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的确令人沉醉，她也想和他就这样喝一杯子的酒，可事实摆在那边，他们两家有仇，怎么能在一起？

“如果我哥哥把你爸杀了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和我说出这句话吗？”她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慕战北身体狠狠一颤，被她的话给吓着了，他开始有些无措，“小艾，为……”

“别问我为什么，你是一名军人，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是不懂的。”艾小艾的声音有些大，令慕战北无力反驳，“所以，慕战北，有些话，不要轻易地说出口，因为你不一定在最后能做出同样的决定来。”

她用力地推开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痛苦的慕战北的时候，她的心也是痛的，可她并不想表现出来。

而就在这时，厉天寒回到了家中，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慕振兴的时候，他脸上的怒火更是严重，但他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找慕振兴算账，而是来到了艾小艾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将其带到了他的身后。

“哥哥，你别动怒，有话我们先和他们好好的说。”艾小艾心中忐忑地说着。

厉天寒扭头温柔地看向艾小艾，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小艾，你先上楼去，这里由哥哥来解决。”

她摇着头，“不，哥哥，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我毕竟是厉家的一份子，你如果要和慕家算账的话，我应该在场。”

“……”厉天寒眉宇紧拧地看着她，“小艾，哥哥让你上楼是在为你安危担心，乖，听哥哥的话，赶紧上楼去。”

她依旧不愿意，“不，我不会受到危险的，就算慕振兴是我们家的仇人，可我相信慕战北，他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小艾，你……”厉天寒有些无奈地说着，“慕战北，你会拿我作为人质吗？”

慕战北唇角轻笑，摇着头，“哪怕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拿你成为人质。”

艾小艾笑着挽着自家哥哥的手，“好啦，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有哥哥的嘛，别人怎么可能伤害得了我呢。”

“好，我怕了你还不成，一会儿哥哥说话，你别插嘴，行吗？”厉天寒严肃地说着。

她听话地点头，“嗯。”

厉天寒狠狠地冷了一眼慕战北后，带着艾小艾冷着一张脸走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对面镇定的慕振兴后，厉天寒气得拳头紧握，“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慕战北坐在老爷子的身边，见慕振兴不开口说话，“我什么都知道，你别顾忌我，有什么话就说什么。”

慕振兴对着慕战北叹了口气，“今天我来，是来认罪的。”

闻言，厉天寒的身体瞬间紧绷，黑着一张冷视着他，“认罪，你要认什么罪？”

他原本还没打算在这个时间段彻底的毁掉慕家，可若慕振兴主动承认的话，那可就别怪他了。

“我知道，你们是厉横的子女，我也没想到，他还有子女活在人世，若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我定然会把你们兄妹俩找到一起，好好的抚养，给我当年所做的错误赎罪，可我却没能有这样的机会，而且还伤害了小艾，我真的非常的惭愧，也对不起厉横，没错，二十四年，你们父亲的死，的确是因为我开的枪，才导致他丢了性命，害得你们没有了父母，我是千古罪人，你们要打要杀就冲我来吧，可我希望你们不要对付我的家人。”慕振兴恳求地说着，眼底充满了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话，只有一个老人对家人的真情。

“啪”厉天寒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抬手就在桌子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愤怒地站起身来，手指向他，“慕振兴，你竟然敢承认，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早该在二十四年前就死去，都怪我无能，竟然让系苟延残喘地多活了二十四年，害得我这些年来备受折磨。”

厉天寒甩开抓住他手臂的艾小艾，“哥哥，你冷静一点。”他恼怒地走到慕振兴的面前，抬手揪住慕振兴的衣领，却遭到慕战北的阻挠，“厉天寒，你给我松手，不然别怪我对你无情。”

“慕战北，别以为你有小艾罩着，我就不敢杀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把你们慕家全部杀了，给我死去的父母陪葬。”厉天寒额头的青筋凸出，眼底充满着血丝，乌黑的脸色，身上的怒火更是令人恐惧。

“你……”慕战北同样被厉天寒气得要命，长这么大，敢和他如此叫板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慕振兴沉冷地开口，“老四，你把手松开。”

“爸，你该不会今天真的是来送死的吧。”慕战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而老爷子却笑了笑，“死和活有什么区别吗？人迟早要死，现在报应来了，我也该下去像老厉道歉了。”

“……”慕战北无语，心中却也很是忐忑，“厉横首长真的是你杀的？”

“大丈夫做事敢做就敢承认，当年的确是我开的枪。”他失落地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开枪？”慕战北依旧不相信慕振兴会为了权力而开枪杀了当时的首长，而且就算封锁了消息，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风声，首长死亡，上级领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若真的是老爷子错了，老爷子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慕振兴白眉紧皱，明显在犹豫着是否要说话，而厉天寒却失去了耐心，直接用力地揪住慕振兴的衣领将其抬起，“嘭”的一拳，直接捣在了慕振兴的脸上，打的老爷子脸立刻扭了过去，“嘶……”慕振兴疼痛地哼了一声。

“哥哥……”艾小艾被吓着了，虽然她对慕振兴说了那么多不友好的话，可从未动手打过他啊，毕竟那么大年纪了，哪里能承受得了被沉重的打呢？

回神的慕战北，脸色阴冷，看着自己的老子被打，心中自然不快，立即分开两人，将老爷子推倒在沙发上坐下，“嘭”抬手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厉天寒的脸上，“混账，敢打我爸，厉天寒，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