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段云说得坚定。

“那你能否告诉我，你得到了什么？”

上官长老非常认真地看着段云，段云却有些戏谑的打量了一圈上官长老，有些嘲讽的笑道：“上官长老，你忽然变得这么唠叨，莫非是想为自己再争取些时间？我告诉你，缓兵之计对我没有用，你今天死定了。”

上官长老轻笑：“既然你知道我死定了，那就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段云抽回了手中的大刀，刀刃插入了泥土里。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权利，得到了杀人的权利，也得到了傲视他人的权利。”

上官长老轻笑着摇摇头，似乎对段云的想法很不以为然。

“你以为你得到了权力？可是？你却为这区区的权力失去了你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人爱你，你也不爱任何人。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冷血的工具，例如你手中的大刀，不管它多么让人畏惧，也不管他杀了多少人，可它依旧只是一件冰冷的工具，连人都算不上。”

上官长老的话非常刺耳，让段云心头一阵发颤。

上官长老忽然收敛起气势和嘲讽，语重心长地看着段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灵族之人，我们理应团结起来，为这世间百姓造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顾不管地杀戮。只要你肯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在意你的人，你在意的人才会功德圆满。”

上官长老见段云面色略微有些动容，苏然那是动容，只是一闪即逝，但上官长老还是没有放弃，他说道：“其实你可以回想一下，当初你有父亲在身边的时候，生活的状态是怎样的？后来你遇上了心上人，也就是之前的公主殿下，连心情又是如何？再想想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众人次差风云，可是，又怎么样呢？没有人和你分享这些喜悦，也没有人和你分享你打下来的江山，所以，你只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件冰冷的杀人利器。”

“你，是一个人？是一个知冷知暖能够感受到爱的人，而绝不是一件冷冰冰的利器。”上官长老说得真切。

接着，上官长老像陷入了回忆中似的，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着：“我还记得你六岁那年，捉了一只蝉，拿到我的跟前来问我那是什么？我告诉你说，那是一条生命，你心疼了她半天，最后把人家好不容易才捉到的蝉放回了森林。苏然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但是我仍然时不时地想起来，每当回想起这些事情，都感觉犹在昨日。”

段云握着大刀的手颤抖了下，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上官长老并不因为段云的动容就放过他，依旧说道：“难道你就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自己杀过的那些人，难道你就不会因此感到内疚吗？”

“其实，灵族并不只有你一段云一个人才对乾坤境打过主意，他们都和你一样，有着过人的智慧，但是最终下场都相似。”

上官长老的话还没说完，段云便打断了他：“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和他们不同。你说他们有过人的智慧，在我看来，它们其实与不可及。”

上官长老却笑了起来：“你们所有人都不把对方看在眼里，都觉得自己是天下无人能及之辈，可是，最终结果又如何，还不都是魂归西天？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的把控住乾坤境。”

上官长老见段云陷入了思考中，又说道：“其实你们都是有智慧的人，不过你们都太低估了乾坤境的威力，实际上，乾坤境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厉害。”

段云前倾身体，凝视着上官长老：“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既然我敢弑君杀父，就必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上官长老似乎看穿了段云的心思，微眯着眼，凝视着段云：“你所说的准备？该不会只是把我们灵族的古籍看了一遍吧！”

段云眼神闪躲，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上官长老给看穿了。

一个人的表情或许不会出卖人，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容易出卖他的内心，上官承诺从段云的眼神里看到了她的心慌，因此仰头笑了起来。

“所以我说段云，人算不如天算，不管人多么智慧，最终还是没办法逃脱天道惩罚。”上官长老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得意，依旧心痛，甚至有几分不忍。

“你们都以为把民族的古籍看一遍？对乾坤境的认知就是足够的，可是你们没有想过，这古籍究竟是谁撰写的？”

“自古以来，灵族的公主殿下都不会撰写关于乾坤境的认知，所有对于乾坤境的认知都来源于对乾坤境打过主意的人，就如你段云啊！”

段云承认上官长老的话让他心神大乱，不过很快段云就收敛了慌乱，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

“上官长老，你就不要费心思蛊惑人心了，我是不会听你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悟透了乾坤境的秘门。苏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些，但是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操控乾坤境了，等那个时候，所谓的公主殿下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女人，而我段云，才是乾坤境真正的主宰。”

上官长老愣了：“你当真，穿破了乾坤境的秘门？”

段云面露得意：“当然。”

摇晃的烛火中，上官长老的脸色看起来格外苍白。

“那你可否说来听听？”上官长老凝视着段云。

段云却是一脸的不屑：“上官长老，你当真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六岁孩童吗？对你的话，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唯命是从吗？你错了，现在你不过是我的刀下败将，等会我心情不好了，大手一挥，你这脑袋恐怕就要掉在地上了，你没有资格听我说这些。”

上官长老点头：“是，你现在是挺能的，连乾坤境的秘门都能参破，确实比以前那些打乾坤境主意的人，要智慧得多。”

看到上官长老心服口服地赞叹，段云忍不住得意起来：“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过，不要把我和那些蠢货相提并论，他们花费了毕生精力，却连乾坤境的秘门都没办法穿破，还谈什么要一统天下？独占乾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