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公主看着赵震怼完苏婉清,心头一阵快慰。
赵震看向了季白,“世子爷,既然看过了希言,我也就先告退了。希望世子爷记得,莫要因女子而左右了自己的想法。”
季白神色微沉,他没有点头,而是望着赵震说道:“赵兄,我确实是念着沈义的情分。但也并不代表,我会让外人插手我的内院之事,赵兄,请你好自为之。”
今天的事情,季白虽然给了赵震面子,但是心里到底还是不悦了。
赵震脸色微变,却是没有反驳。他看向了沈希言,眼神里透着担忧与不舍。沈希言能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关心沈希言的,可是因为男女有别,他今日上门已是逾越了,更不要说跟她单独说话了。
“希言,我先走了,你……好好的,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寻我。”赵震温和地说道。
沈希言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暗道,我差点就能跟你一起走了。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赵震这才转身离开。
赵震一走,和静公主便叫了出来:“表哥,你怎么对那个赵震这么客气?不就是一介平民嘛?”
季白脸色一沉,“公主,这是我的家事,公主也要过问吗?”
和静公主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季白,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和静公主委屈地望着季白:“表哥。”
“时间不早了,公主也请回吧。”季白淡淡地说道。
和静公主看了看季白,又看了看苏婉清,跺跺脚走了。
沈希言一脸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公主也不行啊,也没让她离开侯府,她可怎么办呢?
还得想办法!
自从那日赵震来过之后,沈希言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季白提到的沈义是沈希言的亲哥哥,后来为了救季白而死,沈希言也是因此才能成为季白的妾。
赵震是从小被沈希言的父母收养的,在沈希言父母和沈义相继去世之后,赵震便对沈希言照顾有加。
这次听说沈希言落胎,更是不顾一切的来到侯府为她撑腰,可见他对沈希言的重视。
但是当天晚上,沈希言就被忠勇侯太夫人叫到她的松鹤园训话了。
苏婉清是忠勇侯太夫人的娘家侄孙女,老太太是打算将苏婉清嫁给季白,来个亲上加亲的。
忠勇侯太夫人五十一岁,但一头青丝乌黑,她保养有道,面容无皱,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沈希言走进松鹤园,丫鬟掀起了帘子,从门外就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太夫人正温声地说着话:“你别害怕,这是忠勇侯府,还轮不到一个妾做主。你等着,一会我就给你做主。”
“也不关沈姨娘的事,她也是刚小产,伤心过度。倒是可惜了,若不是因为落水,说不定能保住孩子,这可是表哥第一个孩子呢……呕。”苏婉清又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婉清,你没事吧?”
苏婉清强笑了一下:“我没事的,让姨奶奶担心,大概是风寒未好。”
沈希言听到这,眼神一闪,走了进去。
沈希言进门行了礼,这万恶的旧社会。
太夫人看到沈希言立刻就沉下了脸,“你可知错?”
沈希言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太夫人,一脸狐疑地问道:“不知太夫人是说何事?”顿了顿,她一脸恍然地说道:“太夫人是说我没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吗?请太夫人不要追究了,也不要怪罪苏姑娘了。”
太夫人一噎,怒声说道:“我几时怪罪过婉清了?你落胎分明是你自己不注意,还牵连了婉清落水!”
沈希言看向了苏婉清,“苏姑娘是这样跟太夫人说的吗?可是苏姑娘前几日特意来我院子里赔罪,不正是因为她害我滑胎,所以才去道歉的吗?太夫人此言倒像是我害她落水一般?”
“你还敢否认?你那丫鬟都承认了,说是你嫉恨婉清,所以才想要推她落水的。”太夫人怒声说道。
沈希言诧异地看了一眼太夫人,一脸气愤地说道:“这丫头,竟如此胡言乱语?!太夫人万万不要相信她的鬼话,这丫头向来就是个吃里扒外的,是个给点好处就跟走的东西,太夫人可千万不要被她蒙骗呀。”
沈希言说完,看向了苏婉清,一脸诚挚地说道:“苏姑娘,这真是误会,我万万没有此意。苏姑娘善解人意,温柔贤良,应该明白,我向来是把苏姑娘当成亲姐妹一样的,苏姑娘一定能会相信我的吧?”
苏婉清表情一僵,却还是干笑着说道:“我,我自然是相信沈姨娘的……呕……”
苏婉清还没说完,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只不过大概是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所以这次她反应很迅速,动静并不是很大。
但沈希言还是注意到了,她心里闪过一丝狐疑。苏婉清这可不像是有孕的样子啊,那她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沈希言疑虑,苏婉清更是难过的想哭。她一个名门淑女,这都是什么毛病?
沈希言顿时一脸无辜地看向了太夫人:“太夫人,您看,苏姑娘都说相信我了,此事绝对与我无关!”说完,满脸笃定地点了点头。
苏婉清:“……”
苏婉清第一次明白了那种笑着被挨打的无力感。
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希言说不出话来,沈希言却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太夫人,您是太高兴了吧?苏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温柔大方,还如此明事理。”沈希言笑着说道,顿了顿,她望着太夫人说道:“对了太夫人,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太夫人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顶撞戏耍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希言,她怎么敢?她怎么就敢这么顶撞她?!
沈希言神色淡淡的,微笑着望着太夫人。
苏婉清望着沈希言脸上的笑容,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
沈希言出身虽然不好,但是一张脸却是脱俗绝美。只是以前她身上有一股子小家子气,让她的美貌多了几分怯懦瑟缩之感。但是现在的她,嘴角噙着浅笑,挺直了脊背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竟带了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苏婉清总觉得现在的沈希言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她以前并没有看在眼里的侍妾,此时却让她产生了一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