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言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震哥的事情了,”顿了顿,她望向了季白,正色地说道:“此事还请世子爷从中周旋。”
季白隐隐皱了皱眉头,他望着沈希言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个死局,你不要插手。”
沈希言点了点头,“所以我在想办法啊。当日世子爷的护卫拦着我不让进书房,所以现在我也来请世子爷帮忙,能够照拂赵震一二。”
“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季白淡淡地说道,只是眼睛一直在盯着沈希言。
沈希言轻笑了一下,“忠勇侯府不愧是行伍出身,这眼线都安排在家门口了,真是让人钦佩。若是满记当日能有这样的谋算,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季白的神色顿时一变,望着沈希言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探究之色。这个沈希言他真的要看不明白了。
沈希言正色地说道:“世子爷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只是几个小老百姓,这板上钉钉的事,我们总不能去劫狱吧?这么大费周章,无非就是想见赵震一面,这天寒地冻的,也想让他里面过的舒服一点”
季白皱起了眉头。
沈希言却是眼神一脸怀疑地看向了季白,眼神探究:“世子爷如此推三阻四,可是这件事与皇后娘娘有关?”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陈安也没想到沈希言居然这么敢说,当着季白的面敢质疑皇后娘娘,就不怕季白一怒之下将他们在这里灭口?
季白脸色一变,他冷笑着说道:“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连皇后娘娘都敢攀扯。沈希言,究竟是你太过伪装,还是我一直没看清楚你?”
“不然为何世子爷要一直撇清关系?”沈希言盯着季白问道,她眼中似是有一团火:“谁知道,满记是在背锅,赵震是无辜的。这只不过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而已。可是世子爷,赵震人微言轻,可也该知道是谁害死他的吧?”
她就那么紧紧地盯着他,眼中盛满了光,她执意要个答案。
季白抿了抿唇,然后低声说道:“与皇后无关。”
没有打嗝,也没有干呕,季白说的是真话。
沈希言终于发现了自己特意功能的好处,不是皇后,那就是贵妃了。
沈希言突然对着季白粲然一笑,“我就知道跟皇后无关!那世子爷,您就帮帮忙,让我们见一见赵震呗?”
沈希言说着看了陈安一眼。
陈安会意,拉着季白便开始哭诉:“世子爷,我知你是重情重义之人。赵震蒙此大难,我人微言轻,无法为他洗刷冤屈,但也实在不忍就此离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世子爷,我们只是想见他一面,别无他想啊!”
沈希言也跟着擦眼泪说道:“世子爷,您就答应了吧,不然我就只能像上次那样,一定能等到世子爷回心转意!”
上次那样?季白一怔,顿时想明白了,之前她为了进他的书房,满园子大喊的事。
沈希言不会守在忠勇侯大喊吧?
这是绝对不行!
季白看了沈希言一眼:“只见一面?”
沈希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见一面,然后送点东西便可,其他的不敢劳烦世子爷!”
季白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会安排,到时候再找人通知你。”顿了顿,他对上了沈希言的目光:“这是我为沈义做的最后一件事。”
沈希言愣了一下,她的哥哥沈义为了救季白而死,因此她才能成为季白的侍妾。
季白这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前夫什么的太麻烦了,多影响二婚啊。
沈希言忙不迭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敢叨扰世子爷,祝世子爷日后娶得如花美眷!”
这话怎么有点别扭呢?季白嘴角抽了抽,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等季白一走,沈希言和陈安两人就都松懈了下来。
“吓死我了,没想到你还真敢。”陈安望着沈希言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钦佩了。
沈希言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嘘,这是季白的地方,说话不方便,万一他在门外偷听呢?”
季白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两人走出茶楼,跟秦风汇合。
三人站在街头,这是上京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望着满眼的富贵荣华,他们却有些茫然的不知何去何从。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家了。
最后还是回到了城东的一个小院子里,这是赵震挣钱之后买的第一个小宅子,当时写的是沈义的名字,如此才没有被查封。
几人收拾了给赵震的东西,陈安还特意单独准备了一个荷包装满了散碎椅子。
秦风看了一眼,不禁脱口而出道:“这个用不上吧?”
赵震犯的是死罪。
陈安眼神复杂,低声说道:“有备无患吧,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给他花银子。”
此时的秦风和陈安,其实心里都已经绝望了,他们都认为赵震已经死定了。
沈希言看着他们二人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很感叹。记忆里,秦风和陈安只是赵震的好友而已,如今赵震遭此大难,他们却不离不弃,为赵震奔走,这样的情谊真让人动容。
季白的效率很快,天一黑,临风便来寻他们了。
“世子爷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随我来。”临风正色地说道。
沈希言第一个不满:“什么叫二位?凭什么我不能去?”
临风看了沈希言一眼,嘴角一抽,然后才道:“是秦公子不能去,毕竟秦公子……是危险人物。”
秦风:“……”
他是说过要劫狱的话,但是谁出卖了他?是谁?
秦风道:“我要去,我保证不会劫狱的。”
临风不为所动地望着秦风,那意思大家都明白,要是不同意那就不要去了。
秦风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