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给运动员留一条活路吧(1 / 1)

清末的法师 黄文才 2372 字 9个月前

苗翠花先问了俩孩子:“你们冷不冷?”

李安阳话少,只是摇头。

姜明辛话密:“娘,俺天天在外面跑,咋能冷呢?”

苗翠花就带他们下了马车。

李梓宁被开门后灌进来的冷风一激,身体开始打摆子:“我就不去了,先回去暖和一下。”

后世好多没去过关外的南人,鼻孔朝天的说关外只是装备好,不是人耐寒。

可真的在最冷的时候到关外,同样装备也要被冻麻爪,尤其在山沟里。

此时的关外冬天,比二十一世纪温度要更低5度到10度,因为树多。

树对于气候的调节作用实在太大,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树的重要性。

赵传薪儿时,关外滥砍盗伐现象严重,频频在雨季发生洪水,偶尔还会山体滑坡。后经管控,逐渐好转。

林子密起来后,温度骤降,夏天最热的夜晚,在山沟里穿着短裤都会觉得冷,无论下多大的雨,水位就只涨一点点。因为山上的树根连水都还没吸饱呢,更遑论涨水。

这也是赵传薪严格管控鹿岗镇百五十里内山区的原因,严禁日本人掠夺这里的自然资源。

经上千年开发的中原地区,就没多少承受灾难的能力,自然灾害频频光顾,百姓苦不堪言。

纽约也下雪,但和鹿岗镇这里没法比。

瑞秋·克维斯套着车上的棉袄,臃肿的外形反而让她看起来有些俏皮。

而塞缪尔·戈德伯格就显得笨拙滑稽。

石条路上的积雪早就被清理干净,三大人俩孩子逛着街边铺头。

瑞秋·克维斯指着一家成衣铺子说:“进去看看吧。”

在别的城市,瑞秋·克维斯也逛过成衣店,但属实说能让她看得上的衣服寥寥无几,此时的人都讲究实用,衣服这种东西买了就要穿,不能束之高阁当纪念品,无论有钱还是没钱。

所以,看见具备强烈中式风格的衣服,瑞秋·克维斯觉得实在难以下手。

要说早期满人刚入关那会儿,女人的发型和服饰,还受明代和蒙族的影响,发不开额,髻式也是明式的髻。裙子是明朝时期南方的百褶款式,穿长比甲。虽不左袵,但对襟的同时偏瘦长,袖口小,款型和配色调和典雅,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随着时间的变化,满人从上层的审美就开始越来越病态畸形,衣服逐渐转变成如今的旗袍,这种旗袍可不是后世那种开叉露大腿的旗袍,而是看着好像臃肿的暴发户一样的款式,头发也要开额,就是刮出来大额头。

总之一套下来,三个字可形容——土肥圆。

满人成功的让自己穿成了又丑又俗的模样。

那种衣服,瑞秋·克维斯真的是倒胃口。

而这家铺子虽然也有强烈的中式风格,但却叫人耳目一新。

几人步入铺中,女店员眼睛一亮:“花姐,啥时候回来的?”

苗翠花握住她的手:“才下车,买卖咋样?”

“好得很,花姐指点下,哪有做不好的买卖?”

苗翠花是鹿岗镇第一流行趋势风向标,赵传薪的审美影响下,给她打开了时尚的任督二脉。

起初很多人对她“奇装异服”指指点点,可后来又经保险队的各种新潮军服带动下,对苗翠花的服装接受度越来越高,以至于后来成了流行趋势。

转头一看,大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穿搭这么丑。

成衣店的人有意结交,请苗翠花指点。

这家店就是其中之一。

苗翠花指着瑞秋·克维斯说:“这位是美国纽约来的朋友,叫她克维斯吧,带她看看。”

店员眨眨眼:“哦,原来是大金主。”

却丝毫没有其它地方看见洋人奴颜婢膝的态度。

鹿岗镇的百姓都是骄傲的。

瑞秋·克维斯看了看环境,棚顶挂着富丽堂皇的吊灯,璀璨的光芒照亮的墙壁上的画。

这些画很有特色,画的是宋神宗后像,戴着龙凤花钗等肩冠、穿着交领大袖华锦袍服,神态端庄的坐在椅子上。

旁边是一副敦煌壁画的飞天图。

这些画的边沿是斜线剪裁,三幅为一体,好像巨大而扭曲的书签,即便放二十一世纪看起来也非常有特色。

服装展示区,木头衣架上挂着成排的棉服和羽绒服,都是女款。其中就有宋神宗皇后穿的小簇花花式的长款锦面羽绒服。

花式一样,而在款式上,领子竟然也做出了交领的神韵,腰条处还有白玉装腰带的收腰设计。

单拿出来画和这件衣服都没什么,可放在一起比较,就让瑞秋·克维斯鸡皮疙瘩起栗。

她指了指,用生硬的汉语说:“我可以?”

店员微笑而礼貌的伸出手:“请。”

穿身上,特别轻盈而暖和,外面缎面光滑,里衬是天鹅绒柔软舒适,店员帮她从后面调整腰带,收紧后顿时显出了细腰。

店内还设有一面落地镜,这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这么大块的镜子很少见。

瑞秋·克维斯照了照,微微转身,不由得惊呼:“哇,鹿岗镇简直是东方的巴黎,这太美了。”

东方古典和现代服装的完美结合。

店员取出一个册子,翻给瑞秋·克维斯看。

上面画的是一个个形象逼真又可爱风格的女子,店员翻到其中一页,正是这件羽绒服的卡通模特。

店员说:“按照这样穿搭更好看哦。”

上面有两种穿搭,一种羽绒服,里面内搭羊毛衫,下面是长裤配短皮靴,第二种是羽绒服配衬衫,下面是长裙叠穿。

好家伙,两种穿搭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店里备好的,按照这样穿搭,就要买全套。

瑞秋·克维斯连这本画册都喜爱上了:“这画册卖不卖?”

店员微笑摇头:“这可是‘战神风’画派的第一继任者所绘,那画家在《鹿岗镇期刊》就职,让他画这么一本,可是花了俺好大的价钱呢。”

所谓“战神风画派”,其实就是赵传薪引领起来的,类似插画风格。

《鹿岗镇期刊》里面的插画都是这样画的。

店员成功的让瑞秋·克维斯消费了全套,不由得眉开眼笑,觉得不虚此行。

鹿岗镇没有高楼大厦,但却异常精致,基建完善,瑞秋·克维斯觉得在这里生活,比纽约还要便利。

不但有电影院,有剧场,有各种中西餐厅,还有医院和学校,有湖泊有广场,街边甚至能看见汽车,自行车更不新鲜。路的两旁有路灯,头顶可见电线,但远不像纽约那样横七竖八凌乱的鸟都不乐意飞的电报线,而是规矩的整理在了一起。这里的百姓脸上见不到那种麻木不仁,人们穿着新鲜时髦,除却少数阴阳头,这里男男女女的发型都很考究。

塞缪尔·戈德伯格指着路过一个精神小伙问:“他们的头发在哪里修剪的?可以带我去么?”

苗翠花莞尔一笑,带他们去了张大全家的连锁理发店。

张大全的弟弟张大柱正好在,苗翠花说:“大柱,这是传薪的朋友,叫塞缪尔·戈德伯格,你叫他塞缪尔就行,给他理个发。”

张大柱当初和赵传薪学艺理发,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已经成了鹿岗镇理发第一人,学徒遍地。

“好嘞,花姐,你问问这位老兄想怎么剪?”

苗翠花问了几句,对张大全说:“你们不是有那个册子么?拿来给他看看。”

张大全将发型册给他,并解释说:“根据脸型,选择对应的发型。”

碎发、飞机头、前刺;圆寸、渐变、油头;栗子头、雕刻、三七分……

我焯……塞缪尔·戈德伯格震惊了。

中国一个内陆苦寒之地的小镇,随便找一家理发店,花样竟然超过了全纽约!

见他大惊小怪,张大柱撇撇嘴:行不行啊谢尔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塞缪尔·戈德伯格还是没敢挑新潮的发型,选择好之后,张大柱肆无忌惮的扒拉他的脑袋:“别说,这洋人的脑壳长得还怪好嘞……”

……

赵传薪带着本杰明·戈德伯格和干饭,一口气赶到了大浪湾。

“师父冻死了,咱们上岸暖和暖和吧。”

赵传薪看着湍急的海浪说:“师父是冻不死的,倒是徒弟啥也不是。”

“……”

这里是海岛延伸出来的角,通体看上去像矛。

这里叫黄茅角。

上岸后,赵传薪取出炭炉,点上。

小山包上有一处灯塔,不过这里荒无人烟。

赵传薪说:“你在这里烤火,我去整点吃的。”

他换上了鲨鱼皮水靠,戴上潜水镜,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海水中。

实际上入海后的感觉比海面吹风暖和。

他憋着一口气,朝深处潜游。

跑着跑着,智能陀螺仪震动提醒。

此时水深在二十多米左右,阳光还能照射进来,赵传薪微微偏头,看见一个灰不溜秋的大脑袋。

这就是海中的恐怖之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个意想不到的生物来。

这是一条石斑鱼,接近一米长,应该至少不下于15斤。

哪怕在淡水中看见一条接近一米长的鱼都能让它吓一跳。

赵传薪拔出精灵刻刀,智能陀螺仪带着他飞速游去,精灵刻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石斑鱼的脑袋,搅和一下,石斑鱼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漂了。

赵传薪取出绳子,穿进它的鱼鳃绑住,看见礁石缝里露出个灰不溜秋的尾巴,嘴角不由得一扯。

他游了过去,两手握住,猛地一拉,将一只波纹龙虾从藏身的礁石缝隙里拽出来。

它猛烈的挣扎,可难逃赵传薪的魔爪。

这只虾得有四十厘米长。

二十世纪初,最令赵传薪满意的不是空气,因为已经不再清新,而是丰富的海产。

数量多,个头大。

龙虾一直在挣扎,赵传薪干脆给它脑袋来一下。

拖着石斑鱼和龙虾上了岸。

“本杰明,过来扒蒜。”

本杰明·戈德伯格心说这才屁大点功夫,师父就拖上来这么大一条鱼,他还总说自己不会法术,总是强调人不能迷信……

赵传薪收拾鱼虾,本杰明·戈德伯格扒蒜、捣蒜泥。

砧板取出,赵传薪将鱼虾大卸八块。

热锅凉油下鱼煎,滋滋声里伴随焦香弥漫,本杰明·戈德伯格开始流哈喇子。

冻了这么久,热量流逝的厉害,急需补充一波状态。

葱姜蒜辣皮子、料酒盐糖和酱油、迷迭香香草末和柠檬皮,添了一点水后赵传薪端起了马勺,用距离控制火候,竟然就这么端了至少七八分钟。

要知道锅里面连鱼带水加上马勺,重量在十五到二十斤左右。

这不是端一下,而是一直端着。

本杰明·戈德伯格看的佩服:“师父,你太厉害了,你应当去参加今年的伦敦奥运会。”

赵传薪放下锅,开始大火收汁:“给那些运动员留一条活路吧,为师去参加,怕是会给未来几十年的奥运会运动员留下心理阴影。”

这不更新就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