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女忙跑过去为他松了绑,白毛鼠一下子蹿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像个百十斤的孩子。
楚昀嫌弃地咂了咂嘴,鼠女忙识趣地将他拉开。
一旁被击飞的狗妖二人疼得哎哟直叫唤,爬起身来恶狠狠地看向楚昀,质问道:“你就是那个小道士?”
“怎么,你认识我?”
“别跟他废话,上!”獐子精口中大喝一声,冲了过来,“受死吧!”
“砰!”
话音才落,他的身影就倒飞出去!
狗妖都傻了,刚想冲过去的身影也站在那里不敢动。
就在此时,身后的突然传来老妖的声音:“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狗妖眼中露出挣扎之色,随后大喝一声,扑了过来。
只见他才要扑来,还不待楚昀出手,忽然身形一转,竟然一瞬间变了方向,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狗,消失在洞府外……
其逃跑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白毛鼠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这逃跑速度……实在是让他甘拜下风。
洞中,只剩下一个干枯老妖,血红色的目光紧盯着楚昀。
“小子……看得出来,你有点道行。”
“是么,多谢夸奖。”楚昀盯着淡淡地回了一句。
“本大王若是吃了你,功力必然大涨!”老妖冷笑了一声。
突然掏出一面黑旗来,那旗子取出时只有巴掌大,但随着妖力注入,顿时变成四尺长一尺宽的大旗。
上面黑底红纹画着一些神秘咒纹,同鬼画符一般。
才刚祭出,还未催动,整个洞内的血腥之气便都被其吸收。
一时间竟然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起来。
楚昀微微一怔。
对……又是何套路,大战之前还要先净化一下空气?
老妖口中发出一阵笑声,挥动手中旗帜,瞬间,一股阴邪之气如蚕蛹般将楚昀包裹住,楚昀只觉体内的血液又一种要被拉扯的感觉。
紧接着,不等他有所反应,脚下忽然钻出数道黑气,化为一个个骷髅之状扑咬而来。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黑旗,的确有几分厉害……不过,也只有几分而已。
楚昀拔出桃木剑,挥手斩去,骷髅应声消失,随后取出一张符纸穿在剑上,并指如剑,口中默念一声,桃木剑竟然燃起熊熊烈火。
火光划过,将他困住地阴气顿时炸开。
“就这?”
老妖面色干枯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正要大吼一声,忽然瞥到一道青光自对方手掌中传来,耳边是一道咒语。
虽然楚昀只是低声默念,但听在老妖耳中如炸雷忽现,震得老妖神情一晃。
而那旗帜中忽然探出无数双手臂,向楚昀抓来,但是刚抓到楚昀的手臂,冒起一阵阵地白烟,楚昀眉头一紧,将木剑掷出左手接过,一剑斩断手臂。
他掌心中的符印在干枯老妖的额头之上,顿时青光大盛。
“你、你不要杀我,你会后悔的……”
伴随着老妖一声惨叫,干枯地身子就化为了青烟。
那面黑旗也掉落在地。
楚昀捡起黑旗,冰冷的气息瞬间传递到手上。
这东西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宝,略微打量了一眼,楚昀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也没有多想,先收入怀中,准备回去之后再做研究。
至少这一趟没白跑,有点收获。
“走吧……”楚昀招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而他身后是看傻了眼的白毛鼠和鼠女,那在他们面前不可一世的枯骨老妖,就这么三两下变为了齑粉,白毛鼠好久才缓过神,顿时挺了挺胸。
听到楚昀招呼,正要走,想起一旁的獐子精,又走了过去,对着獐子精一通爆锤。
可怜獐子精被楚昀一脚放倒起不来身,如今更是被白毛鼠打的断了气。
“让你欺负你鼠爷爷!打死你个龟孙!”
恩?是不是骂错了?
鼠女在旁拉了他一下,示意楚昀已经走远。
两人急忙追了过去。
这一番折腾,时间,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白毛鼠一脸赔笑地跟了上来。
“仙长果然法力高强!又救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后一定为仙长当牛做马!”
楚昀瞥了他一眼:“别往自己脸色贴金了,你当不了牛也当不了马,只能当老鼠。”
“……”
“下次只要你惹了祸不再让别人找到我头上,就算对得起我了。”
白毛鼠心中一惊,忙跪拜在地:“仙长恕罪,小的那是知道他们不是仙长你的对手,所以才骗他们,怎么敢出卖仙长!”
“起来吧。”楚昀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听说,你还给他们跪下了?”
白毛鼠面上一红尴尬地道:“我这、这都是形势所迫,是缓兵之计……”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用怕,我教你一招。”
“啊?请仙长指教!”
“遇事心态要稳,眼神要狠,目光带着一点傲气,狠狠地盯着他们,神态张狂一些……”
白毛鼠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明白了,这样就能从气势上压住他们!”
“不是,这样才会死得比较有尊严些。”
“……”
————
午时,临安城,都护将军府中。
沈楠嘉正娴静地坐在池边的水榭内,手中拿着一本前朝诗集。
虽然眼睛是看在书上,但双目无神,显然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一旁的婵儿一会趴在围栏上向水面张望,一会又坐在石凳上以手托腮,一会来回踱步,不是叹息几声。
“婵儿,你不嫌累么。”
“哎呀小娘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书哩。”婵儿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都已经到期限,小道长还没来,不会真把事情忘了吧……”
沈楠嘉淡淡地道:“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要不……人家去午阳观找他?”
“见不到他看把你急的。”
“才没有哩,人家分明是替小姐着急哩!”
“胡说什么!乱嚼舌根的妮子!”
“人家才没胡说哩!”婵儿娇哼一声,将她手中的诗集夺下,“小姐看了这一会的书,那告诉我,刚才看到哪一篇了?”
“我……”沈楠嘉空张着殷红的小嘴。
“怎么样,答不上来吧,小姐分明就是自欺欺人哩!”
沈楠嘉脸一下就红了。
“小娘子往日里在家惯常不涂脂粉的,这三日里,每日都又是梳洗又是施粉,难道也是为了读这诗集么?”婵儿冲她眨了眨眼揶揄道。
“呀!”沈楠嘉被她说的脸颊绯红,饶是平日里恬静温婉,此刻也忍不住娇羞地冲婵儿轻打了一下。
“你这死丫头要造反了,再胡说我就去告诉我娘亲,看她怎么教训你一番!”
婵儿却笑嘻嘻地道:“小娘子分明是被人家说中了,气急败坏哩!”
沈楠嘉别过头去,装作不再理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