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的话立刻就引起了部分意识的共鸣，同时还在以很快的速度引起更多意识的共鸣。而这，也正是林非凡一定要进入永恒之灵海的理由。

如果林非凡是一个从未去过永恒之灵海的菜鸡，那么在当他看到审判者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死心里素质再如何健康，恐怕也会因为它们的压力而手足无措。

但林非凡不是。

林非凡曾经见识过来自永恒之灵海的欧沃，也曾经亲自去过永恒之灵海。他知道永恒之灵海究竟是如何工作的。他知道这里的意识众多，大家倾向于向周围公开信息，却并不意味着每一条信息都会公开，也并不意味着所有意识都会赞同另外一个意识。

意识只要是独立的，那么它们就会是完全不同的。

林非凡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我曾经进入过永恒之灵海，是我自己选择选没有留在这里。我选择离开这里，回到三次元世界之中，我也是永恒之灵海的意识之一。既然我是永恒之灵海的一份子，那么我就权力拒绝你的审判。三次元世界属于三次元世界的生命，属于三次元世界的意识，而不是属于你，你无权直接干预和介入其中。”

林非凡的观点已经十分明确了。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关你屁事？”

那个意识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林非凡如此强力的拒绝，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对策！他在永恒之灵海之中已经存在了无数岁月，视线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看多了宇宙的诞生和寂灭，却从未有任何一个意识敢这样直接反抗他。

“不得不承认，你的刚刚描述了一个事实，你与我是对等的存在，我为我之前的骄傲而道歉，我将会不再对你和你所在的三次元年世界进行任何干涉。你让我，和我们见识到了一个三次元生命难以想象的坚定意志。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站在对立面上，我们应该成为朋友，我想从你那里学到新的知识。”那个意识说。

“朋友！朋友！”其他的意识立刻欢愉起来，可以看出，永恒之灵海里的意识们并不擅长争执，而且他们似乎非常容易被说服。上一次欧沃的事件是如此，这一次永恒之灵海的审判事件也是如此。

“我们当然可以成为朋友，不过在我看来，朋友意味着相互尊重，我尊重你，你也应该尊重我，互不干涉才是最好的。毕竟我们都知道，永恒之海希望得到更多的知识，摧毁一个世界未必就是最好的手段。”林非凡说。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只有摧毁宇宙，永恒之海才能收回所有的意识，才能得到那些知识。”

“我们人类有一句说法，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意思是说，你从回收的意识之中获取的知识都是别人的知识，如果那个意识的知识是错误的，你也就随之吸收了错误的知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亲自去那个世界看看呢？毕竟你们每天聚集在永恒之灵海之中，等待着宇宙毁灭来分享意识。虽然我知道在这里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你们不怕等待。可如果你们亲自进入那个世界，你们随时都能以你们自己的意志来获取知识。”

这个说法引起了永恒之灵海内所有意识的震动，无数岁月以来，这些意识盘踞在永恒之灵海里，的确如同林非凡说的的那样，机械等待着知识返回。就像是一群等待着喂食的鱼，其实等待的过程非常的无聊而且焦躁。

可如果不再等待呢？

那就意味着，鱼儿上岸了！

地球生物进化史，鱼儿上岸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从此以后，陆地生物开始朝着越来越聪明的方向发展。

而这，会不会是永恒之灵海的改变呢？

林非凡不知道。

那个意识沉默了一阵，随后说：“其他意识们，我将会进行自我坍缩，进入三次元状态，请不要在对我们进行观测，以免你们也进入三次元状态。”

立刻，永恒之海中，那些意识们不再对林非凡和那个意识进行观测。

林非凡和那个意识同时化作人形。

林非凡还是林非凡，而对面的，却是另外一个林非凡。

两个林非凡浑身赤裸，坦诚相对。

“你能换个形象吗。”林非凡看着自己的裸体感觉非常的别扭，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超级自恋狂之外，估计也没人喜欢一直盯着自己的裸体看吧。

“我的形象来自于对你的观测，除你之外我不知道任何其他形象。”对面的林非凡说。

“也许你可以从我的记忆之中弄来一个形象。”林非凡说。

“好的，我将会读取你的意识。”

在读取了林非凡的意识之后，对面的林非凡变化了样子。完美的身材，无暇的肌肤，雪白的长发，一双猫耳，在加上红颜色的眼睛。

“我……这是？”对面的女孩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喵小丽啦！”林非凡笑着说。

“喵小丽？”对面的女孩思索着，品味着这个名字。在久远的时间之中，永恒之海的意识并不拥有一个独立的名字，因为他们并不需要。而现在，拥有了一个名字也就意味着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标记。

“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将会保留下这个名字。”喵小丽说。

“喜欢就好，因为这个名字是我最爱的人的名字。”林非凡说。

“你的眼神……让我想到了一个我从未了解到的知识，那被称之为幸福。我听过很多类似的描述，但是从未真正理解。你告诉我，你幸福吗？”喵小丽问。

“是的，我很幸福。”林非凡说。

“我明白了。”喵小丽说，“那么，请告诉我，你曾经说过的，所谓去亲自探寻知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如何才能开始呢？”

“这还不简单吗？永恒之灵海，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你可以自由选择任何一个时间和空间，进入其中。去跟那里的生物接触，去看他们所看的，听他们所听的，一直到你厌倦这这种生活，或者你认为你已经学到了所有内容，然后你就返回永恒之灵海。再选择另外一个时间，另外一个空间。这样，你永远你都处于对知识的寻觅之中。”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如果有一天，在你的寻觅之中，你见到了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别叫我菜鸡？有一个喵小丽叫我菜鸡已经很麻烦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