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民警将拿袋子装着的钱还给王奶奶。
王奶奶在进门时眼中出现的亮光,逐渐暗淡下去。
她拿着塑料袋,将里面的钱一层一层的重新包裹住,然后揣在怀里。
在到门口的时候,她回望了一眼民警,她还心存侥幸,或许……是他记错了……
民警轻轻摇了摇头,再次给了王奶奶一个肯定的回复。
王奶奶眼中的亮光彻底熄灭,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走出警局。
王奶奶低头走了好一会,因为不小心,接连撞到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是啊,我是一个老不死的。”王奶奶抬着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喃喃低语:“小染,在那边过的还好吗?没有奶奶陪她,小染一个人一定很苦吧……”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半个小时的路程,很短又很长,短到王奶奶再次抬起头时,就已经回到了家门口,长到,她回望了一生……
一个春天,在她十八那年,她在家乡的柳树下看见一个少年。
她看着少年,少年同样看着她。
她感觉少年好看,少年感觉她同样好看。
于是,她等那个少年。
那年,少年家里向她提亲,她给少年绣了一双布鞋。
就这样,少年穿上鞋,她收下被套,这便是一生的承诺。
后来,他们两人有了孩子。
人生却不是一直都如你期盼那般美好,总有些你意料不到的事接踵而至。
相伴了几十年的老伴,违背了他的诺言,没有陪她等到头发全白,就先走一步。
那个曾经在她背上,笑着说要等她老了自己也像这样背她的孩子,因为学业离开了家。
她以为他长大了就会回来背她,所以她继续等着。
可是有一天,那个孩子告诉她,他有了一个一生想要守候的人。
就这样,那个孩子回来了,但没有回家,因为那个孩子有了一个新的家。
于是啊,她就继续等。
孩子让她去跟他们一起住,她带着笑容拒绝了。
因为她怕,怕她的孩子嫌她。
她知道,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许多事也都做不好了。
与其给孩子添麻烦,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呆着,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
直到有一天,孩子有了孩子。
因为工作的原因,那个孩子丢给她一个孩子。
看到那个因为第一次来自己家,满是好奇的孩子,她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满足,很美。
她等到了。
生活仿佛又进入了正轨。
就如同重操旧业一般,她熟练又有些陌生的忙碌起来,将平淡无奇的生活,给过得多姿多彩。
又过了几年。
孩子回来找他的孩子。
她没有阻拦。
孩子都有选择的权利,每一个孩子都有。
除了……她自己。
不过,孩子没有离开。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王奶奶来到门前坐着,她有些累了,她靠着墙不想再走了。
上个月,她的儿子与儿媳妇还来质问她,问她,他们的女儿哪里去了?
王奶奶也想回答他们,但她,真的不知道。
现在,他的儿子与儿媳妇都不来她家了。
他们放弃了寻找的念头,甚至有了二胎的打算。
王奶奶回想起,前几日晚上看到的那个漂亮孩子,真像自己的孙女啊。
可惜,不是啊。
“本来想看到染儿你结婚的,看不到了……”王奶奶依在墙上,声音越来越小。
咔!
细小的开门声响起。
就在王奶奶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家的门被打开。
“奶奶,你怎么坐在地上了?地上凉,你快起来。”
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奶奶惊愕的抬头,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孩子。
忽然之间,王奶奶不困了。
祖孙两人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望着对方。
她笑了。
她也笑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
…………
小区外面。
“陈苹果,你那个七字真言,真的能包治百病吗?”
“世上怎么可能有包治百病的真言?”
“那你岂不是在骗我!那刚才念得咒语是在乱念?”
“你给我滚!不能包治百病,难道就不能帮老人家调理调理身体,去除一些疾病吗?”
“你的意思是,可以治疗感冒发烧这种小病?”
“当然可以。”陈苹果没好气道。
“那咳嗽呢?”
“也可以。”
“那类风湿性关节炎呢?”
“……”
“关节肿胀呢?”
“……”
“能剖腹产吗?”
“你给爷爬!”
陈苹果终于忍不了了,追着刘花生拳打脚踢。
随后,刘花生去了广仁处理一下问题,写了一下任务报告。
由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而且关系复杂,刘花生与陈苹果写了一下午也没有写完。
尤其是关于秦安琪,HD以及黑袍人等人的事情,简直太复杂了。
秦安琪最后被抓了,不仅如此,HD也被抓了很大一批人。
之前抓刘花生那些HD的人,他们就是受到了秦安琪的命令。
秦安琪之前是被黑袍人带走,带走的目的,就是为了圣器。
而不知道什么原因,秦安琪也因此变成了圣女。
黑袍人与HD合作,在HD的身份不低,所以HD的很大一部分人都听命于她。
“看来秦安琪对我怨念还是很深的啊。”
刘花生也没想到,自己来了西北,秦安琪见到自己,不仅没有老乡见老乡的重逢之情,竟然还想杀了自己。
关于秦安琪的事情,刘花生打电话问过陈爸。
刘花生曾经在秦安琪书桌里找到的那些图案,都是与圣器有关的图案。
至于秦安琪为什么知道这些图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刘花生本来想一巴掌拍死她的,但既然她还知道关于圣器的信息,刘花生只好留她一命了。
太阳下山,刘花生丢下笔,离开了广仁。
今晚,他约了老马吃饭。
“你小子可别给我丢人,拳法都交给你了,以后要是打输了,败坏的可是我的名声。”老马左手拿着一个大腰子,语重心长的叮嘱着刘花生。
“你有屁的名声。我都打听了你当年的事情,你明明是趁着年轻的佛头与道尊对战,都没力气了,然后跑去捡个漏。”刘花生嗤之以鼻,道:“而且,你年轻的时候,那些事情更加离谱。白天被人家追的上蹿下跳的,晚上偷偷的跑回去给人家窗户砸了。啧啧啧,真是厉害啊。”
老马听了,脸一红,大手拍在桌子上,囔囔道:“那些门派太不要脸了,打完儿子来老子的,每次都派一群老家伙出来。我……我这叫避其锋芒!迂回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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