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回绝:“就说我不在。手机下载请到”话音未落,只闻身后有人低笑:“原来公子也在这里。”
回眼只见赫连瑜带着青瑞杜明踱步而来,一品的紫缎官袍,仙鹤锦绣补子,衣摆浮动,似有流水潋滟,衬得他眉目倒生了几分魅惑。
上官漫身子一僵,只得笑道:“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他深邃眸子凝到她面上,缓缓走过来,笑道:“我与公子之间,还在乎这虚礼做什么?”却亲昵环住她纤肩,绝对的占有姿势。她顿时寒毛倒立,身子猛然一滞,洪飞双眼瞪如铜铃,失声叫道:“大人!”
他顿住步子,掌心扣住她肩头,似才注意到他,一记眸光扫过来,寒如酷冬:“何事?”
洪飞额上青筋暴起,隐隐牙关暗咬,终在他注视下垂下头去:“卑职洪飞见过大人。”
他漫不经心的“唔”一声,揽了上官漫便走,她怎会没瞧见洪飞疑惑震惊的目光,不禁尴尬挣肩,被他修长指尖一箍,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青瑞道:“大人要请公子回去协助办案,闲杂人等先行退下。”这话分明指向洪飞,洪飞狠狠一别头,拱手道:“卑职告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她刚欲回头,只听他在她耳边低笑:“小姐遇难,却去找了旁人,实在是让我难过。”一旁白墙灰瓦,槟榔眼里碧树清幽,映的他眉目如画,哪里有半分难过的影子。
她不禁笑了:“能让大人难过,真是在下的荣幸。”本是调侃,话一出口,竟是怆然,赫连瑜不禁转脸瞧她,眸光明灭。
几乎被押送进了刑部,赫连瑜一路揽她进了室内,匆匆而过的郎中行完礼,目不斜视而过。
“上茶。”
刚踏入室内,赫连瑜才松了手,缓步在主座上做了,郎中捧了查来,旋即垂手退下,她环顾四周,琳琅满目的公文书架,布置的条理分明,满满的严谨肃穆味道。唯有右手边摆放的博古架旁,数十盏浅翁整齐摆放,她不禁就近探身看过去,水中色彩斑斓的五尾小鱼欢快游动,掀起细浪屡屡,煞是可爱,忍不住伸指逗弄,却蓦然被紧紧握住。
她诧然一惊,唯见赫连瑜严肃的神情,半晌唇边一抹笑意:“这样没有防备,可如何是好。”另一手抬起,青瑞立即送了鱼食过来,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扔进浅瓮,那鲜血淋淋的鱼食刹那被分食干净。
上官漫瞬间色变。
他手上仍未松开,只闻他声音响起:“这是外域的杀人鱼,若是被它钻入血液,顺游而上,不消片刻,内脏便被吃的一干二净。”他俯下身来,如兰气息酥酥喷到她秀挺鼻尖,语气醇暖暧昧:“你若喜欢,我倒可以送你。”
她冷不丁便一个寒颤,甩手撤离他身前,神色镇定,脸色却是苍白,他看着她,笑的如沐春风。
她自负读书百卷,这等鱼类却是闻所未闻,如若他未阻止她,只怕自己早已变成一具白骨,心中未免发凉,却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冷冷道:“大人不是要办案么,在下还要速速回去。”
他似是想起来:“唔,那就劳烦……再等等。”
她咬了齿,只得在椅上坐了,细细回味方才他说的话,中间那一顿,可是,漫儿?倏然心中一抽,一股难言滋味漫上心头,惶惶不知何处。衣摆却似被扯住,她微微宁神,才见一条白貂咬住自己袍角不放,通体雪白,无一杂色,与自己白袍连在一处,只分不出来。唯一双蓝色若琉璃的眸子,璀璨生辉,倒是像极了一人。
她“咦”一声,不自觉伸出手去,猛然想起方才遭遇,只怕又是什么古怪东西,弓杯蛇影的缩回来,赫连瑜在案边审阅公文,唇角不易察觉的一弯。
“送给你了。”
他将未翻一页的公文扔到桌上,十指相插靠在太师椅内,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
她笑着讥讽:“大人的东西,在下只怕无福消受。”
膝上扣紧的十指蓦然一紧,他不禁笑了:“小姐无福消受,那留着它也无用。”冷冷唤了声:“杜明!”
杜明迭声跑进来,一眼看见正猛力扯住上官漫衣角的白貂,刹那泪眼汪汪:“老大,这貂费了你多大的……”赫连瑜脸色一沉,他再不敢说,弯身抱住那貂,白貂竟似通人性,知道命不久矣,蓝眸波光暗涌,似有泪意,上官漫恻隐之心微动,只闻杜明带着哭腔:“老大是要将它扒皮还是分尸。”
赫连瑜嗤道:“既然死了,还留着皮做什么。”
想是错觉,上官漫只觉那白貂瑟瑟一抖。
杜明哭的泪水涟涟:“小貂儿,对不住你,老大喜欢干净利落,只得将你先剥皮,后剔骨,剔筋割肉,剁成肉酱喂鱼,可怜小小年纪,到后来尸骨无存……”
那白貂毛发一抖一抖,早已缩成一团。
她终听不下去,道:“你若将它杀了,倒不如由我养着。”
杜明立即泪止,飞速往上官漫怀中一塞,那白貂立即扒在上官漫怀中,再也不敢露出头来,上官漫倒是懵了,千方百计让她下东西,到底何意?
杜明不忘撺掇:“小貂堂堂男儿,公子不妨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
她啼笑皆非,心中到底含了气,讽道:“那便叫胡子吧。”
古夏人高鼻深目,眸色多变,天朝百姓觉其妖异,只称其野蛮无理,起了个极为难听的绰号,便是“胡子”,上官漫显然指桑骂槐,杜明闻言,顿时噤声。
赫连瑜竟是一声,轻声启音:“不错。”
“咔吧”杜明下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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