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秦狄。
秦九惊讶,罗贝与秦狄两人当时被自己留在母皇洞中,她们两个居然都没事儿,真不知道是好运气,还是怎么的,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依然能够谈笑风生,秦九不犹的感叹万分。
命运的确捉弄人,可有些人,果真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待。
那样危机的情况下,竟还是从老天爷的手里取回了自己的命。
秦禹刚刚到寄生域石碑外面,秦狄就迎了上去,隐在暗中的秦九眼里尽是漠然,只冷冷地望着二人‘虚情假意,谈笑风生’。
“大哥,你果然来了。”
她还是那般的风姿绰约,宴菱站在她的身边,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秦禹眼眸里划过一丝暗光,“九呢?”
树林阴暗之中,秦九的脸挡在垂帽之中,幽暗的光完完全全遮挡了她的神色,只那阴暗的光透出一丝凉意,微泛着杀意。
“九?”秦狄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他一来就这么‘关心’秦九,还是在真的感叹他的无微不至,“我可没有九的消息,我正要问你呢。”
她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真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九毫无反应。
她的心隐隐有些麻木,就算是秦狄,一开始,接近自己,也透着诡异的感觉,她不认为,秦狄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秦禹只觉得秦狄阴阳怪气的,正了正表情,眉眼便越发的肃穆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着,便直接绕开秦狄,往石碑靠近,准备往里面去。
岂料他刚走一步,就被秦狄给拦住了。
秦禹不悦地回头看她,“怎么?还有事儿?”
秦狄似嗔非嗔,眉目带笑,“大哥,你这人还真是冷漠,我不过我没看见九,你便如此待我,还真是偏心偏大了呢。”
“你究竟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别拦着我。”秦禹更加不悦了,连兄妹之间的情分都懒得装下去了,直接低喝。
秦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难看之色,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她便又恢复了状态,只见她轻笑出声,“我的确没什么事儿。”见秦禹冷冷瞥了自己一眼,秦狄也不在乎,继续自顾自的道,“只不过,大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找九?你找九又是为了什么?”
见他沉默不话,秦狄冷笑,“难不成,是为了她的安危?”
“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儿?”秦禹心里暗暗恼怒,顿时翻脸。
撕破脸之后,秦狄也不在乎他什么,只冷笑一声,便学秦禹的动作,径直绕开他,毫不留情地留了个无情的背影。
望着秦狄纵是冷漠无情也动人的袅娜背影,秦禹眉头高高蹙起,他突然意识到,秦狄刚刚似乎是在探他的话头。
她什么意思?
探他的话?
关于秦九?
可她探秦九的消息,探他的口风,又是为何?
他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其妙地瞥了秦狄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常,秦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秦狄这人一向与自己是一类人,如果真的是在打探秦九,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着自己的目的,秦禹脑海里灵光一闪,斜睨了秦狄一眼,心里暗想,看来,多半又是一个为了秦九体内的母皇而来的。
“消息到底靠不靠谱啊?为什么他们那些早就来了的人还不进去?”
就在他心思飘远的时候,嘈杂的声音里,突然传来一道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仿佛癞蛤蟆的叫声一般,听着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捂住耳朵。
他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大概二级残废的男人,五短三粗,比一般的女人还要矮,秦禹细细丈量一番,估摸这人大概最多也就一米五,可不就算是半个残废了么。
那人站在石碑面前,正好把一条路给挡了三分之一,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友好,还有一些人则是带着戏谑的眼神盯着这个他们心目中的跳梁丑。
偏偏这人用这难听的嗓子来吸引人,见这会儿人都看了过来,更加觉得腰杆得挺得更直,立刻清了清嗓子,正要话,一道黑影子从他身前路过,黑影子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立刻心里不爽了,扯起了嗓子。
“你有病啊,从哪里走不行,要往这里走?”
黑影人正是秦九,她不想在这里墨迹,便打算先进去看看情况,不料这人把路挡了三分之一,她自然而然的从他面前路过。
听到他这声音,秦九脚步一顿,只觉得想笑,她为什么不能从这里走?
不想暴露自己的秦九不打算话,径直继续往里走。
这下不得了了。
在那人的眼里,她不话,这可不就是挑衅吗。
这黑影人居然理都不理他,就直接往里走,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慢着,我又让你走了吗?”
低垂眼眸,垂帽下那双碍眼的手只到她腹部,秦九额头青筋暴了暴。
这人是在找死!
贾牢实、秦禹、许思文几个都认出这黑影人正是之前的那人,再看五短三粗的男人时,只觉得牙疼,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连人都不知道是谁,就敢直接惹了。
几人默默地为那人了一根蜡,贾牢实甚至还擦了擦额间本就不存在的虚汗,心里想着,真是个英雄男子汉,不过他无意间看见许思文,见他与自己是同样看傻子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许思文这是完全没想过,他自己想要杀黑影人,其实也和这傻子是差不多的性质吧,还好意思去笑话别人。
贾牢实不屑地摇了摇头。
秦狄疑惑地望着纤细的黑影人的背影,总觉得这背影很眼熟。
而且,这人的气息,为何如此的熟悉?
某个倩影突然在她脑海里一瞬而过,她灿红双眸闪了闪,不确定地直直盯着黑影人的背影,良久后,她嘴唇微微蠕动,没有出声,若看她的口型,必然会发现,她的是‘九’两个字。
她本来欲上前喊出声,突然想到秦禹,动作不犹一顿,只再看了秦九一眼,心里的想法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