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意压着柏淮肩头的双手,因为过于用力,桡骨尽现,隐隐可看青筋。
这个力道大得让柏淮有理由相信简松意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即使是生气了,柏淮也觉得自己不能纵着他胡闹,努力克制住自己易感期汹涌的情绪和**,拽住简松意的手腕,松了他的力道,半抬起身子,哑着声音问道:“带抑制剂了吗?”
简松意带了,自从柏淮走后,他就记得随身带抑制剂和阻隔剂,从来没有忘过。
但是他低头看着柏淮,却毫不迟疑地说出两个字:“没带。”
他知道柏淮有多能忍,所以他不能让柏淮找到任何中断这场缠绵的机会。
这是易感期,他就不信柏淮自制力再强,能强过几千年来刻进人类基因的原始**。
他身上因为结合热而招摇张扬的野玫瑰的味道,也愈发肆无忌惮,浓烈炽热,似乎下一秒就会击破这个alpha的底线。
柏淮已经快无法思考,alpha的易感期往往来得并不如omega的发.情期频繁,可能一年一次,可能两年一次,但是这也就意味着alpha的易感期比omega的发.情期来得更汹涌,而且还没有抑制剂可以依赖。
所以他远远比简松意更想要,他恨不得现在就占有他。
但是他不能。
虽然简松意已经发育成熟,18岁也到了政府法定的omega结婚年龄,意味着可以进行生育,所以从法律和伦理来说,他想对简松意做什么都行。
但这是简松意的第一次,他怕自己在易感期控制不好自己,伤到简松意。
他舍不得。
就这一个本能的念头,让他始终保持最后的理智,拿开简松意摁住他肩头的手,试图站起身:“那我现在出去买,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听到这句话,简松意体内的所有热流顿时一瞬间就涌上了脑门,用力一把把柏淮重新压了下去,膝盖抵着他的腿,胳膊肘抵着他的胸口。
所有乖巧烟消云散,直接骂粗口:“你他妈去买个屁的抑制剂!老子说了老子没带抑制剂,你听不懂吗?你是傻子吗?老子不用抑制剂!老子要你标记我!听明白没?!”
说完就狠狠吻了下去,吻得气急败坏,热烈又直接。
柏淮红着眼,偏开了头:“宝贝儿,你别撩我了,行不行。”
“不行。”简松意胸口起伏,“我说了,我要你完全标记我。”
柏淮觉得简松意是不懂,无奈地解释道:“你知不知道完全标记需要在生殖腔里成结?不是单纯地咬一口那么简单。”
简松意觉得柏淮把他当傻子,气得直接照着柏淮的喉结就咬了下去。
柏淮本能地就屈起腿,圈住了他,抱着他腰的双臂也瞬间收紧,喉头溢出一声低重的喘息。
感受到柏淮的反应,简松意更生气了。
这个人明明都这样了,还因为心疼自己而忍着,可是只有他会心疼人吗?自己就不心疼他吗?
简松意忍着现在就把柏淮霸王硬上弓了的冲动,一字一句认真道:“柏淮。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懂,我什么都懂,我不仅知道完全标记需要在生殖腔成结,我还知道为了保护omega,现在有很多对omega身体完全无害的避孕药。我为了让你完全标记我,已经处心积虑很久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他脸皮薄,本来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可是他觉得有必要让柏淮这个傻子,明白一些事情。
“我本来想等高考后,找个机会把你睡了的,但是择日不如撞日,赶上你好时候了,我不趁虚而入我就不是男人。”
柏淮闭上眼:“简松意,别闹了,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那我就舍得看你一个人难受吗?你不愿意完全标记我,不就是怕我疼吗?可是心疼就不算疼了?还是说你其实就是还没有想好和我过一辈子,所以才不愿意标记我?”
“我不是……”柏淮声音已经喑哑得厉害。
简松意却没有让着他,依然咄咄逼人:“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我怕你还没有想好,会后悔。”
“你放屁!是,我的确不如你成熟稳重,但是这不代表我做出的抉择是不负责任的。我是个成年人,想让你完全标记我,是因为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所以想和你建立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联系,这样我就不会再害怕你又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两次,我一个人有多难过,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简松意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总觉得你喜欢我多过我喜欢你,但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太会表达,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你总是为了我委屈自己,我也不想看你委屈求全,你从小到大就没任性过,所以我想让你能够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做你想做的所有事。”
简松意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想到他这么多年的苦,只觉得眼角的潮气怎么忍都忍不住,心里止不住泛起疼:“柏淮,你其实也可以任性的,真的,没人疼你,我疼你。”
他低头吻上柏淮眼角的那粒泪痣。
“我是真的想好了,要喜欢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所以你愿不愿意标记我,告诉我你也想好了。”
简松意感受到自己的唇,尝到一点咸湿。
不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柏淮的泪,下一秒他就被压在身下,封住了双唇。
屋外暴雨如注。
屋内大雪肆意。
这场雪的来势是前所未有的凶猛,玫瑰起初还能对抗,慢慢地就变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匍匐在积雪上,颤抖着,任凭粗壮的雪松枝干肆意妄为地抽打。
到了最后,却连颤抖也不能,只能软软地瘫成一堆玫瑰花泥,看上去有些可怜。
然而积雪四处溅落的玫瑰花汁,却诚实地述说着玫瑰花绽放时的愉悦。
这种愉悦,在玫瑰花花蕊被雪松完全堵住,而雪后松林的味道也通过腺体彻彻底底进入玫瑰的每一个细胞的时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简松意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所有的血液和神经都被烙上了柏淮的印记。
他感受着自己被占有,自己的腺体被咬破。
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他听到柏淮说:“简松意,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那一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柏淮浓烈到无处可藏的欲.望和爱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柏淮的依赖和眷恋,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一刻,他属于柏淮,柏淮也属于他。
十八年,相遇,相伴,相知,相爱。
他们终于成了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两个人,因为他们驯服了彼此,也只被彼此驯服。
简松意觉得自己空落落的心被填满了。
“柏淮,我终于是你的omega了。”
身后的人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语气郑重。
“你不是我的omega,你是我的简松意。”
简松意醒来的时候,被窝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立马想起身找柏淮,然而一坐起来,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
柏淮那个狗比alpha,有事儿没事儿当什么顶级alpha,他的顶级小alpha简直就是魔鬼!
简松意无力地栽回被窝。
然后卧室门打开了。
柏淮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人模狗样,显得只穿了一条男朋友的大号内裤的简松意格外的浪.荡。
简松意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
一夜放纵和完全标记,让柏淮的易感期症状和简松意的结合热症状都得到了缓解,两人状态不错。
柏淮端着水杯和药片走进来,看见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气鼓鼓的小脑袋的简松意,忍不住走过去,低头亲了他一口,笑道:“怎么这副表情?是觉得我这个清纯贫苦男高中生的服务不满意?”
“柏淮你大爷的!”简松意想骂人,结果一骂,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像话。
猛然就想起昨天一整夜自己的放.浪,顿时脸就红了。
然后更气了。
柏淮这个畜生!
仗着自己在ao关系上某方面的优势,哄得他什么话都说了。
叫淮哥哥和老公都是亲的!
还心疼自己?!
呸!
一边说着心疼,一边笃笃笃跟个打桩机似的!
简松意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柏淮看着他的表情,躺上床,抱住他,低声哄道:“是不是疼了?”
“废话!你试试!你那个那么那个,我那个那么那个,你说我能不疼吗!”
“不是你非要招惹我吗。”
“那你说好的轻点慢点!”
“可是轻了慢了你又要挠我。”
“……”
简松意突然理亏。
转过身,不理柏淮了。
柏淮轻笑一声,捏了捏他红通通的耳朵:“宝贝儿,我可是易感期,昨晚那样,已经算很克制了。所以现在知道怕了吗?”
简松意觉得自己更理亏了。
平心而论,柏淮昨天晚上的确是温柔耐心到极致,小心翼翼地克制,别说不像易感期的alpha了,就连普通的alpha也不敢说能这么伺候一个omega。
只是到了后面,自己因为结合热,实在是胡作非为,也就怪不得柏淮。
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作自受。
柏淮不知道背对着自己的简松意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耳朵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忍不住凑上前,咬了一口。
“小小年纪,不准想不健康的东西。”
“我没有!”
“没有你耳朵红什么?”
“……”
“你这叫爽完不认人。”
“柏淮你给老子滚!”
“好好好,我滚,但是滚之前,宝贝儿能先坐起来把药吃了吗?”
简松意再不讲道理,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胡闹,乖乖坐起来,接过药片和水杯,再乖乖服下。
然后扭捏着问道:“你一大早出门就是去买药?”
“嗯。”柏淮接过水杯,放到床头,剥了一颗奶糖,放进简松意嘴里,“顺便去超市买了菜,中午给你煲汤喝,下午我们在家歇歇,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简松意抿着奶糖,嘟囔道:“我累,不想动,就想和你在家里黏着。”
柏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去,你来都来了,我都标记你了,总要给你一个交代才行,总不能让我家小男朋友吃亏。”
简松意抬眉:“你要带我去哪儿?你不要搞事啊!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没力气揍人了,我告诉你,我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唔……柏淮你干嘛!”
“你不是说你还能大战三百回合吗?喂我吃颗奶糖又怎么了?”
“你不要脸!”
“我易感期还没过,你说的,我可以任性。”
“……”
“宝贝儿,你信息素味道,好浓。”
“……”
“还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写这个完全标记,我就是想写,松崽被宠坏了,冲动,任性,娇气,坏脾气,他很多坏毛病,但是他也在学会长大,在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然后表达自己的爱,让柏淮明白自己也是在被爱着的。
这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他们是两情相悦。
而且人生很长,他们都会越来越好。
然后就是计划有变,可能这章写了还有两三章。
所以决定今天更新正文,明天晚上八点老规矩,后天继续更新正文,大概号正文完结。
番外的话,大家有想看的可以提名,提名多的我都尽量满足。
最后!这是abo世界18岁不小了!那个药就是糖,无伤害!18岁就是可以结婚!别问我为什么,问就是私设!一切设定为崽崽的爱情服务!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