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难道说要在这里等死吗?不不不,他不想死。
凌易朗抱着头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迈开了步子。当他迈开第一步的时候,他感觉眼前一片眩晕,下一刻,地动山摇,他极力想要站稳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好在要摔倒的关头他抓住了护栏。
可是还没有等他松口气,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身下的水泥地正在软化,而他正随着水泥地的软化而下限,尽管他用尽力气想要将自己像是拔萝卜一样的从水泥地之中拔出来,但是不管他怎么尝试,最后他还是失败了。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他就整个人都陷进了水泥地里,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露在水泥地上,他能够感受到身体所处的水泥地并不是硬邦邦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还是爬不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凌易朗感觉背部一阵寒光,他建安的转过头去,随之大力的摇起头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易朗不可置信的问,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他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小时候唯一的朋友,是他邻居家里唯一的一个独苗苗,被他推入粪坑之中溺亡的童年好友!
不可能,这个人早就已经死掉了。凌易朗脸色发白,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他的童年好友蹲下身,将他的头扭转向自己那一面,无声的张着嘴巴。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凌易朗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是在说:“没有用的。”
“你走开!!”凌易朗又晃起头来,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难以置信,而是因为想要摆脱童年好友对自己头部的辖制。那人退开一步,对着凌易朗张开嘴笑了,嘴巴里眼睛里还有鼻子里都流出屎尿来。
凌易朗咬住牙,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太恶心了。当年因为嫉妒这人成绩比自己好将他推下粪坑的时候,怎么自己就没有觉得恶心呢?凌易朗一边吐一边在心里想着。
他低着头,突然感觉到了寒芒一闪而过,他抬起头来,看到童年好友的手中各自出现了一把刀子,凌易朗心中惶恐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好友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求饶,就像是当年凌易朗看着他在粪池之中求饶但是无动于衷那样,而后,像是听够了之后,凌易朗的童年好友一脚踩在了凌易朗的头上,踩得凌易朗被迫低下头去,他飞快的挥动手中的刀子,在凌易朗的头上开了两条缝。
凌易朗还以为自己要死定了,他闭上眼睛迎接自己的死亡,可是很快他就又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痛,他松了一口气,想要甩掉脸上黏糊糊的汗。
当他看到那黏糊糊的东西的真面目的时候,凌易朗尖叫了起来,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汗液,而是血液,还有黄橙橙的类似于脑浆的东西。
“不可能的吧,我根本一点都不痛。”凌易朗希翼的看向童年好友,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错觉。好友又对着他展露了微笑,并且从身后拿出一个银制的酒壶来。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要,不要啊。”凌易朗眼睁睁的看着好友将酒壶里的东西倒进自己的脑子里,在初时的凉爽之后,凌易朗马上感受到了烈火在身体之中灼烧般的痛苦,那些液体化作火焰在他体内越烧越大,将他烧得神志不清,满地打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凌易朗在一阵剧痛之后,发现自己自由了,他狂笑了起来,紧接着被自己视线之中的红色肌肉吓破了胆。他的手,他的脚……他身上的皮全都不见了!
硬生生将自己的皮脱下来会有多痛?凌易朗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的五感被强化了无数倍,身上的每一处都传来了猛烈的痛意,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滚到了原来埋着他的地方,凌易朗抓住了自己的皮,口中叫着‘我的皮’眼泪不断的往外流。
他的童年好友站在他的跟前,又一次对他露出了微笑。
那是能够让凌易朗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这太痛苦了。凌易朗在心中大喊着,痛苦不断的累加,终于到了他承受不了的地步,凌易朗头一歪,晕了过去。
我这是死了吗?凌易朗轻轻的呼吸,呼吸着这天地间最新鲜的空气,他忍不住的绽放出了笑容,他是劫后余生了吗?刚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定是这样的。
凌易朗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而后他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野外,难怪刚刚他嗅到了草香味。如果仅仅是在郊外的话,凌易朗应该要开心的,可是现在的境地,他完全就开心不起来,如果说刚刚的那场折磨对他来说非常的陌生的话,那么现在这张折磨,对他来说则是太过于熟悉了。
他的脖子上还有他的四肢上都缠着粗厚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连在了五匹看上去很温顺的马身上。凌易朗知道,很快这五匹马就会成为杀死他的凶手,他将在这个野外,被五马分尸。
汗如雨下,凌易朗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麻绳,但是又害怕会因此而惊动马儿,害得自己死得更快。
靴子在草地上行走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格外的明显,凌易朗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刚刚醒来被捆着的时候我就想到你了,那个时候你被我的绳子勒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凌易朗苦笑着对来人道。
来人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动人,这是凌易朗的情人,另一个被凌易朗杀死的人。
“来吧,给我一个痛快。”凌易朗对着自己的情人吼道。
情人应声挥动自己的手,五匹马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分别向着五个方位跑去,就这样,凌易朗感受着自己的脖颈、四肢与躯体分离,血从伤口之中迸射出来,迷花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