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彭老,似乎已经完全沉迷到那幅画中。
他脸上的表情,时而惊喜,时而痴呆,时而忧郁……简直就有些状若癫狂的味道了。
莫父,莫晴,卓老板,都有些懵逼。
“这是什么画?”
卓老板和莫父,都忍不住凑上去一瞧。
“看落款是唐寅?不太可能吧?”卓老板愕然,随后一脸质疑。
卓老板热衷于收藏古字画,他很清楚,市面上流传的唐伯虎真迹,那是非常非常稀少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这!这画功,绝了!”莫父身为盐市极为出名的画家,本身在书画方面,还是有一些艺术造诣的,这时,一看到那幅画,莫父便有些惊为天人的感觉,心神也是渐渐的潜移默化,被那幅画给吸引住了。
不过,莫父吃不准这画究竟是真迹还是赝品。
书房里很安静。
足足20分钟之后…
“真迹!唐伯虎的真迹!”终于,那彭老抬起头来,兴奋得像是个孩子,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表情,“确认无误,这就是唐伯虎的真迹!”
“彭老…”卓老板蹙了蹙眉。“这画的确不错,不过…您是是不再斟酌斟酌?画上没有印章,也没有收藏印…彭老,我带了便携式显微镜,您再看看?”
“不用看了。”彭老挥了挥手。“这就是真迹,我可以拿脑袋担保!”
顿了一下,彭老笑道。“鉴定古字画这一行,你们不懂。”
“那是。”卓老板点头道。“彭老您在这一行德高望重啊。”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鉴定古字画,精髓的地方在哪里?不是眼力,也不是经验,更加不是什么知识底蕴。而是——天赋,感觉。”
“感觉?这玩意儿可就有些虚无缥缈了。”卓老板满头雾水。
彭老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我18岁出道,在这行干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打过眼。行内的人,都说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你们想,我年纪轻轻出道,能有多少经验?我凭的就是天赋,感觉!”
“真迹,其实不需要刻意去鉴定,只要站在它面前,就能让我感受到一股宁静,也只有真迹,才能让人沉迷进去,无法自拔。”彭老摇头晃脑的道。“这画就是唐伯虎的真迹,纸张的年代感,还有画功,画风,我就不谈了,这幅画,我能不眠不休欣赏三天三夜,你们信不信?”
彭老的话,莫父和卓老板都明白了。
简而言之,古字画真迹,能让人的心静下来,而且越看越舒服,反正就是百看不腻。
“老莫,真没想到啊,你还收藏了这么一幅好东西!国宝啊!”卓老板已经完全相信彭老的话了。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士,这一行的泰山北斗。
说话间,卓老板的目光,也是闪烁不停,流露商人狡狯的表情。
“老莫,你等等,我和彭老商量几句。”卓老板将彭老拉到一边,窃窃私议。
“小晴,这画是怎么回事儿?唐伯虎的真迹啊!无价之宝!”莫父颤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叶晨给我的。”莫晴也是一脸震撼。
昨晚叶晨非常随意的将这幅画放在一个普通黑色塑料口袋里,塞给了她。
她根本没当回事儿。
现在看来,这画可真是不简单啊!
“爸,叶晨的意思,是让你用这幅画,亡羊补牢,却赔那幅张大千的画。”莫晴实话实说。
“这个…这…这太贵重了!”莫父激动战栗,“小晴,小晨究竟是啥来头啊?这画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这人,藏着的事儿很多。”莫晴咕哝了一句。“我猜不透他。”
这个时候,卓老板和彭老,走了过来。
“咳咳…”卓老板干咳了几声。“老莫,我那幅张大千的画,既然已经坏了,念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呢…这幅唐伯虎的真迹,你得割爱让给我,你看行不?”
彭老一本正经的道。“老莫,我来做个公证吧。你把卓老板的画毁了,这得赔偿,天经地义,就用这幅唐伯虎的真迹来赔吧!不过,也不能占你便宜,那幅张大千的画,流到市面上,至少能值1500万。你这幅唐伯虎的真迹,估摸着是2~3000万的价。但是你这幅画没有印章和收藏印,打了些折扣,咱们折中一下,卓老板再补给你800万,画归他,你看怎么样?”
“这个…我做不了主…”莫父看向莫晴。
“爸,你让他们等等,我马上打个电话给叶晨。”莫晴拿出手机,出了书房,走到阳台上,拨通了叶晨的手机号码。
“老姐,想我了?”叶晨接起电话,笑嘻嘻的道。
“叶晨,别贫嘴。”莫晴笑了笑。“对,有点想你了。不过打电话给你,是正经事儿,昨天你给我那幅画是怎么回事儿?”
“老姐,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让叔叔把画交给那个老板,权当是赔他那幅张大千的画。”叶晨轻描淡写的道。
“可…你那幅画是唐伯虎的真迹啊!你真舍得给我?”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老姐,悄悄告诉你,那是我自己画的。”叶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别开玩笑啦,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姑娘,你画的?”莫晴乐了。
“真是我画的,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再给你画几幅,别说这玩意儿了,就连清明上河图我都能给你画出来。好啦,老姐,我先挂电话了,把画给别人就行啦。”
莫晴从阳台上走回书房,看了看莫父。“行吧,爸,把画给他们,先解燃眉之急。”
10分钟之后,莫父把欢天喜地如获至宝的卓老板和彭老送走,手里握着一张800万的现金支票。
“这回还亏得小晨给我解围。”莫父看着莫晴,咂巴着嘴道。“这就是有个好女婿的重要性了。”
“爸,你怎么变得这么势利了?”莫晴脸红了,心里觉得很幸福,很有归属感。
“小晴,这钱你给小晨。”莫父将支票递给莫晴,煞有介事的道。“等小晨大学毕业,你们赶紧把结婚证扯了,我怕你拴不住。”
顿了一下,莫父一咬牙。“小晴,这世上,优秀男人不愁没女人。别怪老爸我给你出馊主意,实在不行,下次你和小晨策马奔腾的时候,就别采取什么安全措施了!你怀了他的种,他就得认账!”
“爸!我不理你了!”莫晴又羞又气,转身就跑了。“拴不住就拴不住!我才不稀罕——!”
回到自己卧室,关了门,莫晴看向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叶晨,我莫晴这辈子认定你了!一定会拴住你的!”
……
叶晨心情愉快的走在大街上。
他真真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两套临湖独栋别墅,总房款接近6000万,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全款搞定了!
“花钱的感觉,一掷千金的感觉,太舒服了…”叶晨回味无穷。
这个时候,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一看是旷天雄打过来的。
接听电话。
“叶少,您交代的事儿,我给您办妥了。”电话里,旷天雄毕恭毕敬的道。“车已经给您上好了牌照,要不,我现在给您开过来?”
“行啊,没车还真不方便,你把车开过来吧。”叶晨笑道。“我在百盛底楼的星巴克等你。”
“好咧——!叶少,您稍等,10分钟之后就到!”
叶晨钻进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多时,旷天雄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叶少!”
“车钥匙给我就行了。”叶晨笑了笑。
旷天雄双手将那辆奔驰大G的车钥匙交给叶晨,一屁股坐在叶晨对面。“叶少…”
就在这时,叶晨忽然发现,旷天雄的气色有些不太对劲。
打开阴阳眼一扫…
只见旷天雄命宫缠绕了几丝蠢蠢欲动的黑线,其心脏部位,更是氤氲着凶煞之气。
“嗯?”叶晨脸色微微一变,“这个…难道是…”
‘旷天雄出事了…我前天才看过他的面相,屁事儿没有——’
叶晨沉吟了一下,问道。“昨天你去什么地方了?”
“昨天?”旷天雄微微愣怔,然后说道。“叶少,昨天白天,我去车管所给您上牌照,晚上参加了一个酒会。”
“什么酒会?”
“哦,普通的酒会,白氏集团的白啸然搞的。”旷天雄笑道。“叶少,怎么了?”
“白氏集团?”叶晨瞳孔微微收缩。“好像光大街那边的拆迁,也是这个白氏集团在搞。”
“对,叶少,光大街拆迁,那可是一块肥肉啊。”旷天雄满脸羡慕之色。“白氏近年发展得非常迅猛,又拿到了整个光大街旧城改造项目的批文,用不了几年,便能扶摇直上,与夏氏,周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并驾齐驱了。”
‘你羡慕个屁!现在你命在旦夕,亏得遇到了我……’
叶晨直接站了起来。“废话不多说了,找个僻静的地方,要快!嗯…百盛附近有酒店,你马上去开个房。”
“开房?”旷天雄惊道。“叶少,什…什么…什么意思?”
“开个房,我给你鼓捣鼓捣。”叶晨道。
“这个…这…叶少,您…您……”闻言,旷天雄吓得面如土色。
握草!!!!
叶少还有这种癖好?
可是,我旷天雄是钢铁直男啊!
妈蛋,难道我旷天雄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却要被雁啄瞎眼,晚节不保?
此时此刻,旷天雄菊花发凉,吓得浑身颤抖。
“我说你还愣着干嘛?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叶晨不耐烦了。
“好吧!叶少,我…我马上去开房!”旷天雄一咬牙,站了起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罢了,性命与那个比起来,还是前者更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