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在什么动物身上,他觉得,如果是一匹马那是比较合适的。
这年头交通非常不便利,骑马出行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如果是一只鸟,那也合适。鸟可以到处飞,可以侦查敌情,可以成为赵传薪的第三只眼。
他现在没有马,也没有一只鸟,所以准备先留着真菌科技。
可偏偏,一不留神被干饭给舔没了。
一条狗能干嘛?
如果是猎犬,那倒是可以打猎。可看干饭的体型,显然就不是什么厉害的猎犬,可能就一土狗。哪怕是洋狗,也是国外土狗。
现在咋整?
就指着它看家护院吗?
所以,啪,把日记本一合,赵传薪抱起了干饭,使劲的揉搓干饭的脸颊。
“你坏了我的大事,你这个狗东西!”
干饭:“汪汪……”
可赵传薪似乎听懂了干饭的意思。
“放我下来!”
虽然这是预料中的事,但赵传薪还是“虎躯一震”。
长这么大,没听说过谁能听懂狗语!
这么容易就学会了一门外语么?
他按照森林精灵教给的方法,集中注意力,问:“你为什么舔我手心?”
干饭:“好吃!”
好吧,还挺激灵的。
他不在和干饭对话。
这小东西明显脑袋还没开发完全,就像个小孩,除了吃和玩耍外,啥也不是!
而且,大庭广众的和狗对话,多少会让他显得愚蠢不是,没看那边有小屁孩在那偷笑么?
汉人虽然也养狗,但若是论对狗的亲近程度还得是满人。满人经常挂嘴边一句话:狗大孩子胖!
这句话就是形容一个家庭富足,狗养的大,孩子养的胖。
他们把狗和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
满人不吃狗肉,传说是因为很久以前,一条狗救了老罕王的一条命。
而在村外路边挖黄泥的德福,被一个胡子拉碴,裹着头巾的男人拦住。
那男人掏出了一小把野地果,脸上挤出非常勉强的假笑,问他:“孩子,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赵传薪的?”
德福眼珠子转了转,先接过那一把野地果,不屑的撇撇嘴:“有没有糖?那点心呢?啥都没有?野地果,谁稀罕那,我们自己也能摘,一天能摘一土篮子,酸的要命。”
那男人脸上的假笑凝固了,然后开始打量其他孩子。
德福更不屑了:“你想打听事儿,必须找我,他们都听我的!”
那男人暗骂,读书人有句话说得好:唯女人和小孩难养!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你告诉我,这把刀给你。”
眼珠子又转了转,德福这才露出笑:“好吧,虽然不稀罕你的破刀,但你既然周全了礼数,我就回答你好了。”
先是抢过小刀,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美个滋儿的揣怀里,继续说:“的确有这么个人。”
“那他住在哪?”
“住在村西头,你打这走,不消一刻钟就到了。那是全村最小的房子,很破,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和赵忠义这个人关系很好吗?”
“两家是亲戚!”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德福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此人高高的瘦瘦的,长的马马虎虎还行。人嘛,品行不怎么样,在这里没人缘,和他说话的人不多,见面最多点个头。”
心里却想:他初来乍到,除了赵忠义和刘宝贵外谁都不认识,这不就是没人缘吗?
继续道:“他为人吝啬,狡诈,不但半抢半买的夺了别人的房子,甚至连小孩子都欺负。此人还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就算是村里的XHQ贵人,他都敢出言讥讽。”
那男人听了,眉头舒展。
片刻后,又问:“那他是否结交权贵,认识些大人物呢?”
德福冷笑一声:“你问的太多了,只是一把破刀远远不够,我要加价!”
男人脸色阴沉,掏了掏袖子,从里面掏出来几枚铜钱:“这下可以了吧?”
世风日下啊!连孩子都这样市侩,怪不得大清有亡国之兆,让八国起脖子骑脖子拉屎!
德福嘿嘿一笑,快速把铜钱塞怀里,麻利的令人心痛。他背过去手,小大人一样说:“结交权贵?就他也配!他连县衙的衙门口朝哪开都不知道!与他要好的,就只有刘宝贵那个光棍汉,和赵忠义那个窝囊废。”
这时候,旁边一个小孩不干了:“德福,我不准你这样说我爹!”
德福转头,朝那孩子使了个眼色,那孩子才乖乖闭嘴。
“今天,我问你的这些话,不要与外人说。不然,我就来找你,收回我的刀和钱。”
说完,那男人心满意足的转头走了。
德福却是回头对赵宏志喝骂:“你是不是傻?没看出来我在逗傻子吗?你差点坏了我的事!”
赵宏志吸了吸鼻涕,傻乎乎的脑袋瓜似乎灵光了一些:“啊,那咋整?”
“无妨,还好我足够机智,那人被我糊弄走了。这还有他给的几枚铜钱,嘿嘿,等我们攒着,冬天等货郎好买冰糖葫芦!”
“哦,太好了,我们要吃冰糖葫芦了!”
……
“你快点躲起来吧,有个生人来村子里,拉着我问东问西,打听你的底细。我看他胡子啦擦,豹头环眼,与戏文里的莽张飞无异,定是山上的绺子。怕是要对你不利……”
德福一转头,就把那男人给卖了。
赵传薪吃了一惊,那牛管事不是承诺他会摆平吗?
而且,如果是钻天翻子,他怎会得知我赵传薪的名字?
有点乱,需要理一理。
想起森林精灵,是了,伪装的面具,牛管事,名字,钻天翻子……
嘶……
这年头,套路都这么深吗?
牛管事看起来是多么忠厚的长者啊,浓眉大眼的竟然背叛同志?
不行,必须做好准备。
如果这时候去牛家告密,但口说无凭,牛管事又是在牛家经营多年,人家肯相信他这个外人吗?
除了牛家,别地方似乎也难以借力。
刘宝贵说过,地方县衙无能,知州朱兆奎和手下将领富勒吉杨阿畏匪如鼠。
那么,还剩下谁呢?
似乎只有凭靠自己一干人了。
他马上动身,去赵忠义家。
刘宝贵也挑着小食担一脸疲惫的回来了。
赵传薪把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推测和二人说了一通。
赵忠义和刘宝贵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赵忠义尤其不可思议:“一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牛管事待我如父兄,向来仁厚,在牛家商队更是人人敬爱,如何会做出此等事来?”
刘宝贵倒是和赵传薪某方面很像,向来不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什么不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是,我们该如何应付?”
两人目光投向赵传薪。
赵传薪摸着下巴长出来的一层胡茬:“别慌,他们也是人,没有三头六臂。咱们的优势在于,预先知道了他们想对付咱们,以及兄长你有武功在身。
咱们村里,只有一条路能进来。料想绺子也不愿意翻身越岭绕路。这又是一个优势。
兄长,还记得那天我被拦路抢劫的一幕吗?那里是个好地方,咱们若是埋伏在那,绺子来了,只要人数不是特别多,咱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许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绺子杀人放火,一般会选择在夜里进行。
如此,这几天里,白天我让德福他们盯着。晚上,我们则去那埋伏。”
越听,对面二人眼睛就越亮。
但刘宝贵还有疑问:“那如果他们来的人很多呢?”
赵忠义两手一摊:“很多人?那我们就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要不然,我们就只能拖家带口跑路了!不过料想,咱们就算逃也未必能逃得掉。”
对他个人而言,其实可以选择自己跑路的。
但那可是自己的高祖啊。
历史上,赵忠义的老娘和妻子都被绺子杀了,孩子和他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
现在事情脱离原本轨道,搞不好赵家全军覆没。
他继续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就算人多,他们人手一把洋枪,为了保养洋枪,平时不会上栓。咱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只要杀入人群内部,他们手忙脚乱,可能来不及拉栓。就算拉上了枪栓,都是自己人的环境也不敢乱开枪的。现在情况是,要么被他们打死,要么打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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