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小狼狗〖10〗(1 / 1)

第166章

一瞬间,倪胭想起上次去医院看望昏迷的许洄河时的场景。原主记忆里关于许洄河的记忆也纷纷涌上来。

“你真的是许洄河?”

“那你是许洄沿吗?”花笠睁开眼,灰色的眸中噙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四目相对,倪胭沉默半晌,逐渐勾唇。

远处追捕花笠的人就快赶了过来,倪胭也不再多问花笠,带着他迅速离开。倪胭本来只是想等一下再问,可是当她带着花笠到了安全的地方,花笠已经彻底昏了过来。

倪胭将花笠放在床上,她的指尖儿抹了一下花笠青色的唇,若有所思。

“白石头,你为什么给我安排这么一个任务目标?”倪胭问。

“不是我安排的,系统自动搜寻的。”

“你不就是系统?”

白石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是人。”

倪胭轻笑:“对,死了两万年的人。”

她又说:“你最好告诉我他并不是原主的亲哥哥。”

白石头随口说:“是不是亲哥哥有那么重要?珍珠娘又不是没有勾引过自己的亲哥哥。”

在倪胭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时,白石头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语气:“抱歉,是我失言了。花笠是不是原主的亲哥哥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花笠和许洄河是一个人。在花笠的名字出现在你手心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备选攻略人物。”

“你的意思是说任务目标不是你挑选的?而且你对花笠一无所知?”倪胭无语,有点不耐烦:“白石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白石头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在慢慢变透明。他静下心来用力凝聚,才将自己的左手重新凝聚成实质。

“快没时间了……”白石头的声音很轻。

倪胭正在将自己的手贴在花笠的胸口,妖力从她掌心渡进花笠的身体里,温养他的心脉。听见白石头的话,倪胭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白石头凝眉望着白玉石上的星图,在浩瀚闪烁的星河中,七星阵的光芒若隐若现,与周围的星辰相比,光芒十分微弱,可是终究亮了起来。

一滴血从白石头的指腹沁出,落在白玉石上。

任务世界里的倪胭忽然反应了过来,问:“七星阵全亮了?”

也就是在倪胭问出这话时,白玉石中的七星阵本就微弱的光芒又逐渐暗了下去。白石头用颤抖的手解下面上的白玉面具,剧烈咳嗽起来,声声带血。

“白石头,你怎么了?”倪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事。七星阵还没有全亮。接下来的世界我能帮你的很少。”白石头擦去嘴角的血迹,语气中带着丝浅浅的无奈。

倪胭倒是无所谓地说:“以前的世界你也没帮过我什么。”

白石头默不作声,他将溅到白玉面具上的血迹仔细擦干净。

他身为人时不信天命,不仅算破天机,更企图改变苍生命数,不惜以折损阳寿为代价,陨于弱冠之年。他死后仍不信天命,拼尽一切定要赌上这一次。

·

倪胭将昏迷的花笠暂时安顿下来,三天后才回城堡。她回去的时候是下午一两点钟,远远看见云莎莎双手托腮,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小花园里。

“洄沿!”云莎莎弯着眼睛,使劲儿朝倪胭招手。

倪胭走过去,在她身侧的藤椅里懒洋洋地坐下,问:“怎么自己一个人?二哥还没回来?”

“不……他在睡午觉……”

倪胭愣了一下。云莎莎来家中作客,身为主人的厉准把云莎莎丢到一旁,自己跑去睡觉了?

似乎猜到倪胭所想,云莎莎急忙替厉准说好话:“他很忙很累的,好不容易抽空回家是该好好休息一下。而且是我不困,主动要出来坐一坐的。”

倪胭笑笑,不再说这个,随便找了个话题,和云莎莎聊起来。半个下午在她们两个的谈笑中过去。

“我想跟你请教一件事情……”云莎莎有点不好意思。

倪胭点点头。

“就是那个……”云莎莎不好意思地眯起眼睛,抓了抓自己的脸,吞吞吐吐,“你是怎么能那么厉害让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呀?那个……我……我觉得随便一个动作,你做出来都比别的女人好看,更性感诶!你能不能教我呀?”

“有吗?”倪胭随手撩了一下头发。

“对对对!就是这样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好好看!”云莎莎学着倪胭的样子也撩了一下头发,她尽量做出妩媚多姿的表情,可因为五官太乖巧可爱做出来的样子实在和性感不贴。她沮丧地叹了口气,大大的杏眼垂下去耷拉着眼角,说:“我快要和厉准订婚了。嗯,我知道是因为政治原因,他不喜欢我也正常……可是我希望他能更喜欢我一点……”

她伸开五指做了一个抓的动作,同时用一副凶凶的表情,说:“我想得到他的心!”

“真可爱。”倪胭脱口而出。

云莎莎气得快要跳起来:“我要转型了!早晚能变成性感大美人!嗯……像你这样的。”

倪胭忽然在云莎莎眼前打了个响指,如愿以偿地看见她像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

顾虑了一下云莎莎想做性感美人的心情,倪胭才把到了嘴边的“真可爱”咽了下去。

倪胭笑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跟她讲道理:“骗来的心都不长久。你只要做你自己,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够了。”

“真的假的?”云莎莎歪着头琢磨了很久,“你不骗我?”

倪胭答非所问:“为别人改变自己是愚蠢的做法。”

云莎莎还想再问,远远看见厉准正朝这边走来,她便没有再问,随便找了个话题——谈天气。

厉准走过来,先问倪胭:“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倪胭抬眼望向厉准,似笑非笑地问:“需要跟二哥汇报行踪吗?”

厉准深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说:“随便问问罢了。”

“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你这傻乎乎的未婚妻。”

厉准不明所以地看向云莎莎。

云莎莎愣了愣,急忙扭头看向倪胭,拼命给倪胭使眼色。

倪胭给了云莎莎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起身,说:“你们聊,我上楼换身衣服去医院看望哥哥。”

倪胭虽然理直气壮地拒绝回答厉准的问题,但是她这次回来的确是因为她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厉准一定会去调查她。

花笠可是A+++的通缉犯。在倪胭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可不能让花笠丢了他的小命。

厉准为许洄沿哥哥挑选的医院自然不会差,绝对不可能出现病人凭空失踪而不被护士发现的情况。倪胭推开病房的门,果然见原主许洄沿的哥哥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侧的治疗仪器发出滴滴哒哒的细小声音。

倪胭走到病床边仔细瞧着许洄河的脸。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究竟哪个是真的许洄河?

那场造成原主父母去世、许洄河重伤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碰巧只是长得像?

不对,许洄河只是个很平凡的人,如果只是碰巧长得像,花笠又怎么知道许洄河?

倪胭上次来看望许洄河时就向许洄河的主治医生询问过他的情况。这一次,倪胭亲自将手搭在他的心口,感受着掌心下的心跳。

躺在床上这个真假不知道许洄河的确是因为内脏受损而导致的昏迷。

“洄沿?”韦子耀抱着一捧花,推开病房的门。他在看见倪胭时,眼中迅速攀上惊喜。

倪胭转过身来,微笑地望着他:“又来看望哥哥了吗?如果哥哥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他一定很开心。”

“朋友一场,应该的。”韦子耀走进来,用带来的花束换掉窗台花瓶中枯萎的花。

倪胭想了想,试探地问:“子耀,在你眼里,我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不多,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却是个默默努力的人。对身边的朋友也很关心,很善良。之前有一次在灵修学校组队进行野外实战测训,他为了帮我甚至替我挡过暗器。”韦子耀望着病床上的许洄河,说到曾经的事情,脸上不由带了笑。

“还有这事?哥哥居然都没有跟我说过呢。”倪胭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来吃。

韦子耀点点头,说:“他总是不太爱说话的。”

倪胭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主的哥哥的确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倪胭心神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抬眼望向韦子耀,笑着说:“以前哥哥很少跟我说他的事情,你能多跟我说说他在学校的事情吗?他居然替你挡过暗器,什么暗器呀?他当时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韦子耀抬手比划了一下,说:“学校特制的暗器,大概就是手指长的短箭。伤在腹部,不重,擦着身体射过去的,虽然伤口挺深,但是只是皮肉伤。”

“哦……”倪胭应了一声,慢悠悠地吃着苹果。

韦子耀抬起眼,静静望着她。

“等下……送你回家?”韦子耀说。

倪胭摇摇头,侧过脸望着病床上的人,说:“不了,我想多陪陪哥哥。”

韦子耀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他很快将眼中的失望收起来,说:“洄河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知道。谢谢你。”倪胭冲韦子耀笑了一下,便转过头始终望着床上的许洄河,没再理会韦子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韦子耀纵使再想陪着倪胭,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恐怕不太方便,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韦子耀一走,倪胭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她迅速解开许洄河身上的衣服,去寻找可能出现的疤痕。

他腹部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疤痕。

倪胭直起腰,转身大步往外走。

她很快赶到安顿花笠的地方,花笠身上的伤很重,而且中了一种奇怪的毒,纵使有倪胭用妖力护他心脉,他的情况也不太好。

倪胭站在床边弯下腰来去解他身上的衣服,衣扣一粒粒解开。想杀花笠的人很多,他在做的事情想必也危险重重,他身上这些陈旧的疤痕就是证明。

倪胭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腹部上。果然找到了韦子耀说过的那道疤。倪胭指尖抚过他腹部上的道疤痕,她的心沉了下去。

花笠忽然扣住倪胭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拉,倪胭一下子伏在他身上。倪胭抬眼,望进花笠灰色的眼底。

“妹妹为什么要脱哥哥的衣服?”花笠语调轻缓,似笑非笑。

“摸哥哥的腹肌呀。”倪胭望着花笠的眼睛慢慢勾起嘴角,“毕竟哥哥可说过想干我,那我得试试货呀。”

花笠意味不明地深看了倪胭一眼,松了手,问:“可满意?”

“嗯……”倪胭没起来,仍旧懒懒伏在花笠的胸膛,轻轻蹙眉认真思索许久,“身材还成吧,只是可惜半死不活,想来体力不太够呢。”

花笠不紧不慢地说:“你哥哥就剩一口气吊着命,你再压一会儿,这最后一口气也得没。”

倪胭这才起身,坐在床边慢悠悠地整理着略微有些凌乱的长发。纤细白皙的手指穿插在发间,动作悠闲。她忽然转头逼视花笠,问:“你真的是许洄河?那医院里的人是谁?”

花笠不答反问:“你真的是许洄沿?”

倪胭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至少这个身体是。”

花笠眯起眼睛审视着倪胭的表情。

倪胭将手搭在自己的胸口,纤细的腰身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扭动,妩媚多姿:“我胸口有胎记,哥哥要不要亲自验身呀?”

“不必了。你身上有没有胎记我本来也不清楚。”花笠收回视线,他合上眼开始缓慢调理体内紊乱的灵力。

倪胭目光闪烁了一下,转瞬又灿烂笑开:“哥哥,该你回答了。你真的是许洄河?”

“说不太清。”

倪胭吹了个口哨,眸中闪过一道亮色,说:“好吧,那换个问题。”

她俯下身来,凑近花笠,压低了声音娇媚开口:“哥哥当真想干我?”

花笠刚凝聚出来的一点灵力一下子散开。他睁开眼睛便对上倪胭眸中攻击性十足的美艳,他想说什么,忽然胸腹间一阵绞痛,忍不住咳嗦起来。

“算啦,瞧你这死样子想干也干不动。”倪胭起身,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花笠,陷入思索。

花笠被她打量了很久,才开口问:“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泡你。”倪胭一本正经地说。

花笠低声笑起来,他慢慢将倪胭给他拉开的衣服整理好,问:“想得怎么样了?”

“那就泡吧。”

花笠眼中笑意更甚,问:“即使是兄妹?”

倪胭摊了摊手:“谁在乎呢。”

花笠没顺着倪胭的话说下去,而是问:“许洄沿在哪?”

“死了。”

花笠脸色平静,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此并不意外,还是毫不在意。

两个人互相试探,倪胭试探花笠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亲哥哥,花笠试探倪胭究竟是不是别人故意派来的。

当初花笠在猎手俱乐部第一次见到倪胭就觉察到她并不是原主许洄沿。那个时候倪胭没有注意到花笠的试探。也正是因为那个时候花笠在调查倪胭,所以在倪胭遇到伏击时,他会出现。而他出现帮她是他的第二次试探。

花笠打了个哈欠,说:“困,睡了。”

他说完就放心地合上眼准备休息。

倪胭捡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床上的一片花瓣,捏在指尖儿把玩,缓缓开口:“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比如你体内的毒.药的解药?”

“你要是真想帮忙,点餐更靠谱一点。”

·

花笠在倪胭给他安顿的地方住下来,他身上的伤慢慢痊愈,而他体内的毒效也在逐渐减弱。

倪胭没有天天过来,一周只过来三两次,瞧瞧他的状态,给他带一些他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和消息。

倪胭一手托腮望着桌子对面正在吃饭的花笠,说:“现在猎手俱乐部的人都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这些人真是不讲理,明明把他们封在冰里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可是他们说我是和你一伙儿的,是你的女人。”倪胭抬手,掌心逐渐浮现一片又一片花瓣,一朵朵粉色的花瓣逐渐凝聚,面具的形状慢慢凝成。她一边用这些变出来的花瓣凝聚面具,一边说:“你是怎么做到瞬间凝聚的?而且一次成型。呃……我这左右两侧又不对齐了。”

倪胭把凝聚好的面具举起来,轻轻晃了晃,鲜花面具上露出两只眼睛的孔洞一大一小,不太对称。

花笠瞥了一眼,随后一拂。倪胭感觉到好像一道微风在她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一片粉色的花瓣飘飘然落在桌面上,而倪胭手中的面具不对称的地方已经修整好。

“不好不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要你帮我凝聚,我要你教我技巧。”

花笠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连头也没抬,说:“学费。”

倪胭轻笑了一声:“好哇,可是哥哥想要什么学费?”

“比如让我抱一抱什么的。”花笠漫不经心地说着,将一块水果送入口中。

倪胭起身,旋身坐进花笠怀里,躺靠在他的臂弯里,妩媚含笑地望着他,问:“就这样?”

“一步一步来吧。伤没好体力不行,干不动。”花笠总是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让普通女孩子面红耳赤的话。

偏偏倪胭不是普通女孩子,她笑着说:“我已经坐进来了,那哥哥是不是该教我技巧了?”

“熟成生巧。”捏开一个山竹,将白色的果肉塞进嘴里。

倪胭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抱怨一句:“哥哥可真能糊弄我。”

花笠瞥了瞥修长发白的手指,因为剥山竹,指腹染了一点山竹汁液的紫色。他顺手用指腹抹过倪胭的脸颊,倪胭雪白的脸颊上立刻留下了一道黑紫的印子。

“哥哥!”倪胭蹙眉,做出生气的凶表情来,“女人都爱美,不能这样弄花一个女人的脸。”

花笠扯了扯嘴角,又朝倪胭的脸伸出手,倪胭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带着点恼意地瞪着他阻止他的动作。

花笠面无表情,忽然低下头,舌尖一卷,舔去倪胭脸上的山竹汁。

花笠抬着倪胭的下巴端详,说:“还有一点。”

而后再次低下头用舌尖舔了一下。

倪胭勾起堆在眼尾的风情,含笑问:“这是哥哥吃山竹的新吃法?”

花笠伸出舌头,舌尖儿沿着唇廓轻轻舔了一圈,说:“作为一个顶级的通缉犯当然阴险狡诈。”

他指了指自己的舌头,说:“有毒。”

倪胭“哈哈”大笑了两声,去摸自己被花笠舔过的脸,问:“我中了只有哥哥能解的毒?”

花笠笑得有点不像好人。

倪胭捡起落在桌子上的一片花瓣放进口中慢悠悠地嚼着,然后勾着花笠的脖子坐直身子,她将舌尖上鲜花花瓣留下的涩香送入花笠口中,娇软开口:“哥哥也中了我的毒哦,这世上只有我能解的毒。”

花笠没说话,他眯起眼睛,将视线从倪胭的脸上移开,望向窗户的方向。不久后,远处隐隐响起一种鸟的鸣叫声。

花笠听见了,倪胭也听见了。

倪胭带着点嗔意地推了花笠一把,假装生气地抱怨他:“伤在我这里养好了,就打算拍拍屁股就走?”

“呵,”花笠漫不经心地笑着,“拍拍屁股走人总比穿上裤子走人好点。”

倪胭若有所思地将手搭在花笠的肩膀,再将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背上,近距离地望着花笠的侧脸,问:“哥哥和别的女孩子说的情话也这么流氓吗?”

“胡说,我可是正经人。”

花笠弯腰,手臂探过倪胭膝下将她从腿上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哥哥,我要生气了。哥哥知不知道女人生气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花笠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桌前拉开抽屉,整理着里面的暗器。他背对着倪胭,语调普通地说:“无所谓,你生气的时候也美。”

倪胭果然瞬间展露笑颜,她走到花笠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带着点小兴奋地说:“哥哥带我一起走吧。”

“砰——”她嘴里帅气地学着枪发出的声音,“修道成仙也好,入魔作恶也罢,玩弄苍生游戏人间,上天入地我都陪着你撒野。”

花笠才不当真,他笑笑,语调里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这情话也不错。我们彼此彼此。”

他画风一转:“只是可惜了……”

他转过身来,捏着倪胭的脸抬起她的下巴,说:“只是可惜几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弄清楚你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究竟想干什么。”

倪胭软软的身子贴在花笠的怀里,娇笑着说:“彼此,彼此。我也没弄清楚哥哥的底细,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不是哥哥,哥哥又到底在做什么。”

倪胭的眼睛逐渐亮起来:“哥哥,咱们来交换三个秘密吧。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能说假话。”

“可以。”

倪胭先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假装许洄河的?”

她没有问花笠到底是不是许洄河,因为倪胭从韦子耀口中得知花笠的确是在许家住过几年。至少在学校里和韦子耀接触的那个许洄河是他。

花笠没什么犹豫,直接说:“五年前一个意外的机会遇到许洄河,发现他和我长得像,我正好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身份,所以给他下了毒,让他一直昏迷。”

倪胭眸光微闪。瞬间想明白医院里的那个昏迷的许洄河才是许洄沿的亲哥哥,只是花笠从五年前就把真正的许洄河藏了起来,假扮了他。那个时候许洄河在学校住宿,极少回家,想要瞒住家人倒也不难。只是后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花笠不需要再用许洄河的身份,所以将真正的许洄河推出来,假装他受了重伤昏迷。

花笠微眯着眼睛仔细审视着倪胭的眼睛,他喜欢倪胭眼睛里的光,每当倪胭眼睛里浮现这种光时,正是她脑子里迅速分析的时候,往往她分析出来的东西总是能猜对个大半。

当倪胭眼中的亮光终于恢复平静,她没有去向花笠证实自己的猜测,而是笑着说:“该哥哥问了。”

“你的名字?”

“就这个问题?”倪胭古怪地笑起来,“我可有好多名字。告诉你哪一个好呢?最初的名字叫厌,讨厌的厌。”

花笠皱了下眉。

“好啦,该我问哥哥第二个问题啦。哥哥,哥哥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哥哥见过的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花笠原本严肃的表情一下子破裂,他裂开嘴角,舌尖舔了下嘴角。花笠笑起来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太像好人。他笑着说:“你只能是全天下第二美的女人,不是。”

“不许说谎!”倪胭生气地拧了眉。

花笠弯下腰,凑近倪胭的眼睛,死死盯着倪胭的眼眸,说:“你藏在许洄沿身体里的元身才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倪胭嫣然而笑,眸中的美艳瞬间绽放。

花笠拍了拍倪胭的脸,说:“对,你就该这么笑,迷人得让哥哥有一种想要捣碎你的冲动。”

“流氓……”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花笠问出第二个问题。

倪胭随意撩了一下长长的卷发,慵懒开口说:“想让哥哥爱上我,为我神魂颠倒如痴如狂。”

花笠望着倪胭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丝异色。却在她的眼睛里只看见女人的妖媚。

“第三个问题啦……”倪胭狡猾地勾起嘴角,眼睛里藏着小狐狸。

花笠警惕起来。

“第三个问题就是……哥哥的长度。”

花笠怔了怔。

倪胭风情万种地笑起来,迷人而让人沉醉她的那双潋滟明眸中不可自拔。她将手搭在花笠的肩上,轻轻扯着他的衣襟,慢悠悠地说:“哥哥可以拒绝回答的。”

花笠脸上的呆怔很快收起来,他重新恢复漫不经心的死样子,说:“没量过,你来量量?”

倪胭垂下眼睛,缓慢地一瞥,重新抬眼望着花笠,柔着嗓子说:“会的,会有机会亲自量的。轮到哥哥的第三个问题了哦。”

“先欠着吧。”花笠将倪胭轻轻推开一些,转过身继续收拾抽屉里的暗器。当那些冰冷的暗器握在他手中,他的动作虽然看上去仍旧漫不经心,整个人的气场却发生了变化。

倪胭立在一旁抱着胳膊看他收拾完一切,才开口:“忽然想多问哥哥一个问题。”

“你问。”

“什么时候能再次见面?”

花笠抬眼看向她。

倪胭继续说:“我好亲自量长度。”

“女流氓。”花笠转身往楼下走。

倪胭追到楼梯处,立在最上面望着下方,将已经走到一楼大厅的花笠喊住。花笠侧过身仰望着她,问:“怎么?”

花笠转身的瞬间,望着楼梯上方一袭长裙的女人,脑子里一个想法是——这个女人真他妈迷人。

“哥哥不会死在外面吧?争取多活一点。”

花笠笑:“除非我亲自送上去,没人能要我的命。”

倪胭轻轻挥了挥手:“我等哥哥回来讨回我欠下的问题。”

花笠转身,将宽袖黑袍的大兜帽戴上,脚步逐渐加快。一片一片粉红色的花瓣慢慢凝聚,逐渐形成鲜花面具遮住他的脸。

花笠像是一夜之间在曜北帝国失去了踪影,他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久到猎手俱乐部里的猎手们都不再接他的单子,而他的通缉资料也落了灰,极少有人再去翻阅。

三年里,厉准也和云莎莎结婚了,云莎莎如今怀孕五个月。

而厉决也用一年的时间完成了特殊军事学校的课程和考核,在两年前被厉准送去了国外四大帝国联合组建的特训基地接受最高等级的培训。

云莎莎每天都会和倪胭聊天,只是她如今怀孕,精力有限,特别嗜睡,每次陪不了倪胭多久,就会跑回楼上卧室休息。

倪胭的日子实在无聊,她又重新去猎手俱乐部当起她的猎手666,只为了打发时间。当初她随意接了两个单子,就让猎手俱乐部的人对她钦佩非常。这三年,她用一次又一次干净利落的出击,赢回了太多的荣耀,俨然已经成了猎手俱乐部第一猎手,也成了整个曜北帝国所有通缉犯最抵触的猎手。

“你们听说了没有,花笠回来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据说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被山上的恶狗给吃了。”

“真的,我也听说了!花笠真的回来了,这回好像偷了皇宫里的什么东西,皇室大怒,紧急通缉呢!”

“五六年前他就是顶级的A+++了,还能变成A++++++不成……”

倪胭坐在窗边的位置,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这些人的对话。

花笠要回来了?

倪胭勾起嘴角。

怎么就这么巧呢?厉决也快要从国外的特训基地回来了。

倪胭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厉决了,倪胭扒拉着手指头数了数,这只小狼崽子十七八岁了吧?也不知道长高了多少。

她总算等到他长大了。

倪胭收回思绪,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略惊讶地看着落在桌面上的粉色红花瓣。

她立刻转头,从落地窗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