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八私奔计划(1 / 1)

【17.私奔计划】/br/br南笳的绝妙想法是这样:他们拿出一两周的假期,旅行结婚。单独两人,不带任何工作人员。/br/br旅行的形式是,他们先飞抵一个地方,然后拿出一笔固定的钱,每天的衣食住行都里面支出,钱用完就停下作为此行目的地,并在目的地随意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举办婚礼。/br/br南笳称为,“私奔计划”。/br/br周濂月问:“怎么决定往哪个方向走?”/br/br“抓阄。”/br/br“走多远?”/br/br“抓阄。”南笳笑说,“一切交给命运。”/br/br“第一站想去哪儿?”/br/br“嗯……”南笳非常草率地考虑两秒钟,“s国?”/br/br他们这段关系的起点,亦可作为本次“私奔”的起点。/br/br周濂月没有异议,只说:“可别最后的终点在威尼斯。”/br/br南笳笑惨了。/br/br“私奔计划”于次三月,周浠分娩一个月后执行。/br/br周濂月和南笳调整行程,原定的一些工作要么取消要么推迟,最后于三月下旬飞抵s国的首都,开始他们的旅行。/br/br总费两万欧元,综合考虑后的结果。太少不够走几站路,太多假期结束还没花完。/br/br方向和距离一切随机。/br/br他们自由在欧洲『迷』路,飞机、火车,也租借一部二手雪佛兰,开两百里穿越几乎无人的平原和废弃农庄。/br/br大城市营一百的五星级酒店;小城上七八十历史的小旅馆,外墙上留有二战时期轰炸的痕迹;某个石头砌的古城堡,庄园里有一棵欧洲山『毛』榉……/br/br有一天他们被大雨困在一座小镇,小旅馆剩余最后一间房。夜里听见听隔壁两个东欧口音的人先是叫-床,后是吵架,凌晨响起枪响,警察姗姗来迟。/br/br仿佛某悬疑片的开场。/br/br咖啡馆,花店,九十多岁的老头营的书店,卖一些老旧的东欧文学。/br/br还去一家地下小赌-场,一举输掉五千欧。不用说是南笳的手气。是他们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单笔开销。/br/br第十二天,南笳坐在床上清点钱夹,剩下几百欧,就够他们去下一站了。/br/br地图册上,的每一处都拿记号笔圈了出来,毫无规律七弯八拐的旅行轨迹。/br/br周濂月来抓阄,定下旅途最后一站,h国某不知名小镇。/br/br第二天上午乘火车抵达,在一栋鱼鳞红砖屋顶的民宿下榻,孔雀蓝的木栅栏,院里石子垒砌的花坛开着不知名的大朵的红花。/br/br吃中饭,休息后,他们去踩点。/br/br天空是水洗的蓝『色』。/br/br石板路的街道干净整洁,沿路民居不超三层,五颜六『色』的外墙,有一些花窗上悬挂红绿白三『色』的国旗。/br/br向下延伸的倾斜坡道,尽头一个禁止停车的指示牌,以为底了就没有路,拐个弯却是另一条倾斜小径,白墙上爬满了紫红『色』的九重葛。/br/br他们最后找一家小教堂,就在某街区的拐角处。/br/br一个小小的红『色』尖顶,拱形花窗,内部石板地面被磨得发亮,十排木头长椅,扶手处有黑『色』的铁艺雕花装饰。/br/br第二天上午,周濂月先去教堂里等待。/br/br这是南笳的要求,多少保持一点神秘感——他们辗转这么多天,有一口设了密码的黑『色』皮箱没打开,周濂月猜想里头应当装着南笳的婚纱。/br/br翌日是一碧如洗的好天气。/br/br教堂里安静极了,光线拱形玻璃窗投『射』而下,浅金『色』尘埃缓缓浮游。/br/br周濂月背靠着第一排的长椅靠背,沉默等待。/br/br这感觉他并不觉得陌生。/br/br当日送走南笳去威尼斯,等着是否会有“官宣”的消息。/br/br几如一样的心。/br/br凡有人,周濂月都会抬头去看一眼。/br/br不知道去多久,外头有车子驶近的声音。/br/br周濂月望去一眼,立即整理着西装的衣襟,快步走去。/br/br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古董敞篷车。/br/br南笳坐在后座,穿一袭洁白婚纱,戴着长款白手套的手里,抱着一大束的紫『色』鸢尾花。/br/br周濂月躬身拉开了车门。/br/br南笳牵着那繁复重叠的纱站起身,连同花束,一并投入他的怀中。/br/br心里热意震『荡』。/br/br而久久不可平复。/br/br许久,周濂月才松了手,低眼去看他的新娘。/br/br妆发是她自己做的,简单,恰如其分,头上戴着的是陈田田送的那一顶头纱。/br/br南笳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往教堂里走去。/br/br没有第三人在场,只有他们彼此。/br/br面对面站在花窗投落的光影里。/br/br誓词是自己写的,对对方的期许。/br/br南笳看着周濂月,笑说:“我希望周先生以后可以坦诚对我示弱,坦诚表达想念和喜欢,坦诚且心安理得地相信,我会爱一辈子。呢?对我有什么期许?”/br/br周濂月凝视许久,执起她的手,垂眸,一个吻落在她的手指上。/br/br他是无神,不臣服于任何抽象的、人造的、宗教的信仰。/br/br如果对她有期许,他希望是——/br/br“做我的信仰。”/br/br他将永远臣服,并将此生不渝。/br/br-/br/br这样的动静,不可能不引得人围观。/br/br待南笳和周濂月走出教堂的时候,门口已聚了一圈周遭店铺的店员和顾客,他们『操』着听不懂的语言欢呼,不吝献出掌声。/br/br对面咖啡馆门口有个卖艺的小提琴手,这时候自发地为他们拉起了d大调卡农。/br/br周濂月朝南笳伸出手。/br/br“嗯?”/br/br“跳舞。”/br/br南笳笑出声,拥着鸢尾花,将自己的手递周濂月手中。/br/br那时候为了拍戏而特训的舞蹈课内容全忘光了。/br/br只随着周濂月的引导进退,『乱』跳一气,最后差点踩着婚纱的裙摆,只朝着他扑倒而去,稳稳落入他怀中。/br/br周濂月抱着她的腰转了个圈,停下。/br/br深浅交替的呼吸声中,彼此凝视。/br/br片刻,周濂月伸手,合着白『色』头纱,将她后背一拥,低头,深深吻她。/br/br陌生人群鼓掌欢呼。/br/br卡农正演奏至最热烈一节。/br/br-/br/br敞篷古董轿车驶石板小街。/br/br南笳举起花束欢呼,周濂月手臂撑着窗沿,带笑看着她。/br/br沿路,无人不投以打量目光和微笑。/br/br南笳放下手臂,坐正。/br/br抓住周濂月的手腕,一把拽来,两臂绕他的肩膀。/br/br他们在风里轻盈地、醺然地拥吻。/br/br落脚的民宿,南笳走木楼梯的下方,脱了高跟鞋提在手里,赤脚走上楼。/br/br周濂月暂且落后几步,拐角处的会客厅那里传来对话声,是民宿老板在同周濂月道喜。/br/br片刻,周濂月走了来。/br/br停在楼梯下方,抬头看她。/br/br她倚着栏杆,整个人被层层的白纱拥住,一只手里抱着花,一只手里提着白『色』的高跟鞋。/br/br她看着他笑,忽得抬手,将高跟鞋往他怀里一扔。/br/br他双手接住了,挑挑眉。/br/br“快上来!”她牵着裙摆,转身,朝楼上跑去。/br/br身后木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声,一声,同样的力度和频率,不急也不徐。/br/br南笳跑得快。/br/br了三楼,推开房间门。/br/br她踩着拼花的地砖进门,全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br/br婚纱裙摆太大,哪里都藏不住。/br/br刚找阳台,周濂月已进门了。/br/br她转头看去。/br/br周濂月放了她的高跟鞋,径直朝着她走来。/br/br穿拼花地砖,深蓝『色』的地毯,鱼骨纹的木地板,穿被风吹动的,墨绿『色』灯罩上缀落的水晶装饰。/br/br水晶折『射』水波样的光斑,轻晃着投在白『色』墙壁上,也投落在她的眼睛里。/br/br周濂月已跟前。/br/br深而热切的目光看着她。/br/br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那平推式的玻璃门彻底被退开,风吹起她的头纱,飘向他所在的方向。/br/br他将永远臣服,并将此生不渝。/br/br他们倒下,倒在那蓝紫『色』的鸢尾花旁,和繁复的,雪一样轻盈和洁白的薄纱中。/br/br一切寂静而热烈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