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逼仄的空间容易使人产生压迫感,更何况身边的男人原就危险至极。
“三少。”
季笙歌主动开口,反正她已经进来了,总不能白白丢一次脸,“投资贺岁片这样的好事,俪星为什么会选中环锦?”
顾唯深身高足有一米八八,他瞥眼季笙歌紧张的小脸,微微一笑,“谁说俪星选中环锦了?”
季笙歌压抑住情绪,试探的同他说话,“我们环锦在这个圈子里,也算起步早的,虽然这两年走下坡路,可捧红艺人的经验丰富。”
“呵。”
顾唯深低低一笑,毫不留情的戳破,“经验丰富到无人可用?无人能红吗?”
被人家狠狠怼回来,季笙歌心底瞬间冒火。可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个男人的话,她硬是不敢怼回去。
“所以我们环锦缺少一个机会,只要三少肯……”
“俪星没时间给别人机会,我也不喜欢收拾别人的烂摊子。”
胸腔内的火气逐渐上涌,季笙歌抬起脸,幽幽目光盯着他的眼睛,“既然如此,那三少为何让人去通知我父亲,说俪星有意与我们合作?”
男人薄唇一勾,“我高兴啊,环锦可以拒绝,又没人拿枪逼着你们同意。”
“……”
垂在身侧的五指猛地收紧,季笙歌被他气的不轻。任谁都知道,俪星抛出的橄榄枝不能拒绝,更何况父亲挖空心思想与俪星合作,看到机会怎么可能放手?
所以说,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自讨没趣,季笙歌识相的闭上嘴巴。她看着电梯下降的楼层数,眼角余光一闪,肩膀便被人扣住,后背抵上电梯壁。
“你要干什么?”
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落在鼻间,季笙歌下意识偏过脸,脸颊轻蹭过他的衬衫衣领。彼此身体靠的太近,她本能挣扎,但被男人强而有力的双手扣住腰,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顾唯深俯下脸,不出意外见到她泛红的耳蜗,“有件事,我刚想起来。”
“什么?”季笙歌憋口气,眼见他上半身一点点压低,直到他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同她身上的米色风衣相贴。
胸前一阵紧压感,季笙歌咬下唇。这男人还能更不要脸点吗?
“那天晚上,我没做措施。”
耳根滚烫,季笙歌深吸口气,有些艰难的回答,“三少放心,我的生理期来了。”
彼此相对的视线中,顾唯深看着她眼底从容淡漠的神色,逐渐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
“那就好。”
男人话音落下,电梯便停住。他没有回头,修长双腿瞬间迈出电梯门。
季笙歌盯着他走远的身影,双腿软的发抖。
不久,甘佳下了楼。季笙歌没去打听试镜的结果,直接带她离开。
电梯中顾唯深的态度,已经说明这次试镜的用意。公司的车子送甘佳回去,季笙歌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她神色疲惫的靠着椅背,心中盘算要怎么同父亲交代。
顾唯深摆明耍她,耍环锦,可她在父亲面前保证过。她刚刚踏进环锦的门,刚刚得到父亲的重视,如果环锦不能与俪星合作,她又会怎么样?
烦躁的闭上眼睛,季笙歌觉得左边耳根又开始发烫。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似乎还残留着。
顾家三少,整个顾氏家族最宝贝的幺孙。如顾唯深这样的男人,必然自幼被千万人捧在手心,哪里能知道寻常人家讨生活的艰辛。
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足以左右别人的前途命运。可偏偏他明知自己的特权,还是肆意将人握在手中把玩,成为他解闷的玩意儿!
季笙歌神色沉下来,也许那晚,她不应该招惹上他!
出租车司机将电台打开,这会儿有午间新闻报道,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字正腔圆,“近日顾家大少顾载成先生正式对外宣布,取消同温婷的订婚。同时顾氏集团也宣布停止与温氏企业的所有合作项目。温家被爆出如此丑闻,有传言说温婷曾服用安眠药自杀……”
前方司机摇摇头,低声耻笑,“这些有钱人家真能折腾,败坏门风的事情有什么好大肆宣扬的,还要不要脸了?”
季笙歌眼神暗了暗,她想起那晚酒店的3303号房,重重叹口气。
是不是弱者,注定就要被人欺负?
出租车停在小区外,季笙歌付过车钱后,拎着包朝家的方向走。
楼前停靠的黑色轿车打开门,从车里走过来的女人,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季笙歌一时间无法看清她的长相。
“你就是季笙歌?”
女人开口的声音沙哑,季笙歌怔住,“我不认识你。”
她转身要上楼,却被女人身后的两名保镖挡住去路。
那女人伸手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以及一双红肿的眼睛。
季笙歌看了几秒,认出她的身份。
“我是温婷。”女人走到季笙歌面前。
该来的,怎么都躲不掉。
季笙歌渐渐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