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1 / 1)

烈旭清河 帘十里 2993 字 4个月前

如果看不到,24小时候再刷张蕴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惊艳了,她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明明阅历也够,可气场比不上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杨清河走到画跟前,站在赵烈旭左侧,微微弯腰探头,视线绕过赵烈旭看向张蕴,问道:“张老师今天都是这么和他们解释的吗?”

张蕴轻轻啊了声,看了眼赵烈旭慌忙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讲诉前都会和参观者说明的,因为这幅画你没有给我——”

“我觉得张老师说的挺好的,逻辑很对。”

张蕴尴尬一笑。

杨清河瞥着赵烈旭,像是现在才看到他,故作惊讶道:“这位是......是老师你的男朋友吗?”

张蕴脸一红,“不是......”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赵烈旭垂着眼眸和她对视,小姑娘笑得有点坏。

杨清河:“咦,我怎么瞧着这位先生有点面熟呢?”

赵烈旭嘴角一勾,“是吗?”

张蕴介绍道:“他是淮城公安刑侦队的队长,赵先生。”

“啊...原来是警察叔叔.....您好,我叫杨清河。”

她伸出手,十指纤细如佳玉。

“赵烈旭。”赵烈旭配合的握了上去。

蓦地,掌心一痒。

小姑娘正用食指轻刮他的掌心使坏,面上还笑得十分客气。

赵烈旭居高临下的看她,低笑一声,不拆穿她的把戏。

杨清河:“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似乎之前在报纸上看过。”

张蕴:“赵队长年轻有为,破过很多大案。”

杨清河双手背在腰后,“是啊,早有耳闻,确实年轻有为。赵队长结婚了吗?”

赵烈旭:“还没。”

杨清河瞪大眼睛似惊愕,“那一定有女朋友吧?”

“没有。”

赵烈旭不动声色的望着她,薄唇微扬。

这两句话一问张蕴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到底是哪不对她说不上来,但这是女人的直觉。

她以为杨清河还会继续问下去,刚想开口阻止,没想到她转了话锋。

杨清河:“赵队长怎么理解这画的?”

她仰着头看画,颈部线条流畅优美,吊带的裙子在肩头系有蝴蝶结,仅仅是一根黑色的带子,衬得肩头白嫩圆润。

赵烈旭挪回目光,重新审视那副画,半响,反问道:“你作画时是什么样的心境?”

“心境?一半回忆一半期待吧。”

赵烈旭:“那这画看起来充满了希望。”

张蕴木讷的看向他们。

杨清河抿唇眨眨眼,“看来赵队长是有缘人啊......”

张蕴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连,突然想到门口的花。

清晨展览刚开始,陆陆续续有人送花过来,杨清河站在门口似乎在打电话,她有事找杨清河商量,刚挨近就听见她让人把白玫瑰往中间排。

随口问了句,杨清河说她觉得白玫瑰比百合好看。

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可这会怎么瞧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真的不认识吗?

还没等张蕴多想,手机便响了起来,张蕴微微颔首退到一边接电话。

杨清河依旧直视前方,“赵队长没女朋友的话,我们张老师怎么样?”

赵烈旭把玩着手里的卡片,“还不错。”

“诶,我怎么记得赵队说文绉绉的,不合衬。”

赵烈旭捏住卡片,隔了会才想起这句话的出处。

“玩够了?”他淡笑着,侧过身。

杨清河:“来的有点晚哦。”

“办完事吃个饭就来了。”

“就你一个人来了吗?”

“陈冀在下面。”

“奥......”

杨清河理了理裙摆,“那花真你送的?”

“嗯。”

“就只有花?”

他笑,“还想要什么?”

不远处有人向杨清河招手,示意她过去。

杨清河瞥了眼张蕴的方向,转而说:“不如把晚上的时间让给我呗。”

“让?”

“嗯,让。”

张蕴挂了电话走来。

杨清河:“我就不妨碍你们赏画了,回见。”

说完,她提着裙摆潇洒离去。

张蕴不明所以,“清河怎么走了?”

“可能有事吧。”

妨碍...这词用的真微妙。

参观了几幅,张蕴似闲聊,问道:“感觉你和清河应该认识吧?”

“嗯?”

“就是看你们说话挺随意的,像认识的老朋友,你不是还送了花。”

赵烈旭:“基本礼仪而已。”

张蕴愣了一会点点头。

之前刘叔给她介绍这人的时候也讲过他的家庭背景,说是父亲开公司的,条件非常好,母亲是教师,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起初一听到这样的描述,张蕴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还是个单身,甚至和朋友开玩笑说那人是不是个gay。

如今看来,真的是个非常有修养的人。

张蕴看了眼时钟,问道:“再过一个小时,这里差不多就要收尾了,等会要一起吃个宵夜吗?”

赵烈旭笑了声。

算是懂了杨清河的那句话。

这丫头很有算命的天赋啊。

赵烈旭:“约了人,没时间。”

张蕴点点头,很自然的转到别的话题,“最近中际大学那边出了人命,是你们负责的吧,查案是不是很累?”

“习惯了。”

“这几天人心惶惶的,晚上同事回家都不敢一个人。”

“是应该结伴走。”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的,赵烈旭肩膀一沉。

陈冀喘着气,“找了一圈,你怎么看的那么快,都到了二楼了。哟,这位是——”

赵烈旭:“张蕴。”

张蕴点头示意。

陈冀:“你好你好。”他又捅捅赵烈旭手肘,“小嫂子呢?”

赵烈旭:“有事走了。”

张蕴眉头一蹙,“小嫂子?”

陈冀眨巴着眼睛。

赵烈旭倒也没想多解释,只抛出三个字:“没什么。”

张蕴肩膀塌了下来。

虽说和他不是很熟,也没有深入交流过,但这种明明确确被人排之在外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自己欣赏的男人。

张蕴怀揣着这份失落,给他们讲解完了二楼所有的油画,整个过程赵烈旭的态度很明显,客气礼貌甚至有点疏远。

陈冀是个人精儿,就这么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就看出了猫腻。

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八卦之心忍不住熊熊燃烧。

“那女老师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我瞧着也不错。”

“她是之前刘副厅介绍的那位。”

“啥?!”陈冀仔细回想了番张蕴的模样举止,“刘副厅还是靠谱的,那姑娘瞧着很贤惠,居家型女人,这一对比吧,说实话,我觉得张蕴更适合过日子。”

赵烈旭笑着,“过日子?什么叫过日子?她帮我煮饭打扫就叫过日子了?”

“常规意义上是这样的,生活无非油盐酱醋茶。”

“那样的,找保姆就可以了。”

陈冀:“诶哟卧槽,有钱了不起啊!”

陈冀这人话多,一路唠唠叨叨跟个婆娘似的,两人拐进P10的停车场区。

那辆黑色奥迪边上倚着个人。

依旧是那件黑色礼服,依旧是那双高跟鞋。

只是她把头发放了下来,从前黑长直的头发这会微卷,懒懒散散的垂在一侧。

杨清河倚在柱子上玩手机,硕长的睫毛扑闪的像蝴蝶。

陈冀揉了揉眼睛,“那不会是小嫂子吧?”

赵烈旭:“嗯。”

“这么风情万种的吗!”

赵烈旭抿直嘴角,走到陈冀眼前,挡住他的视线。

听到脚步声,杨清河抬头收了手机,挥了挥手,“嗨,赵队长。”

赵烈旭拿过报纸翻看,身边忽然多了个人。

杨清河伸手接过茶杯,碧色的小碗里漾着幽香的茶水。

赵世康笑道:“早上一杯茶,饿死卖药人。这是普洱,对胃好。”

杨清河抿了一口,味道甘醇,有略微的苦感。

她不懂品茶,但享受现下的这份宁静。

她偷偷瞄他。

阳光淡而明媚,给他镀上一层光晕,侧脸硬朗,鼻梁高挺,握着报纸的手指骨节节分明,手背上凸着青筋,男人的力量感不言而喻。

赵烈旭随手端起茶杯喝。

杨清河的视线落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

这是属于男人的性感。

“看什么?”赵烈旭放下报纸。

“看你啊。”直言不讳。

赵烈勾唇一笑,倒也没多言,大手掌住她脑袋把人扭了过去。

没一会,她又转了过来,故意盯着他看。

她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随着光,明亮璀璨,赵烈旭能清楚的看到她瞳仁里自己的倒影。

她的眸子一直都是这么清澈,从前也是。

杨清河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贴着脸颊,笑盈盈的问道:“你看什么?”

她穿了白色的棉质吊带裙,锁骨明显,少女纤细的手臂如嫩藕节,长发垂在一侧,她身后是阳台上纯洁的茉莉花。

赵烈旭觉得这花,像她。

他挑眉笑笑,低头喝茶,没回她。

这男人...就连喝茶都那么有韵味。

杨清河仍盯着他,“队长,你懂茶吗?”

“懂一点。”

“你喜欢喝什么呀?”

“铁观音,敌烟。”

赵世康慢条斯理的品茶,想着年轻真好。

顾蓉把早餐端来,眼珠子在两人之间瞟,可把小姑娘的心思瞧得真真切切,不由的扬起笑容。

如果这真是缘分,倒是一桩美事。

正值暑期,顾蓉空着没事,先前报了个插花班,问杨清河要不要一起去。

教室离小区不远,开车二十分钟。

上课的人年龄段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大约十来人,都是些阿姨婶婶,一眼望去,她们的打扮都非常质朴文雅。

这个年龄层次的女人如果不是家里有点底也不会出来学插花这种陶冶情操的艺术。

一进门,女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清河身上。

“顾蓉,我怎么记得你只有个儿子,你还有女儿啊?长得真漂亮。”

杨清河不怕生,弯着嘴角笑,模样乖巧。

顾蓉乐的呵呵笑,拉着杨清河走到自己那桌,“算半个女儿吧。”

杨清河抬头看她,顾蓉朝她笑了笑。

顾蓉已经年过半百,但保养的十分好,长发微拢,戴着细边眼镜,笑起来亲和力很高。

几个女人围了过来,热络的聊天,可能语调都很温柔,倒不显得嘈杂。

“什么半个女儿?你儿媳啊?”

“你上次不是还托我帮你儿子找女朋友嘛,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这姑娘长得真清秀,就瘦了点。”

顾蓉不解释,笑着说:“是啊,太瘦了,胃口也小。不过现在年轻人不都追求那些嘛,只要身体健康其他的问题就不大。”

“诶,你儿子喜欢最重要啦。”

一阿姨捂嘴笑道:“现在的男孩子不都喜欢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嘛,叫什么...萝莉,对,萝莉。我儿子就那德行,给他相亲,然后说不喜欢那种高挑的,直接把姑娘拒绝了。”

插花课的老师进来,女人们笑了几声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蓉在修剪白玫瑰,说道:“阿旭平常工作忙,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之前给他介绍过两个对象,时间都处不长,说是说女方把他踹了,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他,肯定是把人晾在那边不去交流,换谁谁受得了,但站在他的角度又能理解,晚上睡觉队里电话过来他就得出去。这案子啊,就像捕不完的鱼,大大小小多的压死人,他的职业性质就那样,要想和他谈恋爱还真得能忍受这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