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中远见自己的话被当做耳旁风,当下怒喝道:“给本官将人拿下,你们聋了是不是?”
楚玺墨交代好话,看颜诗情走了,这才回过身来望向纪中远。
“走吧,不是要去衙门吗?”
他说完这话后,便率先走在前头,往衙门走去。
此时围观着的百姓,纵使心里好奇,却也不敢跟着去。
颜诗情回到江府之时,江素雅已经从纪府做客回来了。
她见颜诗情,声带雀跃道:“诗情姐,你回来了?”
“素雅心情很好,看来事情是办好了?”
江素雅笑眯眯地点头:“嗯嗯,诗情姐你不知道,那纪夫人看到我的时候,脸都黑了。嬷嬷话一说完,她就让人去请纪安瑶过来。哈哈,诗情姐你一定不知道,纪府不知道昨天怎么了,一夜之间,整个后院都毁了。对了,那纪安瑶的脸好惨,一片血红,还有她的腿也断了。简直就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给报应了!”
她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道:“本来我还看她这么惨,也不忍心再让纪夫人责罚她来着,结果诗情姐你知道怎么着?”
颜诗情看她卖关子,瞬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配合道:“她不是一直嘲笑她长得不好看吗?按你这么说,她现在毁了容貌,只怕都不敢出门。偏偏你来了,她不得不出来,然后又让你看到她的脸。结果她完全不能接受,当场发飙,最后就被纪夫人罚了?”
芍药一听颜诗情分析得好似亲眼所见了整个事情发展的经过,便崇拜地望着她。
“颜姑娘,你是怎么猜到的?真是太厉害了!”
颜诗情但笑不语。
江素雅说完话后,畅快的喝了一口水,又拉着颜诗情道:“诗情姐,你说这纪府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所以就造报应了?你看着附近谁的府邸都没事,就他那后府变成这样,当真是怪得紧。还有啊,纪府中死得人,都是纪安瑶院子里的。”
霍嬷嬷闻言,看着娇憨得小姐,趁机教育道:“指不定是那纪安瑶坏事做多了,有人看不过去,这才出手收拾的。那纪安瑶今日才打了五个板子,小姐你就帮忙求情。依照老奴的意思,就算二十个板子打完,也不会有什么事,你呀,就是太心软了!”
纪府上人打板子是有技巧的,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板子贴在肉上的力道,是小之又小,别说打二十个板子,就算是一百个,也没什么大碍。
“可是她都已经那样了,那板子又那么用力,若是都打完,岂不是得把人打死?嬷嬷,咱们虽然心里生气,但总归她是受到罚,这就够了。”
颜诗情看霍嬷嬷那无可奈何的表情,伸手点了点江素雅的脑门子,道:“你可知道,纪夫人那不过是做给你看的?真正用力的五大板子打下去,可得皮开肉绽的,你可曾见纪安瑶这样过?素雅,你现在有爹娘疼爱,天真善良点没什么,可你日后总要嫁人,爹娘总有不在的时候,到时候你这善良兴许会害了你。”
江素雅闻言,略感委屈,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霍嬷嬷,见她眼底是同样的意思后,这才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在这样了。你们说该怎样,那就怎样。”
“不是我们说如何,你就如何,而是你要拿出一个态度来。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管做什么事,你该软就得软,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回去你与你娘说说,顺便问下你娘,如果她是你,会怎么做。”
霍嬷嬷看颜诗情,真的是越看越满意。她觉得这个丫头不仅聪慧,而且对自家小姐是打从心眼里疼惜,故而,她对颜诗情的好感也越来越深。
江素雅听到颜诗情说到她娘,这会儿也有些想了,便道:“诗情姐,咱们出来有段时间了,明日我们回去吧。我看这几天小哥和爹他们都很忙,咱们就不再这打扰他们了!”
颜诗情一想,也是该回去了。
这一趟出来,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也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
眼下快进入十月,天是一天赛一天的冷,她得回去在天大冷之前把房子盖起来才行。
还有距离小云成亲的时间也不长了,她这个做好姐妹的,也不能掐着点回去。
“好,那便明天就回去!”
趁着用晚膳之前的功夫,江素雅去歇息了,霍嬷嬷这才进了颜诗情的屋子轻声问道:“颜姑娘,那边情况如何了?”
颜诗情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眼带笑意道:“与我们猜测的一样,那背后之人就是李清怜,她与纪安瑶是表姐妹的关系,是鸿胪寺卿府邸的嫡出大小姐,也不怎么跑这来了。今日她要逃跑,叫我逮着打了一顿,还顺带喂了点泻药,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
“鸿胪寺卿府上的小姐?”
霍嬷嬷跟着霍依依,虽然住在吉峰镇,但对京城的一些大小官员家之时,还算有些了解。她知道不管是因楚玺墨,还是楚玺玄,必然会有人冲颜诗情下手,但怎么都没想到下手之人会是李清怜。
那李清怜这年纪,按理在京城早就该嫁了待在后宅中。就不知她到底是与谁接触的,又是得了谁的授意。
“嗯,想来人现在应该是到衙门里了,楚玺墨正接手这事,接下来只要他处理好,也没我什么事。”
颜诗情只要一想到李清怜在大堂上,开始闹肚子,便忍不住恶趣味的笑出声来。
哼,她不是很能吗,懂得用各种药粉混合成某种烈性的药来对付人吗?
那她倒是想看看,她李清怜是怎么破解她专门为她而做的一“泻”千里。
诚如颜诗情所想,此刻正在衙门堂上的李清怜好不凄惨。
她被捆得严实,扔在一边,哪都去不得。
面对突如急来得内急,也知道了颜诗情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奈何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面对公堂上的一群大老爷们,她憋红了脸。
可颜诗情做的药,又岂是她能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