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睁开眼就发现,大蛇正在舔舐自己的小腹,湿滑的蛇信子甚至试图透过内裤钻进自己流血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大蛇没有双手,它怕是早就已经得逞了。
初念伸手要将大蛇推开,但是她刚睡醒,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只好用力抱住大蛇的前喙部分,阻止它像一只大狗狗一样往自己腹部拱的动作。
感受到她的抗拒,大蛇抬起了头。它深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血丝,看起来像一只嗜血可怕、随时要吃人的样子。
果然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大蛇,让它发了狂。
在大姨妈来的前几天,初念就做了准备。她抽出了自己的运动背心,将里面的棉垫换成了草木灰,这样可以阻挡血腥味的蔓延,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姨妈巾。那个东西就放在床头的位置。
她稍微动了一下胳膊,想要掏出背包里的东西。
这个动作好像触怒了大蛇,它将她从脖子到脚都用蛇身缠起来,只余一个会喘气的头在外面,包裹得像一只金色的蚕蛹。
通常蛇类这样缠绕猎物,都是想让猎物慢慢窒息而死。
或许是大蛇觉得她留了太多的血,已经活不下去了,决定直接吃掉她。
但是很快,初念发现自己错了。大蛇并没有用力勒紧身子,反而再次分开了她的双腿,想要继续做方才那件事。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大蛇是想给她舔舐止血?
初念慌了起来,她大喊道:“不可以!”
大蛇能听得懂“不可以”是在拒绝,它又靠近,蛇信子在她的额头舔舐,向下是鼻翼,脸颊,下巴,甚至是嘴唇。
舔舐的过程中,它总是发出丝丝的声音,然后继续。
初念从中听出了一丝温柔安抚的味道。
一段时间过后,大蛇似乎是发现初念的流血现象并没有停止,变得焦躁起来。它固执地认为必须要舔舐伤口,伤口才能好转。
初念知道动物受伤后都会舔舐伤口,因为这样可以清洁伤口,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但是她这个不是伤口。那种私密的地方如果被大蛇的蛇信子触碰,这该多尴尬啊。
她边扭动被禁锢的身体,边说一些大蛇能明白的简单话语:“不可以,这是不对的。你把我放下来。”
或许是初念挣扎太激烈,大蛇最终还是将她放了下来。她虚弱的躺在树叶床上,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大蛇的尾巴甩在山洞的地上啪啪作响,显然已经被触怒了。
她看到大蛇在洞口展开翅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趁着大蛇出去的时候,她拿出了自制的姨妈巾换上。
在她刚收拾好的时候,洞口已经传来了声音。
大蛇竟然这么快回来了。
看到初念站起来,大蛇很快又将她卷了起来,像给小孩子喂药一样,给初念强喂了那种青色的带消炎作用的果子。
吃下去后没多久,青果的药效上来,初念开始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大蛇的身上被卷在正中央的。她的下面清爽了不少,应该是草木灰将血吸收了。
每次来大姨妈,初念都嗜睡且懒散,动弹都不想动。
但是一晚上没有改变姿势容易造成血液不通,她挣扎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没事了,放我下去好不好?”
这也是大蛇能听懂的话,但是大蛇这一次没有放她下来,而是又递过来几个青果。
初念拒绝继续吃青果。
她也知道青果的消炎作用,是治疗外伤的好东西。可是大姨妈又不是外伤,吃了也没有用不说。她吃一次青果能昏睡好几个小时,这种副作用对于一个已经睡了一晚上的人来说并不好。
见她不吃青果,大蛇又递上来了熟肉。食欲不太好的初念勉强着自己吃了几口。
她曾经想过跟大蛇解释大姨妈这件事,但是她不知道大蛇是公是母,也不知道蛇类有没有大姨妈这种东西。就算大蛇的智商很高,她也无从开口。
昨晚昏沉着睡着的时候,她甚至想,会不会大蛇见她吃了青果也没有止血,从而放弃她。
但是如今大蛇肯继续投喂她,这说明大蛇暂时没有放弃她这个储备粮。她要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些,尽可能的多吃点东西。
之后的几天,初念每天都会被大蛇投喂食物,然后再硬塞两颗青果。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量,吃了不至于让人昏睡,仅仅是让她变得更加懒洋洋的。
她曾担心过这样吃青果会不会产生副作用,很神奇的是,除了昏睡,青果没有任何副作用,像纯天然的带消炎作用的安眠药。
更多的时候,她是在担心和防备,怎么让大蛇打消了通过舔舐给她止血的这个念头。她发现,只要她某些时候突然涌出大姨妈,大蛇就会再次蠢蠢欲动的靠近想要帮忙。
在第五天的早上,初念的大姨妈终于走了,大蛇再次投喂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
它似乎很兴奋,围着她一圈圈的转圈,像在跳舞一样。
初念也很兴奋,她终于不用担心大蛇突如其来的关心,也可以自由的做一些事情了。
懒散了这么多天,她的小窝早就一团糟,兽皮上面星星点点的都是她侧漏在上面的血迹,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继续用。衣服也因为连着穿了几天已经发酸,不用看镜子她都知道如今的自己一定是蓬头垢面的,像个老疯子。
她去隔壁小山洞接了水清理了一下自己,又拿着脱下来的衣服准备去水潭清洗一下。
没想到刚入水,她突然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原来大蛇一直泡在水里,因为她的到来,大蛇探出了身子,金黄色的鳞甲在夜明珠的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眼尖的发现,大蛇身体上的一部分鳞甲竟然出现了浅粉,又很快消失不见。
想到洞口那个巨大的蛇皮,初念不由得猜测,大蛇是不是又要蜕皮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多月,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七月上旬。
不过她又不太确定。她从前非常怕蛇,对这种生物的习性知道的寥寥无几,不清楚大蛇是不是在秋季蜕皮的。她只是凭直觉觉得今天的大蛇很不对劲。
她想,只要她不触怒大蛇,只是简单的洗个衣服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向不都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有所不同,她不犯蛇,蛇偏要犯她。
初念刚洗完自己的外套和内裤想先晾晒出去,还没有离开水潭边,就被大蛇用尾巴尖卷入了水中。
她惊呼一声,最后一件穿在身上的干衣服也在一瞬间湿透。让人难为情的是,她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白衬衫,水浸湿衬衫后,衣服整个黏糊糊的挂在身上,与身体的轮廓贴在一起,穿了还不如不穿。尤其是下身空荡荡的,十分没有安全感。
大蛇的尾巴尖一直在游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滑到初念这几天一直流血的地方,她夹紧双腿,握住了它想要继续探索的尾巴尖。
它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事了。
又好像不是。
一时间,初念完全猜测不到大蛇的目的。
她只知道,在她抓住大蛇的尾巴尖后,大蛇缠住了她的手腕,将她送到水潭边以后,又潜入了深水处,不知道游去哪里了。
惊魂未定的初念断断不敢继续久留,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兽皮,就抱着东西去了大山洞洞口晾晒。
大蛇异常的行为持续了两天。
它呈现出焦躁不安的行为状态。
有的时候它会在白天将自己盘起来。有的时候会在水潭中翻滚发出巨大的水花,在大山洞都能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还有的时候会莫名的把尾巴尖缠在初念的手上,像是在翻花绳一样,灵活的很。
时间长了,初念突发奇想,在一次大蛇的尾巴又纠缠过来的时候,她捉住了它的尾巴,给它的尾巴打了一个结。
大蛇似乎蒙了,犹豫了一会,没解开,又自己给自己的尾巴打了一个结。
初念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令人害怕的大蛇竟然也有如此呆萌的一面。
他们在山洞里待了两天,焦躁的大蛇终于恢复了正常。
早晨初念到山洞口伸懒腰的时候,看着山下宁静悠远的景色,她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再一次下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