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惨遭凤凰男的将门孤女(十)(1 / 1)

当今皇后乃是晏家长女,出身高贵,长相倒不是如何出色。

也不是说皇后长相普通,皇后气度雍容,容貌也是秀丽端庄,风姿出众。

实在是一旁的贵妃太过貌美,硬生生将皇后的容貌压了下去。

贵妃安氏,出身不够显贵,但靠着一张美人面,硬生生专宠十余年,从未衰减,堪称传奇。

皇帝左手拉着皇后,右手攥着贵妃,笑呵呵地坐到了龙椅上。

一后一妃分别坐于两侧。

一番鼓舞的话开场之后,宫宴终于正式开始。

各色精彩的表演轮番上演。

群臣命妇也开始和四周的人交际,一派热闹祥和的场景。

皇帝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向公主的席位。

“小七。”

司念忙起身行礼,“父皇。”

皇帝笑道,“前几日你不还缠着问朕贺兰都司的事么?如今她就在这殿上,你可看清楚了?”

话里提到了姽婳,姽婳也放下酒杯,站起身朝司念的方向行了个军礼。

“长荣护国公主安。”

司念轻瞥了一眼,娇笑道,“看清楚了,贺兰都司果然是女中豪杰,和女儿日常见的闺秀们半分也不相同。”

她的话看似是恭维,但却有着掩不掉的骄傲自矜之意。

贺兰婳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将军,如何同自己的金尊玉贵相比。

就算她是保卫的大祈的江山子民,但自己是公主,是她的主子,这本就是奴才该为主子做的。

司念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她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公主的身份中了。

皇帝笑意未减,只摇了摇头,“你呀,皇都里的闺秀再如何,不过都是在内宅之间,贺兰都司这般女中豪杰,在沙场之上护佑我大祈子民,更显英姿。你该多同贺兰都司学学,你但凡有人家一半本事,朕也不必操心你了。”

司念的神情一僵,却也知道自己此时该给出怎样的反应。

撑起笑意,司念忙道,“父皇说的是。”

缓缓坐回座位上,司念的心中是难掩的怒火。

一个四品武官,为何一个个都要将她捧成那般奇才。

而且根据自己的调查,这个贺兰婳不过是靠着祖父给她做名声,自己实则也没有多大本事。

心中不舒服,司念坐了片刻实在烦闷,便准备去观星台走走。

那是她每次宫宴都会去散心的地方,算她的半个秘密基地了。

司念刚一起身,一旁伺候的宫女便得了吩咐,去给贺兰都司添酒。

一个不小心,那上好的佳肴美酒便撒了姽婳一身。

一旁的司南眉头微皱,刚想说些什么。

上首的皇帝却看见发话了。

“如今当差的奴才是越来越不小心了。来人,陪贺兰大人去后殿换身衣衫,冬日天寒,别着了凉。”

姽婳面色平常,谢了恩便要跟一旁的宫女离开。

经过司南身边时,姽婳身子一歪,司南忙抓住姽婳的左臂。

“贺兰大人小心。”

姽婳跟太子谢罪后,便继续朝后殿走去。

看似刚刚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只是,姽婳摸了摸自己的左掌心。

刚刚是司南故意绊了自己一下。

那一下,自己原可避过去,可还是顺势倒了那一下。

司南抓住手臂时,轻轻在自己掌心写了【小心】二字。

姽婳如何不知小心什么。

那位陛下要继续试探自己的深浅。

好不容易把自己召回皇都,不试探出个放心,多疑的陛下怎能安心。

今日皇帝夸赞的那些话,表面看是褒奖,是欣赏。

实则这些话,不过是在刺激司念。

司念刚出去,后脚宫女就恰好把酒水泼在了自己身上,这些恰到好处的巧合,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和司念私下起一场矛盾罢了。

看来司南也瞧出来了,还来提醒自己这一遭。

后殿内,姽婳看着宫女捧来的衣衫,似有些不解道,“这是?”

宫女捧着的,是一件赤色绣金宫装,仅看上面绣着的隐金线,便知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衫。

隐金线乃是一种几近失传的技法,绣于衣衫之上,乍看并无特殊,但在夜色里行走,身上的金线会折射出月光般皎亮的光,如同夜明珠般莹润夺目。

宫女低头恭敬道,“贺兰大人,宫中并无合适您身量的官服,这是魏大总管吩咐送来的,奴婢伺候您穿上。”

魏大总管是皇帝的贴身总管,他的意思,也就是皇上的意思。

姽婳不再多问,只在宫女伺候下更换上衣衫,又为了配合这身衣衫,宫女将姽婳的长发也重新梳理了一番。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内侍上前道,“贺兰大人,奴才送您回去。”

姽婳点了点头,知道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回去的路并不是来时那条,问那侍从,侍从只说宫中道路复杂便搪塞了过去。

三拐四绕下,姽婳被他带到了一处观景台前。

观景台上,似有一对男女,不知在说些什么。

走到近前才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

“你娶妻了么?你若没有,我便让父皇下旨,将你赐给我做驸马。”

“你是公主?”这个声音,似乎是穆卿。

“是。”

男子仓惶跪下,“臣失仪,对公主不敬,还请公主恕罪。”

女子将他拉起,低声道,“什么不敬,没有不敬。何况我这公主还有什么体面,什么狗奴才都敢在背后嚼舌根议论我。父皇如今心中只觉得那个贺兰婳千好万好,怕是没有人还能瞧得上我这个公主了。”

从这话中,不难猜出,那女子正是刚刚出来透气的司念。

“贺兰大人,您怎么不走了?”

内侍的一句喊话,让观景台上的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婳婳?”

“贺兰婳?”

穆卿似乎喝了些酒,面色有些泛红。

此刻他的眼神里满是惊艳,他从未见过贺兰婳穿如此张扬华丽的衣服,如今穿上,竟是无人堪比的姝丽绝色。

而司念的眼中则是藏不住的嫉恨。

这身隐金线的衣服,父皇不是说留给自己么?怎么如今倒出现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