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秀琴的老子和亲娘都对付不了虞诗,她自然也是灰溜溜的空手而归,连撒泼面对虞诗截然不同的气质都撒泼不起来。
彩芽见了惊奇:“难不成是二姑娘的性子变了,要是以前估计要哭闹赖在院子里,今天怎么那么干脆的走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但是见到姑娘好像就泄气了,话都没说两句就急着走。”秋水说道,“难不成是觉得丢面子了?”
见秋水看向秋意,屋里的其他人也齐齐看向了她。
秋意大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在院子的时候二姑娘把我认成姑娘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就觉得丢面子早早走了吧。”
虞诗回忆了一下虞秀琴的穿戴,又看了看她身边丫头的,大概明白了她们说的丢面子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她觉得虞秀琴刚刚跟她说话束手束脚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因为穿戴就比她身边丫头好一些,觉得自卑就没胆子叫板了。
虞诗笑了笑本来还以为要跟虞秀琴说半天,没想到一件衣服就把她打发了。
到了晚宴的时候,虞秀琴似乎觉得自己在虞诗那里丢了丑,一直恶狠狠地看着她。
虞诗一脸无辜,觉得她的性子跟宋静思的差不多,生气总是无缘无故的。
后面虞诗拿出她带回来的礼物送人,虞彩琴打开看了虞诗送她的是玉镯子,水头比起她平时带的还要好几分,高兴的拿着在灯光下看。
虞秀琴不高兴,就抢过放回了盒子退给虞诗:“我们不要。”
虞彩琴委屈地看着盒子:“姐姐你不要我要,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也退给堂姐。”
当众被妹妹拆台,虞秀琴气呼呼的跑了:“不就是一个破镯子,不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
见姐姐走了,虞彩琴高兴的把镯子抱在了怀里:“姐姐把镯子送给我,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虞诗点了点头,虞彩琴的性子比起她姐姐开朗许多。
虞二爷见到这一出只觉得丢了脸,两个女儿都小家子气,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出门散步去了。
吃完这餐饭,虞诗就感觉虞家虽然看着麻烦,但因为家业不大,说不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麻烦
。
……
春去秋来,三年后。
时间过得比虞诗想象的还要快,仿佛看了几场雪,她就守完了三年的孝期,也一转眼窜高了一截,成了十六岁的大姑娘了。
“姑娘,既然都过了孝期,你做什么穿的那么素净。”彩芽见虞诗出门又挑了一身素色的衣裳,不解地道,“我前几天还听到有下人传二姑娘说姑娘打扮的像是个尼姑似的。”
说完,彩芽的头就被李妈妈拍了一下:“怎么说话的,我看你规矩都忘关了,什么脏的烂的都往姑娘的面前传。”
彩芽低头认错,李妈妈把她打发出去,看着虞诗就道:“老奴瞧彩芽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姑娘既然已经过了孝期何必打扮的那么素净。”
眼见比姑娘小的虞秀琴都订了亲,李妈妈心急火燎的嘴角都冒出了一个泡,偏偏这事又不知道怎么跟虞诗提,只能耐着性子循序渐进。
“我就是穿习惯了,若是你们觉得不好,我换了就是。”看账本的虞诗抬头一笑,注意到李妈妈嘴角,愣了愣,“妈妈是怎么了,怎么嘴角长个泡?”
三年足以让一个小姑娘变成大姑娘,虞诗不止五官长开,身材抽高,连带着往年平坦的胸前,都像吹了气一样的长了起来。本来模样就长得出挑,现在更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
看着这样的姑娘,李妈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明姑娘那么出众,比起二姑娘要出众多了,为什么求亲的人都一窝蜂的往二房涌,连三姑娘那里都有人打听,姑娘这却像是被什么隔绝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偏偏太太那里也不急,她还想着这几年太太跟姑娘的关系好了不少,太太该会帮姑娘谋划才是,没想到她去找了毛氏提这件事,毛氏明明满口答应了,但是也没见有什么动作。
“太太这些日子就没姑娘提过什么?”
见虞诗点头,李妈妈眼睛一亮,就听虞诗说:“她说想请个女师傅教画儿琴棋书画。”
李妈妈愣了愣,见虞诗说完又继续看账本,忍不住道:“姑娘啊!你知道老奴这泡是怎么长出来的,可不是急姑娘的事急出来了,姑娘就少看这些账本,说句不中听的话,姑娘你要是生意做的越好,求亲的人就越少,太太也就越不可能把你嫁出去。”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毛氏就是看起来像个心慈好说话的,其实内里就只知道为她的儿女着想,因为姑娘会赚钱就想一直把姑娘留在虞家,所以就不给她找人家让她嫁出去。
三年前虞诗提醒了毛氏之后,毛氏打听了虞二爷经营店铺的情况,见虞二爷根本不费心,都是全交给别人来办,想起虞二爷以前的荒唐事,就怕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落不得好。
不过就是这样她也没胆子跟二房叫嚣。
是到后面生了孩子,发现又是个儿子,再加上也觉着蔡氏越来越过分,就鼓起勇气来找虞诗商量她提议的事。
她倒是想让虞诗通通出马了,可是虞诗本来就想着她不会在虞家待多久,就是她二十岁才出嫁,那时候虞瑾也才十岁,所以她一直想着的就是毛氏能立起来,这样对毛氏好,对她的孩子也好
。
不料毛氏就是个立不起来的,一味的就想让虞诗出头,虞诗最后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就出了这个头,问虞二爷收回了大房的店铺。
不过收回却收到没那么容易,虞二爷一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做不成事,二就是纯粹不想还给她。后面她指出了几个掌柜中饱私囊,又点出了几个铺子已经被掏空什么都没有,虞二爷才有了把铺子还给大房的意思。说到底虞二爷跟毛氏就是一个样,虞二爷虽然说着谁都不依靠,但他从小就是靠他老娘,长大了就是靠虞大爷,自个什么本事都没有,但非要装派头。
把事情都摸了个清楚,虞诗干脆把族长请到了虞家,把家给分了,虞二爷最要的就是面子,这事一闹大,他就怕别人说他占大房的东西,非要清清楚楚的盘算出来,把大房的东西都还给大房。
但最后还是把东西一房一半的分了,虞二爷一直都是靠着虞大爷,要是把大房的东西都归大房,二房基本上就没东西了。虞诗分家不是为了结怨,再说这些东西分再多也落不到她的身上,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什么都不给二房。
两房虽然分了家产,但是依然是住一起,只不过把地方下人又都重新划分了一遍,看着总算是两房了。
一切弄完之后,毛氏哭晕了好几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没想到虞诗会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见彻底跟二房闹翻了,又不敢跟气势不一般的继女叫嚣,只能闷着哭。
说来也奇怪,毛氏看着体弱,哭晕也是经常的事,但就没见她真的出什么大问题,比如每次虞诗见她的样子,觉得她是不是重病活不了几天了,但过了几天又见她活蹦乱跳的抹眼泪。
“我就知道太太记恨着姑娘,姑娘你不是见她被二太太欺负的可怜,才生了孩子连个补汤都喝不上,才想着分家好好过日子的,当初也是太太哭着求你,后面分了家太太又嫌姑娘做事太绝。”要她说姑娘就不该帮这个忙,虞家的这些家产怎么分姑娘都落不到几个铜板,何必帮了毛氏得罪了二房,又两边不讨好。
“这事也不光是为了太太,分了家我们不是舒坦多了。”跟二房闹翻虞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对毛氏没好感,但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就算是欠了一份债,毛氏生的几个孩子都是虞大爷的亲生孩子,为了原主这个生父,她也得帮他们一把。
“话是这么说,但最大的便宜还不是让太太占了,偏偏她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到了现在要不是靠在姑娘她哪能过上那么好的日子,但她却一点都不为姑娘考虑,到了现在都还是一副菩萨样,什么事都不管。”
和二房分完家之后,虞诗找了毛氏,又分了一次家,她的嫁妆虞大爷已经全部给她,所以她不会要虞家什么东西,她会帮她管理虞家的这些店子,但是她会每个月从中拿四分利润,等到她能接收,她就会把店铺还给她,再也不从中抽取任何利润。
毛氏没想到她管自家的店铺还要抽利润,当即就愣的掉眼泪,但她又不会管,只能点头同意,比起虞二爷,虞诗怎么说都是大房几个孩子的大姐姐,总不会太坑。
虞诗那么做只是想亲兄弟明算账,总不能她付出了所有心力什么都落不到,其次就是为了让毛氏能快点适应没有虞大爷的生活,早些立起来把店铺接过去。
只是没想到了现在的毛氏,现在每个月领的钱是从虞二爷哪里得到几十倍之多,但丝毫都没有立起来的样子,倒是把虞诗当做了另外一个虞大爷,开始依靠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