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淮也一秒看了出去,心里想的运气没这么差吧……最后一刻泡汤。
看清时,发现是,席杭站在那里……
叶幸茴也呆了呆。
原淮瞬间火气不打一处来,起身:“靠你来干什么,滚。”
叶幸茴:“……”
席杭悠悠回神,拉上门,“不好意思,我就来拿个手机,不知道你在这……约。”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句软软好听的女声,“为什么又关门呀?怎么了?”
叶幸茴快化了,原同学家金霖的声音……
席杭说:“被赶出来了。”
金霖:“哇,谁赶你!活腻了哦。”
“你哥。”
“……”
叶幸茴在里面,听到那俩人的交谈声,快蒸发了差不多。
最终声音没了,下课铃声也停了,一整个教室都恢复寂静,只有两人。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叶幸茴扛不住地转过身。
这时,原淮同学摸摸她脑袋,说了句:“不好意思。”
“……”
她说不出话,人重新埋下去了,只不过转眼又有些好奇,回头问,“你们,什么关系的啊?”
“席杭?他是我舅舅的儿子。”
“金霖呢?”
“我姑姑家的。”
“哦,原来他们俩没关系,就和你有关系。”
“嗯。”
叶幸茴点点脑袋,随后笑了,“那同学你挺操心的啊。”
原淮瞥她,“不操心,我比较操心你。”
“……”
叶幸茴羞涩,去推他,“你快走哦。”人一动,她肩头的衣服滑落。
叶幸茴才发现她身上有件校服,她愣愣拿下来,然后看到了领口上有个字母X。
她好奇:“这是……”
原淮直接拿过去,扬开穿上。
叶幸茴呆呆看着,然后反应过来是他的衣服,他给她披上的,他居然给她披衣服。
叶幸茴心头火热,然后觉得自己确实让人操心啊,只是那个字母,她问:“那个X,是什么。”
“幸。”
“……”真的是。
叶幸茴咬住唇瓣,生气,“原淮!我说了不可以弄我的名字,你……”
“不是你的名字。”
?
叶幸茴茫然。
原淮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免得有别人从操场回来,再次撞见两人。
坐下后,他说,“幸运的幸。”
叶幸茴愣了愣,然后默默轻咳一下,虽然不确定这个幸运,是不是和她有关,但是能解释就行,“哦,和我没关系就好。”
“肯定和你有关系。”
“……”
她听见外面又有脚步声了,马上趴下去装睡,果然有同学回教室来拿书包放学了,看见班级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虽然有点讶异,但是一个好像趴着在睡,一个在自己位置上,好像也没关系,大家就没去管了。
叶幸茴趴了一会儿,状似听到声音,醒来,然后有模有样地问同桌,“放学了啊。”
“对啊,你宿舍的人让我告诉你,她们直接去食堂了,给你打饭,你过去就行。”
“好,谢谢。”
叶幸茴起身,刚好原淮同学也出来,两人前后从后门出去,再一起下楼梯,然后又共同走了一小段路。
最后一人往校外走,一人往宿舍区去。
这过后两天里,叶幸茴都没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转眼又是周五,这周宿舍的人依旧都回家了,但叶幸周已经特意打电话吩咐了她别回去,周末他来带她出去玩。
当然他不吩咐,叶幸茴也没想回去。
周五晚上,她就一个人在宿舍住,睡前的某一秒,原淮终于私下找了她,问她是不是不回家。
她说是,不回,明天去找哥哥。
他说好。
第二天叶幸茴就自己搭了地铁去了哥哥那儿。
她不想麻烦叶幸周每周来带她,就自己去了,到了也都没告诉他们,自己悄咪咪摸去了宿舍。
周末出入宿舍楼的人很多,叶幸茴穿着厚厚的牛仔外套,带着鸭舌帽,和上次一样收获了不少大学生们的目光。
关键是还遇见上次那个大哥哥,那个电影院遇见的哥哥,叫什么来着,沈禹凡。
沈同学遇见她,先是端详了下,确定了,马上招手,“小朋友……”
叶幸茴一眼认出来了,笑了笑,“哥哥好。”唔,虽然原淮会吃醋,但是除了叫哥哥,她也不知道叫什么,直接说句你好,又显得太……生疏,人家那么热情。
沈禹凡笑说:“巧了,我还真认识你这里的熟人。来找叶幸周是吧?他宿舍估摸还没起呢,我刚路过了,门关着。”
她点头微笑,“嗯呐,没事。你,你要出去哦。”
沈禹凡颔首,“嗯,吃早餐,你吃了吗?”
“我吃了,吃了。”其实还没。
沈禹凡:“那好,你上去吧,知道在哪儿层吧。”
“知道,谢谢哥哥。”
沈禹凡温柔点头,走了。
叶幸茴看他一眼,回头就要上去,忽然边上一道女声喊住她,“那个,小朋友……”
叶幸茴回头,毕竟,整个大学里也就她总是被人喊小朋友。
是一个套着长靴的女孩子喊她,看上去是大学生的模样了,上面还裹着黑色大衣,保暖措施很到位。
五官很精致,大早上不施粉黛还看得出精致。
对方问:“你是去叶幸周的宿舍吗?”
叶幸茴困惑,这位,是谁啊。
她小幅度点头,“啊。”
那女孩子把手上一个盒子递过来,“那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带上去,给叶幸周。”
啊?
叶幸茴懵了,什么情况。
她缓缓接过,“这,这是什么。”
“跟他借的一个东西,你帮我还给他,谢谢了,小朋友。有机会请你喝东西。”她笑笑说完,就两只手插入大衣口袋,走了。
叶幸茴茫茫然看着外面踢踏着长靴飒飒飘远的背影,又低头看手中的盒子,是个纸盒,四面缠着胶纸,看着像个普通快递盒,就是上面没有字也没有单号,像是那女学生自己拿个纸盒装东西进去一样。
但是里面有点重量啊。
艰辛地爬到叶幸周宿舍,叶幸茴喘着气拍门。
刚好朗庭要出来,门一开,两人都吓一跳。
随后朗庭看着门外怯怯又漂亮的小人,笑了,说:“幸茴儿,这么早啊。”
叶幸茴缓过来,笑眯眯喊哥哥,然后朗庭让了个位置让她进,自己出去了。
其他人也好像才起的样子。
其实都已经十来点了。
叶幸周转身扫了眼她,眯眼:“怎么这么早,坐地铁来的啊?”
“嗯嗯。”
“周末城北地铁人挤人,傻子吧。”
“嗯。”
叶幸周默了下,失笑,揉揉走近的一颗小脑袋,“小笨蛋,我都打算洗漱好去接你。手上拿的什么,还给我带东西啊。”
叶幸茴摇头,“没有哦,我一穷学生,等我毕业了再孝敬你。”
叶幸周笑开,对面的祁运北和展随两人纷纷乐呵了,“不错啊,一辈子打光棍也有人养老。”
叶幸茴莞尔,然后递过去盒子给叶幸周,“是一个女生在楼下让我拿给你的哦~”
对面的祁运北和展随笑不出来了,“我去,又收礼物。”
叶幸茴看他们,“什么意思啊?”
展随:“你哥哥,城北大学第一颜,哪天不是情书礼物堆满你后面那张书桌的啊。”
叶幸茴眼眸一眯:“第一颜?你们,你们学校,档次这么低吗?”
两人爆笑出声。
叶幸周目光从盒子上移开,一巴掌揉乱叶幸茴的头发,气笑了,“你一大早来捣乱的是吧,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
叶幸茴回头,鼓鼓腮帮子,“可你,确实......确实也就那样啊。”
叶幸周丢开盒子,叹气,往阳台边去洗漱边说:“那是你看多了,老子走哪儿不是一堆女孩子来要微信的。”
叶幸茴笑眯眯看另外两人,那两人虽然挺嫉妒,但也不骗她,“是那么回事。”
叶幸茴说:“那这个盒子是喜欢他的女生送的吗?”
祁运北:“应该吧,他天天有的,不稀奇,有时候还让我带,烦死了。”
叶幸茴噎了噎,但是想到刚刚那女孩子的颜值,感觉也是城北大学女生第一颜了,她溜到阳台,问在刷牙的叶幸周:“哥哥,是吗?是追求者送你的礼物吗?”
他含含糊糊点头。
叶幸茴也就不感兴趣了,她还以为他交女朋友了呢。
不过她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那女孩子长得好好哦,你知道是谁吗?她一头直发到腰那里,酒红的......很飒气哦,然后很高,长得很漂亮。你真的不试试?”
叶幸周懒洋洋的没动静,等两分钟后,刷好牙了才哼笑,“你真以为遍地是爱情?”说着,他瞄了她一眼。
叶幸茴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里,很自动地知道他在指原淮,然后马上脸红溜进去了。
朗庭已经回来了,带了早餐。
还有叶幸茴的份。
很快大家围着一起吃过了时的早餐。
展随咬着油条,随口问:“叶大哥,别人又送你什么了?”
叶幸周眉都没抬,“没拆,不知道。”
边上三人乐呵了下,纷纷表示喜欢他没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都想不开。
然后顿了顿,忽然展随就看了看叶幸茴,眼神也意味不明的。
叶幸茴正不解的时候,他说,“小幸茴儿。”
“嗯?”
展随:“哥哥听说,你和你们班一个男同学,交情不错啊。”
“......”
叶幸茴顿了顿,看叶幸周,然后想起他那晚说喝酒喝到天亮,那肯定是和舍友喝的。
她瞬间小脸都在大冬天早上里泛起热潮,都不好意思吃了。
展随笑了笑,说:“其实这也没什么,我高中的时候也早恋,还两三个。”
叶幸茴:“......”
祁运北嗤了声,“渣得,还有脸说。”
一群人失笑。
展随哼了声,“怎么的分手还不允许再谈啊?你别自己单身狗久了就看啥啥不爽好吧?”
祁运北“呵”了声。
边上朗庭这时开口了,“其实吧,幸茴儿,喜欢人还真没啥,这年纪太正常了,毕竟高中不谈,大学其实基本没得谈,说什么上了大学随便谈的,那都是骗小孩的。”
“......”
边上的几人又都笑开。
朗庭慢条斯理吃东西,说:“而且那男孩子我们都看过,长得确实帅啊,又高又帅,别说,你这眼光是真好。”
叶幸茴:“......”
叶幸周悠悠看朗庭。
朗庭笑了笑,又说:“你要是不出国,幸茴儿,你哥铁定不管你的,你知道吧。”
叶幸茴低头喝豆浆,“嗯嗯。”
朗庭:“所以.....”他瞄了一眼对面的叶幸周,又低头看身侧的女孩子,“你没和那个男孩子,有什么瓜葛了吧。”
叶幸周再次瞥了眼朗庭,然后又扫了眼被问话的人。
叶幸茴想了想,她和原淮从周三体育课后,就只有昨晚他问她回不回家,其他时间就没联系过了,日常除了在班级里见面,私下没碰到过。
她摇头,小声不好意思地低喃,“没有了。”
祁运北说:“也好啊,其实高中的时候都是图好玩而已,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结婚的对象都不是高中时的对象。”
叶幸茴:“......”
展随附和,笑说:“对啊,这年纪,看啥啥都是青春滤镜,过两年就全是废纸一样,风化了,风一吹就……”
看到对面叶幸茴抬眸,他忽然又刹住,也不想打破小朋友眼下的美好滤镜,就笑了笑继续吃早餐。
吃完后,叶幸周和舍友几个带着人去爬山玩了。
叶幸茴其实不是那么热衷运动,在学校,除了校运会那阵和体育课会跑步,其他时候她都没动过。
冬天爬山倒是不错啊,就是爬了两个钟,她还看不到山顶,就忍不住要哭了。
朗庭笑说,“快了,快了。”
叶幸茴坐在一个台阶,气喘吁吁看半山的景色,我见犹怜问:“那我们中午,怎么吃饭呀。”
叶幸周在下面几个台阶哼笑,“就惦记没饭吃。”
祁运北乐得不行,“山上有吃的,啥都有。”
叶幸茴怂怂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从她身侧走过去,不费吹灰之力的。
叶幸周伸手给她,“起来。”
叶幸茴可怜巴巴起身,这时候,前面的朗庭说:“我们中午在山上吃,下午要不要就近在郊区吃?”
展随:“郊区,哪家啊?”
“教授家啊。”
叶幸茴一脚踩空台阶。
牵着人的叶幸周火速拉住人,把人一把捞起来。
前面几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
叶幸茴吓呆了。
叶幸周原地扶着她坐下,摸摸的脑袋,一边安抚一边摇头,“这么宽的台阶,这么平的山,我牵着你手,还能摔了。”
另外三人纷纷失笑,然后就原地坐下休息了。
叶幸茴还心跳很快,但是她懵懵的也没看叶幸周,而是在看朗庭。
叶幸周不明所以,“你看他干什么?吓傻了啊?”
朗庭侧眸,笑了,“怎么了,小幸茴儿?”
叶幸茴想到他刚刚说的教授,弱弱道:“我,我就是在听你们讲话,然后没看路了。”
“哦,这样啊。哥哥刚说啥来着,”朗庭笑,然后想了想说,“哦,我们晚上去教授家吃得了。”
叶幸周递过水给叶幸茴,她没接到,水掉地上了。
叶幸茴火速去拿起来,叶幸周转眼也就没在意,揉揉她头发看朗庭,“干嘛?上次不是去了。”
叶幸茴:“......”
她僵僵问,“你们,你们去教授家吃饭?”
叶幸周回头,“怎么了?”
“不是,什么教授哦,你们关系那么好啊?”
展随乐呵了下,“那关系是挺好的,不过他其实是喊我们过去训话的,美其名曰请吃饭。”
祁运北边看着半山的云雾缭绕,边笑,“那还是认真请了一顿的,他自己下厨的,挺美味,而且他家那位大提琴家师母煲的汤也好喝,我挺惦记的。”
叶幸茴:“......”大,大提琴家......
她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从山顶扔到湖里,嘭的一声.....那,原大教授没有提到她吗?是忘了这茬吗?
叶幸周此刻懒洋洋道:“感觉挺打扰人家的,算了吧。”
叶幸茴抬眸,正要附和,边上祁运北就说:“哪里打扰了,他前两天还说周六日有空可以过去找他,他在家。”
叶幸茴马上道:“人,人会不会是客气话。”TAT
另外两人倒是一致道:“那倒不会,原教授从不说废话。”
叶幸茴:“……”
哭了,呜呜呜呜,要是真去了,她可咋办呀,不就知道了她喜欢的人是他们教授的儿子吗……
叶幸周说:“那和上次一样,打个电话问问再说吧,别回头去了人家出去聚餐了,毕竟周末嘛。”
叶幸茴:“……”球球教授了,您就出去聚餐吧哭了。
朗庭还真的拿出手机,相当有兴趣地打开通讯录……
他就坐在叶幸茴前面两块台阶,人靠着一块大石头,闲情逸致地。
叶幸茴歪头一看,就看到他拨了出去了。
半山的绝美风景忽然就不美了,风吹来,叶幸茴感觉跟大暴雨似的,啪嗒啪嗒的把人砸得透心凉。
她手肘撑在膝上,托着腮看叶幸周,一脸郁郁。
叶幸周还好奇地摸摸她精致可爱的小脸,笑了,“那么累啊,这弱不禁风的。马上到了啊,中午多吃点。”
他话落,电话通了,朗庭开的免提,接通的声音很明显。
叶幸茴呼吸都停了。
电话那边穿传来一声干净熟悉的:“你好。”
叶幸茴:“......”原淮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