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鹊桥仙(1 / 1)

穿书之每天醒来师尊都在崩人设

“师尊买这么多破灯做什么?”眼睁睁看着玄臻被宰,林修砚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但见玄臻被骗得高兴,也就没有出口提醒。

凡人的银钱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一枚灵石就能换上五十两银子。

“来这缙云城一趟,到时候总不能空手回西境吧,带点纪念品回去......”说到纪念品,玄臻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些姑娘塞给他的腰带,直接噎住了。

算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他还是少说一些话为妙。

两人走到洞庭泽畔,玄臻打出一道灵火将牡丹花灯的灯芯点燃,然后将其放于水面之上。

夜晚的湖面在徐徐清风的吹拂下,轻轻荡漾起波浪,将花灯送向离岸的远方,而水中倒映的弦月和繁星,与无数花灯一起给水面铺上了一层朦胧碎光。

两人坐在洞庭泽边,接受着清风拂面,观赏这满目繁光。

距岸边数百米开外,还能看到洞庭泽青螺岛的亭台楼榭上,灯火明亮,笙歌不绝,空气中传来的欢声笑语还夹杂着浓郁的酒香,想必是缙云城城主齐蛟于青螺岛上宴请各方名士,正在开展七夕酒会。

玄臻正悠闲的看着他那盏牡丹花越飘越远,就在这时,林修砚开口了。

“如此良辰美景,师尊弹奏一曲吧。”

徒弟要听,玄臻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他也认为在这个时候弹奏一曲很合适,于是取出鹤唳琴放于膝盖之上。

看着这满湖花灯,以及四处成双成对的男女,玄臻知道他该弹奏什么曲子了。

清空了脑子里的各种想法,酝酿了一下情绪,玄臻伸出手在鹤唳琴弦上一拨,指尖便流泻出清扬的琴声,琴声若清风般吹拂开来。

让林修砚惊讶的是,这一次玄臻并没有只弹奏琴曲,还轻轻的唱了起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

这是玄臻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唱歌,也是林修砚第一次听到玄臻唱歌,清冽如清泉的嗓音,清扬如清风的琴音,与绝佳的谱词,回荡在这星空下灯光处处的洞庭泽畔。

林修砚抬起头,便能看到玄臻低垂着轻唱,被夜色灯光笼罩的脸。

那风华绝代的白色身影,比黑夜中的灯火和星空还要绚烂,那张圣洁无比显得有些冰冷的脸上,此刻尽是柔和,莫名让人觉得心脏都被牵动。

林修砚感觉自己心跳在加快,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不知不觉间,玄臻和林修砚两人周围,已经围聚了不少行人,而青螺岛上正参加酒会的修者名士,亦是闻声站起来朝着湖畔望去。

“是何人在抚琴唱词?”

“余兄,我等一起,过去看看吧。”

于是,好些修士直接离开酒会,踩着洞庭泽泛起波纹的水面,向着岸边而去,作为举办酒会之人的齐蛟,见瞬间空了一大半的坐席,满满都是尴尬。

玄臻专注于抚琴唱词,并没有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遍弹奏完毕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这个世界唱歌唱戏的戏子伶人,被认为是很低贱的一类人,但人这种生物很喜欢看人下菜,玄臻这副模样怎么都跟戏子伶人挂不上钩,这首词的内容过绝,曲调优美而新颖,众人直接沉浸于乐曲和歌声之中。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才有人忍不住开口,“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位前辈所作的这首词,叫什么名字?”

玄臻闻声望去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蓝色锦衣手摇折扇,长得风流倜傥的男子,这名男子年纪虽小,却已有金丹修为。

“此词名叫《鹊桥仙》,但非我所作。”玄臻摇了摇头,收起鹤唳放于背后,“是我四处游历时偶然所听,作词之人名为秦观。”

“前辈是琴修,又有如此风华和才情,想必便是玄臻真一吧......去年在西境五柳镇,玄臻真一还是元婴真君修为时,以一首《水调歌头》惊艳四座,也用了他人名字落款,这一次亦是如此。

想必,这苏轼和秦观,都是玄臻真一的笔名......玄臻真一如此低调谦逊,真是让我等汗颜。”

那男子显然不信玄臻所言,一阵自认为真相的猜测后,随即恭恭敬敬的向玄臻鞠躬行礼,随即又道,“在下中洲余莲。”

玄臻无言以对,他说大实话,怎么这些人就是不信呢?

其实,玄臻可以直接将两首名作算在自己身上,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靠着盗取名人诗词而名扬天下,换来的尊重和崇敬终究是虚幻的。

有了一诗成名的第一次,为了保名气和美誉,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盗用,甚至更多,这是一个无限死循环。

如果有一天,这件事情败露了,那将会受到极大的恶果反噬。

伪劣品终究是伪劣品,光靠外面刷一层金漆,也无法改变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事实,终有金漆掉落露馅的一天。

唯有提升自己,才是长久之计,只有这样,历经时光和岁月后那层贴在身上的金漆掉落,显现出来的才不是廉价塑料,而是泛光的莹莹美玉。

而且,对于玄臻来说,维持一个高冷人设就很困难了,还要加个诗人人设,可不得累死他嘛。

玄臻有些纠结,他该怎么和这群修真界的人解释,这个世界又没有苏轼和秦观......他总不可能把前世的历史名人,拉出来证明吧?

然而,玄臻的这份纠结,在余莲等人眼里便成了低调从容,视名利如浮云,这些本来就听说过玄臻鼎鼎大名的人,便对玄臻更加钦佩敬服了。

仿佛“看懂”了玄臻所想,余莲和友人一脸秘而不宣的隐晦神情,“玄臻真一希望低调的心情我们理解......这首词就是秦观作的,是不是?”

众人异口同声:“是!”

玄臻:“......”管不了那么多了,世人知道这是秦观写的就好了。

所有人都忘不了,七夕夜洞庭泽畔那一惊艳如月光的白衣男子,自此,泽国水乡流传出一名叫秦观的诗人,于七夕夜晚作出这名扬千古《鹊桥仙》的事迹。

玄臻当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和林修砚好不容易突破人群包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了林府。

坐在大厅中,玄臻喝着林府下人送来的清茶,缓上一缓。

“师尊以后,莫要再这样了。”林修砚的声音低沉磁性,还带着一丝冷意。

玄臻一脸不解看向他,什么这样?

“只有伶人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开嗓子唱歌,这样做有失身份。”

林修砚淡淡的开口,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以后师尊想唱,给修砚一个人唱就好了。”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