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万善吹筚篥歌(三十二)(1 / 1)

逆凤 梦魇 1159 字 4个月前

看他神色,莫不是猜错了。请用访问本站上官漫心中无底,她对男女情感尚当局者迷,又不曾给人做过媒,越发显得生涩,迟疑半晌方道:“三哥若是喜欢,不如纳了她,我定是为你们高兴地。”

磕的一声,太子猛地撩了手中茶盏,一张俊脸煞白,站起身来震惊看她,他双眸血红,额上青筋暴起,咬牙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上官漫被他神情惊得僵在原地,心中犹自懊悔,果真猜错了么,挽救笑道:“是我冒昧了,若是三哥喜欢上我身边的哪个,我定不会拦着……”

“啪!”太子气急败坏将那茶盏重重摔到地上,茶水泼溅,晕到他袍角深沉地褐色,因着动作剧烈,发上梁冠剧烈颤抖,刺亮光晕明灭,他眼眸深沉伤痛,面容几欲扭曲到一处:“你竟可以这样待我!”

她不明所以,唯有震惊瞧他,太子狠狠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罗姑急匆匆擦手出来,讶道:“这是怎么了?”

她静静站起身来,素色裙角亦是茶水泼溅的褐色,也不去瞧,只望着太子离去的方向叹气:“近来才发现,我越发不懂他了。”微微蹙眉,也罢,他还要在这深宫继续挣扎,而她,已经等不及。

遂从袖中捏出一个纸包塞到罗姑手中:“给母亲服下。”

罗姑诧道:“这是……”

她却徐徐远去了。

懒懒在罗汉床的靠枕上倚了,乌发落了满枕,窗外晚霞烧了半边天,映的室内镀上一层金色,她心中却是烦躁,她只以为不过相互利用,时日久了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认了他这个兄长,那满目的伤痛,似是数根银针狠狠扎到心上,这样痛,可却不知该如何治愈。

为何生气,为何如此,他临走哪句“你竟这样待我”让她莫名酸楚。

耳畔兀的一热,有人撑在她肩头一侧俯下身来,刺绣的前襟摩挲脸上,轻微的薄荷香袭来,声音低低的,似是呢喃:“心情不好?”

她闭着眼淡淡别过头去:“与你何干。”

只闻他在耳畔低笑:“漫儿情绪不好,自然与我有极大地关系。”气息拂在耳边,酥酥痒痒,她承受不住,微微躲闪,只觉他薄唇若有若无拂在颊边,细致温柔,让她心里倏地一动,面热抬手推他,恼道:“我虽留大人在这里,可不是允你任意冒犯我……”手被重重握住掌中,他极其认真的语气:“殿下秀色可餐,我若还能临危不乱,岂不是与那宦官无异。”

她气结反笑,道:“你还有理了……”睁开眼来蓦然撞见一双幽蓝眸子,灼灼瞧着她。

离得这样近,彼此呼吸都辨的真切,那目光投到她面上,逐渐灼热,她心口跳的极快,似要随时从胸口迸出来,窗外明亮的金色光晕,打在她侧脸轮廓,那疤痕似也消融了去,白皙肌肤莹透似玉盏,透出胭脂色的红来,乌发如莲在她颊边绽开,丝丝幽香,她长睫微颤,眸光游移不定,鲜少的无措模样,他一时情动,缓缓探下身来低低一声:“漫儿。”

霎时心跳如鼓,不自觉闭上眼,他握着她的手,掌心这样烫,室内静的不闻一丝声响,她脑中思绪乱飞,忽如梦一般,那一年相见,他白衣若雪,深深印在脑海之中,再也拂之不去,可惜造化弄人……面色忽就一冷,猛就别过脸去:“大人只怕累了,请先行歇息吧。”

他眸中难掩愕然,也只一瞬,重又恢复从容,唇边丝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难为漫儿这般为我着想”。

她索性翻过身去,闭眼只是出神,这样对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便在罗汉床上睡了一夜,床板冷硬,咯的骨骼酸疼,夜间似有人将她拥到怀里,袖间极暖的气息,拂在面上似是母亲温柔的笑意,想起母亲,又独自觉得酸楚,那些个不如意压在心上,只觉有口浊气堵在腔中,一时也不知醒着还是睡着,又哭又笑,有人俯下身来吻干她颊上泪水,那唇温软,让她心里蓦然静了下来。

次日醒来,却是睡到床上的,撩了被子疾步下榻,趿了鞋跑到小书房,果见赫连瑜一手撑着下巴在那罗汉床上睡了,清晨光晕暧昧不明,落在他眉宇间甚是柔和,他睡着的样子似个孩子,这般干净澄澈。

她腔中一口气便落下来,立在那里,纷乱不知所想。

轻叩门扉,声音在寂静院落这样清脆,周伯开了门来,见了眼前人不禁笑了:“寒公子,公子尚未回来。”

寒爷一身白衣立在门前,金黄叶片探过墙头映着他寂寞眉眼,他微微笑了:“是么。”

周伯笑道:“您不必每日都来,若是公子回来,在下一定第一个通知寒公子。”

寒爷含笑点头,转身欲走,又想起来,问道:“她可嘱咐何时回来。”

周伯嗤嗤笑道:“这话您可问过许多遍了,我们公子远游去了,近几日恐不能回来。”寒爷失神“唔”一声,嘱咐道:“请务必转告她,我曾来找她。”周伯觉得好笑:“这话您也嘱咐过许多次了。”

这样无礼,林平低斥:“你说话注意点。”唬的周伯头一缩,见他是个尚未弱冠的少年,呵呵笑了:“年纪不小,这样大的脾气。”

林平正欲和他吵,周伯“嘭”的一关门,气的林平一脚踹到门板上,才见寒爷已经走远,不满道:“寒爷这是怎么了,天天往这里跑。”道之在一旁垂手而立,低低叹道:“不妙啊。”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