩,却没能吞下诱饵,这个时候,花如血又怎能让这条鱼再偷偷溜走?
一道隐约的幻影,在高楼大厦之间狂飙突进。她奇怪的奔跑方式,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翻山越岭的弹力球,在蹦跳之中,将一座座高矮不一的大厦全部甩在身后。
花如血团身一个空翻,竟然生生拔而起近四米,踩在某座大厦顶端一个巨大储水箱之上,随即矫健的双腿一蹬,弹了起来,四肢伸展着直直向下投去。
大楼下方,就是一条深达百米的空隙,飓风翻滚,轰鸣有声。
花如血既没有可供兜风的薄膜滑翼,也没有任何其他辅助设备,本该是自由落体,却偏偏如同如同一只滑翔的母负鼠,在乱风中飘荡。在下降到半途的时候,忽然挺身,身体奇迹般的在一座空调外挂机箱上借力,横着跃上一道楼顶平台,跳起来继续飞奔。
花如血的动作,已经不能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那只能被称为诡异!谁也想不明白,这样的技术,花如血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在一度风行驰骋之后,花如血的行进路线已经接近了那一幢高高的商务楼宇。
忽然,花如血就停了下来,微微俯身观察了几秒钟后,又跳了起来,依旧拔腿飞奔。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脚步声几不可闻!
在花如血如同狸猫般无声的变向奔跑中,终于身形一顿,无声无息趴了下来。
伪装潜伏,仿佛天生就是这花如血的本事,一停下来,她曼妙的身姿立即与身旁的楼顶水泥柱柱融合得天衣无缝。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一个声音从百米开外的对面楼顶传了过来。
“有嘛?!”一阵紧张的气息和拨动的枪栓声,随即陷入了沉默,看似在观察敌情,但没有人能够看到已经变成水泥柱的花如血。
“靠!你也太激动了。”一个声音不屑的低哼了一声:“我们在最高的平台上,下面全是自己人,周围都是高楼大厦,难道还有人能跨越楼顶飞奔过来不成?”
另一个很沉稳的声音接了下去:“不要掉以轻心!巡逻!再确认一遍!”
这个明显是指挥者的声音带动了一大片起身的动静,三三两两的动静开始从百米之外响起。
花如血微微眯了眯眼,屏住了呼吸,她看似随随便便选择的潜伏位置是最隐秘,视线也最开阔的方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自己那支口径恐怖的狙击枪,微微探出了枪口。
这支狙击小队显然没有发现花如血,他们行进路线没什么针对性,三个枪手呈三角型分布于队伍前方和左右两翼,中间靠后,是七个缓缓前进的枪手,行进缓慢且不时停下来倾听周围动静,在花如血的面前,那就是一排排被当成活靶子的烤羊肉串。
花如血纤嫩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但她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
整整一支狙击小队,却没有留下一个潜伏在原地,全部出动大摇大摆的四处招摇,这个举动,不像是巡逻,反倒更像是诱饵。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另一支相隔不远的狙击小队,在等待可能暴露的目标。
在如此安全的环境之下,还连设下两个陷阱,说明对手十分的专业。
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花如血手上的狙击枪在加装了她自制的两个配件之后,现在已经做到了无声无光,可如果不能在一瞬间击毙所有敌人,那么任何一个敌人的通讯器、枪声或者呼救,都会引来另一支小队的注意。
花如血沉默了片刻,准星还是套住了距离最近的一个狙击手,这个狙击手无声无息倒了下去,如果不是他的头颅被打出了一个大洞,估计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队员只是突发了某种疾病。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出手如电一击夺命!
花如血很干脆的出手了!
狙击小队依旧在行进,一切发生得太快,几座雕塑和茂密的楼顶绿化,恰好遮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没有注意到,走在队伍最左侧,负责警戒的队友已经被人打死了。
第一发子弹,就决定了这是一场杀戳。
沉默无声的白云下,出现了一幅由绿色和红色为主色调,残酷而艳丽的画面。
第二个倒下的,是处于小队最后,刚刚结束了正在将鞋底粘上的口香糖刮去的那个枪手,一手撑在一颗绿化植物上低着头的他,再没有抬起头来,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脑袋。鲜血和脑浆,喷射在大树上,枪手吭都没吭一声,就这么光棍的倒下了。
他倒下的同时,第三个队员同样被一发子弹打烂了脑袋,一直叼在嘴里却并未点燃的香烟,随着他的脑袋猛然一甩,打着圈飞了出去,他的身体迅速倒在了灌木丛中,深深的枝叶,立刻将他掩埋掉了。
紧接着被杀的第四个队员,是处于第三个队员前面的那个,他在等待最后一名队员,只不过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侧身看了身后停下来同伴一眼,转过了头。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回头继续前行的这一瞬间,后面的同伴已经倒进了灌木丛中。他不过用肩膀耸了耸身后长长的枪带,就悄然无声的一头栽倒,头颅洞穿。
四个枪手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击毙,小队巡逻间稍微拉开的间距和几棵遮挡视线的大树,被花如血利用得淋漓尽致。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人发现,就在这一两秒钟的时间里,自己的四个队友已经悄然无声的倒下了。
这几乎是教科书式的狙杀!
任何人如果亲眼目睹这种一瞬间被隐藏恶魔无声无息夺取生命感觉,都会浑身发冷,更会对花如血如此精确而从容的连环错位狙击手段,觉得匪夷所思!
小队中路靠前的两个队员相继爬上了一个两三米高的电视天线台。
天线台边上,有一棵倾斜的歪脖树,树下的荆棘有些碍事,他们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放在追随最前方开道队员的行进路径上。
第三个攀上天线台的,是这个狙击小队的队长。
他上了天线台,回身拉了身后背着某种电子通讯设备的队友一把。由于那棵树的阻碍,他退了一步,不得不放开已经快爬上来的战士,弯腰绕过了那棵树。
结果就在他直起身来的一瞬间,成为了第五个被狙杀的目标,他的喉咙上莫名其妙的开了一个洞。
身背通讯设备,埋头攀爬的队员,听见队长的身体碰在树上又弹回来的声音,只来得及抬头看了一眼,一个血洞就突兀出现在他太阳穴,子弹从他另一侧太阳穴贯穿出来,带出一蓬血雾。
他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沉重的通讯器,将他的身体带得一偏,歪倒在天线台的斜坡上。
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中间的两个穿过了荆棘丛的狙击手停了下来,发现身后的同伴并没有跟上来,而此刻,前面开道的队员,依旧还在缓缓向前移动警戒,但位于队伍右侧的狙击手,由于地形的原因,已经收了过来,正和中间两个枪手面面相觑,等待这后面的队友出现。
就在这犹豫和等待的一刹那,一道细如游丝般光线在这阴暗丛林中骤然一闪!
身处于队伍最右侧密林中的枪手只觉得胸口被猛然撞了一下,双腿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软跪了下来,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敌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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