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服(1 / 1)

女校 孩子帮 3652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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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诉

当晚十二点时网络爆了奚静得影后的消息占据热搜第一位而“邬嘉葵

失望”的话题占据第二位。

首先她的粉丝泼龙七脏水的这回事被“个别网友”翻旧账又以星火燎原之势遍布网引发路人站队与此同时她的粉丝内部也出现了严重分歧一部分事业粉恨铁不成钢她们以从小看着邬嘉葵长大为名见不得她“放浪形骸堕落自我”的样子从她混夜店及抽烟的事件爆出来时就颇有微词连续忍耐半年忍了她浪费两个月黄金上升期跑去伦敦做“陪读”忍了她不顾形象在ins放置文身照的过火行为忍了她长期搅合在富二代圈子的“倒贴”行为但在今晚惜败亚美奖后终于爆发细数邬嘉葵的不努力不作为与有恃无恐前有奚静拿奖警醒后有龙七拿下FireGun代言不甘心啊觉得粉她很不值啊在微博评论区逐个发表长文“脱粉”怪她拿不到奖怪她辜负了家人与粉丝的期待怪她违背了初心怪她恋爱大过天。

都怪她。

一场粉丝diss自家爱豆的战争就这么无炊烟地打响浩浩荡荡满屏“失望”字眼看得路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可怜的邬嘉葵。

本身就是这么个人本性里就有放浪形骸的特点所谓的“倒贴”富二代圈子也不过是自小生长环境中的正常交友但由于偏离了粉丝们长期接触的人设而遭到近乎病态的抵制希望她赶快拾起“初心”回归“自我”但她拾哪门子的初心回归哪门子的自我。

终究爱的还是她的皮囊否则也不会拒绝接受真实的她偏偏很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任何人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龙七事后没参加颁奖礼后的明星晚宴她十二点整到家累得不想卸妆瘫在客厅沙发上躺尸一个瞌睡过去后就是两个小时要不是被楼下传来的嘈杂噪音弄醒应该会一觉睡到隔天早。

一开始没弄清来源烦躁地打了物业投诉后来物业回电话说是楼下在办派对脑内听到“楼下”两字心就钝了一下反问:“26层的业主回来了?”

物业不便回答只说将阳台的门关上可以起到隔音效果。

整个脑子都清醒了。

想起前天靳译肯电话里的一句“我后天回国”她呼气时都能感受到空气里的湿气而后进房换衣服开门往电梯去。

电梯到达26楼。

梯厢缓缓停稳上下浮动等门开启这一层震耳欲聋的派对音与游戏玩闹声就涌进来分贝比在楼上听的大了好几倍。

她刚要出电梯门就被一男生的手拦上一身的酒味漫过来这男生眼熟是以前靳译肯圈里一个二代人胳膊底下还揽着一姑娘也喝大了龙七往旁折出电梯当这俩透明人人进了电梯就拥吻她接着往外走看到开着的公寓门。

里头放着震荡整个空间的音乐隐约听出Bryce

Fox的《Horns》与此同时从开着的门一角看到灯红酒绿中走动的人堆她抚着臂走近里头碰杯声游戏声女孩盈盈笑语声男生巨吼猜拳声都越来越近酒瓶子在地上滚动烟圈缓慢漂浮在半空冰块在杯子内撞击听到飞镖刺破靶子的声音也听到泡腾片在水中反应的“呲”声。

等踏入门内乐声更剧烈。

鼓点震着空气里面的人往外去外面的人往里进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她看着满公寓的狂欢看着这幢她住过的房子此刻成为一堆年轻的二代和模特艺人们“搞趴”的地方灯在晃餐桌上摆满酒水副厅有一块巨型的“亚美奖”奖杯立牌大部分人聚在那儿。

他们正在用飞镖射击那块已经满目疮痍的立牌每射中一回就传出一阵叫好鼓掌。

纸醉金迷。

她轻轻呼吸往主厅看还没看到要找的人肩部就突然被一揽脚一晃还没站稳班卫的声音从她边儿上大声窜出来:“你也来了咯?你俩复合了?孩子她妈?”

随之闻到不小的酒味她别头看着已经喝得眼睛都迷糊的班卫这人最近都在忙巡演时隔几个月不见还那么自来熟她反问:“孩子她妈什么意思?”

“不是说你俩有一私生子……”

龙七往班卫膝盖就是一脚他五官扭曲俯身捂膝盖活生生皱出了双眼皮褶子她又问:“靳译肯不是你情敌吗你来这儿干嘛?”

“这儿有酒有邬嘉葵啊……我靠你这脚真有点重我缓缓……我靠……”他直不起身来她懒得搭理继续往四周环视没看见靳译肯。

却看见在阳台上抽烟的邬嘉葵。

她也没参加颁奖礼后的明星晚宴。

龙七将手放进衣兜遥遥看她任满屋子的狂欢气氛一堆人聚在一起为她报“惜败”的仇阳台却像一个私人世界她的裸纱礼裙换成了人鱼姬色吊带连身裙腰抵着阳台栏杆双肘搭着栏杆指头间夹着烟夜风刮得她脖颈边的短发凌乱白色的烟从她嘴边缓缓地吐出又瞬间被风刮散。

龙七往那儿走。

邬嘉葵的思绪并不沉随着声响缓缓望一眼烟气儿在嘴边漫着笑一笑:“吵着你了?”

这个点应该是她在网络上被讨伐得最严重的时候龙七往另一边的阳台栏杆靠着看对楼:“你不怕对面有狗仔?”

“这个地段的房狗仔租不起成本太大。”她说着抖了抖烟灰“你走得比我早。”

“我知道结果。”

邬嘉葵的嘴边依旧笑吟吟的:“结果让你满意了?”

“得了你也早知道结果演得跟什么一样。”

“从奚静那儿的人放料给我粉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想干嘛了。”邬嘉葵转过身面朝阳台外的夜风头却转回来仍看她“你知道是哪些料吧?编得跟八点档似的”

高楼风寒大半座灯火通明的城市俯瞰眼下远处有江与游轮邬嘉葵说:“颁奖后还来这么一遭看来是想趁热打铁彻底弄垮我。”

手臂悬空在阳台外烟头在风中忽明忽暗。

龙七看着她此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没以前那么伶俐了有那么一刹那的念头想把臧习浦在车上对她的认可说出来可在她开口前邬嘉葵又迎风吐出一口烟:“但是我也把她从《边境》女一号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

“就在她拿走我奖杯的前三分钟。”

那句话卡在喉口。

冷风刮过耳畔垂在衣兜中的力道也变沉了一些龙七看着她的背:“你们做了交换?”

“不是交换是博弈。”

邬嘉葵说着终于回过身烟气在周身漫着她没多说什么龙七这刹那却通过“博弈”两字清晰地看见掩藏在这场颁奖礼背后的层层操作邵国桉的圈子邬家的圈子圈与圈之间的碰撞与融合明枪与暗箭的交手风多凉她无话可说。

前一刻对这个人丝微的同情部收回来了。

也是这一刻起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多精通门道的小狐狸波谲云诡的娱乐圈对她来说就像是自家后院的花园而这只小狐狸接着说:“你知道我纹了身吧。”

龙七淡呵一声。

“靳译肯没关注我的ins他还不知道。你看得出我的文身在什么地方吗?”

她的双臂与双肩光滑裸露的小腿部分也没有痕迹龙七想走前她轻轻地抬起右膝手往裙内挪慢慢地撩开裙摆龙七就看见那行纹在她右腿内侧接近根部的“Just

on

You”。

“他马上就会知道了。”她说着手盖住裙摆文身转瞬即逝离开栏杆夹着烟经过龙七“我今天被人阴走了奖杯又被民黑那么失落。”

房子内的音乐到达一波高昂的鼓点邬嘉葵进屋龙七看着她的背影她懒洋洋地高举起夹烟的手笑着对屋内人喊:“影后算个屁!”

有人吹哨有人大声喊“Wu~”。

还有一个人在人头攒动之间慢慢地走摇着杯内的酒冰块轻微撞击搅着一颗小药丸。

而龙七在原地冷笑。

看上去最无辜的人偏偏最胸有成竹一层一层的罗生门毫不疲倦地演着她别头看阳台外高层大厦受着一记凉风吹长发扬起再回头往屋内看时那个摇着冰酒的人也慢慢从人群中走出。

邬嘉葵向他走众人向他看龙七的视线渐渐落他身上看见他摇着酒杯的手腕看见他插着兜的右臂看见冰块在灯光下的晶莹反光也看见那些红色绿色的光从他的手臂扫过时一明一暗的纹身心因为看到他的脸而刺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脖子被邬嘉葵的双手揽上。

邬嘉葵的指间还夹着烟揽着他到他耳边低语。

而他一边听着视线一边落到数米之外的阳台孤身而站的龙七身上两人越过狂欢的主厅安静地对视她看着时隔两个月不见的靳译肯他则慢慢悠悠地喝一口酒那颗几近融化的药丸顺着杯沿入口。

而后他打断邬嘉葵在他身侧的耳语。

手在肩头轻拍一下在她耳边回一句话邬嘉葵放下揽着的手他将杯子放到一边柜台上从果盘拿一颗苹果这会儿终于正式看龙七食指朝她一点额头朝书房倾了倾。

指完她自个儿就先往书房走邬嘉葵在原地抱手臂往阳台方向淡薄看过来。

龙七又在冷风中叹一口气。

他这一副“进去跟老子算账”的架势。

往书房去的时候副厅的“亚美奖”立牌正好被打烂外头一派狂欢气氛属私人区域的书房主卧客卧等房间倒安静靳译肯这人还挺主次分明的。

龙七进门他正坐在书桌边沿苹果咬了一口在他手中转悠着他朝她腹部抬了抬下巴开门见山:“怎么来的?”·

门没关她这会儿不像两个月前说“干你屁事”这类的话她只说:“你现在又要对我人道主义关心吗?”

“我好歹要知道我背的这口锅怎么来的。”

他指网络造谣事件。

龙七看着他两秒后返身关门门板一闭拢外头的嘈杂声就隔了遥遥一层她接着脱衣当着他的面解外套将T恤也从腰间提着脱下靳译肯的苹果在手掌心转着不动声色地看她书房的灯光呈暗黄色她的长发落回肩头T恤落地板上仅剩一件细带背心她撩着背心衣边指着腹部的疤说:“这条啊陪了我快四个月来历还真跟你有关但你准备好听没有?”

靳译肯没说话但他此刻的眼神很有劲就是“看你还要造出什么次”的样子。她往他走:“那么我先把话说这儿靳译肯你还真是个厉害的人你够能的。”

“跟你分手这几个月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没有一天是他妈甘心的随便见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和你作比较妈的没有一个比得过你我脸也打够了这一身硬骨头也塌得差不多了你要真对我没什么意思我这辈子也就这样凑合着过了你今天想知道这疤怎么来的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如果前天被造谣的是白艾庭或者邬嘉葵你会做相同的事吗?”

这口气说完已经站在他身前两步的距离灯光幽暗房间外的鼓点一声声地打进来靳译肯看着她不回答而她抬手揪起他的衣领:“因为我现在对你一点招架力都没有所以别乱关心我要么麻利地跟我复合要么丁点儿甜头都别给我别弄疯我。”

“我弄疯你。”

靳译肯独独重复这一句两人的双眼灼灼对视龙七说:“是啊你看我一眼我就想把你睡了。”

话音落后三秒一眼不眨地瞪着他外头的音乐一层一层地传进来喧嚣声消去仿佛只剩音乐里男音的低唱随后靳译肯起身。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逼近感受到他的呼吸与衣服上的香味有意识地后退四五步背部砰一声抵靠墙靳译肯仍站在她半个指节的距离内高她一个头压制性地堵着她。

“我忘不了你”她定锤似的又趁热打铁似的问“你还爱不爱我?”

他偏偏就是不回答。

她的话他听着她这颗火热跳动的心他也看着但仿佛把自己藏在了太过深的茧内就算听到这样直白露骨的告白也照例需要判断的时间直到三秒过后右手手心才突然感受到他手指的触碰。

那一刻心内微妙地悬了一下她没有低头看着视线前方他的下巴两人都沉沉地呼吸着他像是试探指头在她的手心缓缓划着指腹与肌肤摩擦往上划到手腕处。

痒。

好像要握住。

随着手心接触面的扩大心跳渐快就像是背着大脑偷情的举动又像某种昭然若揭的前兆在狭窄的空间里剥夺她的理智与自控力她的头皮有点儿发麻。

门口传来短促的敲门。

那一刻靳译肯往门看她看到他侧颈耳根处新的字符纹身外头传来一男生叫喊:“译肯!酒没了你这儿送酒的外卖电话给一个!”

他的手又逐渐离开她的手心前面那阵呼之欲出的暧昧戛然而止龙七当时没什么好说的无声地笑了笑抚着臂捋起额前的头发。

真是有本事的人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她反过来弄得她丢盔卸甲。

靳译肯看上去恢复常态了。

火机“嚓”一声响他还打了根烟而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他眯眼看着她打开书房的门关门前留一句:“混蛋。”

砰!

她关门的声音巨响。

主厅的邬嘉葵与周身友人都看过来副厅聚众的人也往这儿看看着独独穿着一件吊衫的龙七她快速越过她们人群中突然窜出方璇的一声叫喊:“咦你干嘛去?”

等她出了门方璇又改口:“操不对你来干嘛?小贱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电梯门隔开方璇呼之欲出的粗话。

一进自个儿公寓就将衣服都扔地板扔得特别重发泄着一股气对靳译肯的表白就像扒光了她自己弄得她浑身都不逮劲儿而多次质问都收不到的回应更像火炉一样烤着她恼羞得不行在地毯上徘徊来徘徊去都压不住最后克制不住尖叫一声。

死靳译肯。

尴尬死了。

然后睡不着了。

楼下还在“搞趴”响得震耳欲聋她往物业狠狠投诉了三回都因为“她是租客而楼下是业主”的原因被冷淡处理又气了她一回往冰箱拿酒喝发现酒也没了水也没了。

好他妈气。

气得胃都疼了。

凌晨三点的光景她套着连帽衫在小区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进口超市饮品区往购物车内放成堆的碳酸饮料与啤酒而后在零食区逗留拿着一包巧克力豆看生产日期。

100克的巧克力豆热量是49大卡她在脑子里换算需要做多久运动抵消那会儿才好不容易把靳译肯三个字从脑内挤走但肩膀处突然承受重量有人把下巴压在她肩上同时说:“这个点你吃……”

吓得龙七粗话都快骂出来了巧克力豆整个儿往购物车里掉立刻回身方璇因为她过激的反应往后退一步脑袋和双手缩在宽大的潮帽衫里懒洋洋睨她:“吓死我了。”

“你有病没有?”

“作什么呀反应这么大。”

“我就问你有病没有!”

“你这个点吃巧克力很有问题好不好赖我那顿小龙虾又不请。”

她指龙七比了中指但袖子太长出不来手指头龙七反问:“你这个点在这里跟个鬼一样的干嘛?”

“买酒。”

“就你一个?”

“我们两个。”循声往后看看到零食区入口推着购物车的邬嘉葵她也穿着件有帽子的外套双手搭在购物车扶手上撑着下巴“原来你们两个也熟啊。”

龙七一句话都懒得给这两人。

拉着购物车就走但是在柜台结账的时候又碰上了邬嘉葵要的是酒柜员又只有一个结账的速度奇慢龙七抱着手臂靠在柜台边等邬嘉葵也在等突然说一句:“你那套房租期是半年对吧?”

“关你什么事。”

“就随口问问咯。”

“你随口管的事挺多。”结账完了她提着塑料袋走。

但邬嘉葵那句话她记着了。

回楼上后之前的胃疼隐隐加重她喝了一杯温水往药箱里搜了一遍没找着胃药无可奈何地给楼下物业前台打电话问人家那儿有没有备胃药。

高端小区的服务就是好前台小姐说替她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开着的药店找着了就送上来之前被区别对待的气稍微下去了一点。

但巧克力豆吃不了了把剩下半杯子温水喝完后她往沙发上躺着开着电视盖住楼下的声响胃疼因为温水稍微缓和一点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

班卫的来电。

情绪又上来了没好气地接班卫那儿一股子嘈杂音问她:“七七靳译肯在不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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