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雄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呢?濮阳雄看向白凝的目光里充满着诧异,当然,这种诧异多半来自于白凝身前正扭着两片肥硕的叶片行走的食人花。
哦不对,不该叫它食人花,就算是植物我们也要尊重人家。请尊称它为,春花。
白凝觉得春花这个名字简直是土爆了,而濮阳雄也是这么觉得的。明明长着那么霸气的外表,一看就知道是路见不平一身吼,却一不小心吓跑一堆人的凶残人士,却好死不死地叫了春花这个搞笑至极的名字。春花春花,濮阳雄觉得除了花以外,他真的没看出这朵食人花和它的名字有哪里相似的地方了。
其实按白凝的意思,他们可以直接无视掉春花这个称呼,叫它花花的。
显得更奇怪了。
濮阳雄没想到半路上会出现一朵食人花,而这朵食人花还被自己给踩着了。踩着了就算了,濮阳雄有九成把握自己可以杀掉它,但是白凝却成为了陈咬金,并且把这朵食人花给契约了。
你可以想象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身后跟着一朵食人花,而姑娘一脸亲昵地叫它花花的场景吗?濮阳雄表示自己不能想象,但是却看见了。
濮阳雄快崩溃了,不约,花花我们不约。
而白凝却表现得很严肃:“本来它要和我契约我是拒绝的,因为这太不符合我的形象了。但是,它告诉我可以加特技,只要加了特技,它就会变得很美丽,就会符合我的形象。于是duang得一下,我就和它契约了,duang,duang,duang!”
濮阳雄表示自己无法和白凝沟通。
白凝的召唤能力是十分强的,在和白凝契约后,食人花,哦不,应该是春花的伤口立即得到的治愈。原本被折掉的花瓣重新长了出来,并且变得更加美丽。不过就算这样,春花也对濮阳雄抱有一种仇视的态度:就是这个小婊砸,害我损失了一瓣花瓣!痛死春花了!
白凝表示赞同:就是,怎么能折了你的花瓣呢,他是坏人。
春花:对,坏人!
于是濮阳雄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拉了春花的仇恨,而且这个仇恨值在白凝的煽风点火下还挺高的。
“接下来去哪?”白凝问道,有了春花的带领,这一路顺畅无阻,看来春花在这个地方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不然别的玄兽也不会一看到春花就屁滚尿流地跑了,而春花只是想挥挥叶子跟它打招呼。
春花:为什么要走,我只是想打招呼而已quq。
白凝:相信我,这只是个意外!
于是春花看着第二只被吓跑的玄兽,这次它连手都没来得及挥: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个残忍的世界!
白凝:不,你要相信,这还是个意外。
直到第三只玄兽落荒而逃后,白凝才发现就算自己也欺骗不了自己了。
春花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凝寻求安慰。
白凝无奈地顺了顺春花。
春花,卒。
春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打击,而白凝却觉得格外的有意思,要知道,以春花现在的年龄,还只是个幼小的孩童,而且,食肉类的玄兽会害怕草系玄兽?这怎么看都有点不可思议吧?难道春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例如贵族什么的……
当白凝将这个猜想提出时,春花一脸茫然:什么是贵族?
白凝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对智商低得有些可怕的春花对牛弹琴比较好。
“如果消息没错,白凝的闭关地点在森林深处。”濮阳雄说道。
白凝的眼角抽了抽,这濮阳雄是故意的把?森林深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坑。难道濮阳雄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就算知道又怎么样,白凝不介意去战一战,更何况现在有了春花。
不过貌似有点不靠谱。
白凝点了点头,然后在春花的带领下,和濮阳雄走了进去。
森林是静悄悄的,头顶上的天空灰蒙蒙得厉害,看得白凝有些心烦意乱。白凝深吸了几口气调节了情绪,就在这时,春花将她拉了过来,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靠我近点,会好受很多。”
春华说的是实话,白凝的确舒服了不少。她紧紧贴着春花,表面上也只是主人与召唤兽相亲相爱相依相偎而已。白凝职业病地观察着四周,发现没什么异常后,一颗心却还是没有落下。
“来者何人!”一个女声响彻天空,这个女声让白凝为之一振,因为这和她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下一刻,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女子的面庞精致,她的一头青丝披肩而下,配着一身上好的白衣有种天仙下凡的感觉。她赤裸着双脚,双脚上挂着铃铛,身体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铃铛声响。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张脸,简直和白凝没有丝毫差别。
如果不是自己站在这里,白凝甚至觉得对方就是白凝自己了。白凝的目光中充满着一种试探,而濮阳雄拍了拍她的肩膀:“按计划行事。”
原本二人的计划是定位濮阳雄冲锋白凝辅佐,然后白凝抓准时机给濮阳雄一击毙命。
这听上去很轻松,但是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而濮阳雄似乎没有轻而易举斩杀白凝的自信,为了万无一失,濮阳雄才找到了身手非同凡响的红莲。
还没等白凝做出反应,濮阳雄便走上前:“不知道白小姐是否还记得在下?”
“哦?你不是二当家吗?真是好久不见,”假白凝露齿一笑,那一颦一笑,简直是相似的很,“当日一别,白凝可谓是想你想得慌,唯恐二当家你哪天想不开了砸上门来,现在,你还真来了。”
“我是来报仇的,”濮阳雄说,“那日你毁了我们濮阳家,今日我必然要亲手送了你。”
“毁了?二当家你确定没有开玩笑?我看濮阳家在濮阳兄妹的管理下发展得很好,比之前可是更甚呢。你那混账兄弟和长老,聪明如你,你还不清楚?”假白凝说道,忽然转头冲白凝眨了眨眼睛。
白凝顿了顿。
濮阳雄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没有发现两人的互动:“就算如此又如何,他们终究是濮阳家族的长辈,终究是我的亲人,是该得到尊敬的,不该这么白白地死去!”
亲人?白凝冷笑,明明流着同一条血脉,怎么地位就那么天差地别呢?为什么濮阳原的身上有无尽地可能,而濮阳家族还要自私地去毁了他?原因无他,他们需要的是傀儡,而不是一个优秀的有主见的家主。
也就是这样,才一手早就了濮阳家族的败落。而濮阳雄却不知悔改,甚至想对自己下手,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白凝想,自己这个真白凝,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分分钟灭口都不是问题啊!
喂喂似乎有哪里不对?
“简直是不可理喻,不过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假白凝说着,手心里出现了鲜红的剑气,“想来你是来杀我的吧?不过我可不会洗干净脖子被你杀,倒是你,要小心了!”
说完,铃铛声响起,假白凝率先发起了进攻。
白凝隐匿身形,默默地看着这场战斗。假白凝的攻击动作不够到位,但是她的身法很好,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夺过濮阳雄的致命一击。而濮阳雄这一年来也成长的不是一点半点,竟然和假白凝打得不相上下。
“这个气息,有点熟悉,”白梅说道,“动作也是。”
“你认识?”
“我不知道。”
白凝看着打斗的两人,绚烂的剑气制造出眼花缭乱的效果,然而这一片美丽背后,是步步惊心。白凝卖力地在大脑里搜索着这种战斗方式,不仅白梅觉得熟悉,其实白凝自己也觉得很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
究竟是哪里见过呢?白凝眯了眯眼睛。
“主人不上去帮忙吗?”春花看着一声不吭的白凝,小心地问道。
“再等等,”白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旋转手中的匕首,唇角的笑容加深,她说道,“小嫩芽,你觉得哪边会赢?”
“小嫩芽是什么东西?我明明是一朵花,还是一朵食人花!”春花不满地叫道,不过它还是老实地回答了白凝的问题,“我觉得那个女子会赢吧?毕竟我怎么看都是那个女子处于上风。虽让两个人看上去不分你我,但是我总感觉那个男人被压制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一朵食人花的直觉。”
白凝笑了笑:“不得不说,作为一朵食人花,你很聪明,我可以暂时称呼你为聪明的食人花。”
“我以为你在调侃我,不过我一直都很聪明。”
“那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白凝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虽然我承认主人很厉害,但是我和主人认识的时间不久,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想到你要干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你会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哦别问我为什么,这还是一朵食人花耳朵直觉。”
“你说的很对,小嫩芽,”白凝说道,“我总要做点不可思议的事情。”
说完,白凝掐准时机,一举上前。她一脚踹在了濮阳雄的小腹上,手中的匕首指着对方的致命之处。白凝的眉眼带笑:“你输了。”
“怎么回事?”濮阳雄不可思议。
“你以为呢,濮阳雄?”假白凝发出了声,她笑盈盈地看着一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缓缓地褪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你好,我是学府的尊者伊莉莎,第一次见,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