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如此这般,可是不相信我等?其实也正常,我等海外之人,确实很难得到大人们的信任。
不过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我虽是大清之人,却托庇在安南境内,那安南逆贼阮惠,上欺君主,下虐百姓,便是我等外人,也深受其毒害。
在下想来,若是我大清能起一直兵马南下安南吊民伐罪,我等海外之民,也能借势稍缓安南农人之苦楚,行教化与番邦了!”
前院客厅,刘先生继续半躺在地上装死,叶开则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絮絮叨叨。
听到安南逆贼阮惠几个字的时候,刘先生眼皮抽动了一下,不过还是一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纹丝不动。
“唉!”叶开装模作样的仰天长叹了一声,好像很为难似的。
“这都是某的罪过啊,看来是把刘先生吓坏了!”
说到这,叶开停顿了一下,随后声音就阴森了起来,“可是刘先生要是还要怪罪于我的话,那在下就只能动一动粗了!
以前某小时候,曾经听过这样一些故事,说有一些堪称伟大的先生和夫人们,他们为了心中信的仰,受尽酷刑都真心不改。
哪怕是被人用竹签慢慢的捅进指甲缝里面,一直到把整个指甲彻底剥落,十根手指鲜血淋淋为止,此等痛彻心扉之刑罚想想就可怕!
据说那位最是坚毅的夫人,手指和脚趾的指甲全部脱落,仍然能坚持心中的信仰,连施刑的狱卒都被深深震撼。
当然其实我一直是有些怀疑的,在我想来,什么样的人,才可能承受这样的痛苦而坚守信仰呢?
我没见过,所以我一直想要亲眼见一见,可我在超过三十个人身上试过了,最坚强的人也只挨到了第四根,到最后,他连他小时候撞见其母tou人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真是让人遗憾啊!难道那些故事是假的?要是有人能让我见识一下就好了。”
躺着装死的刘先生就是一抖,忍不住轻轻的战栗了起来,不过这还没完,叶开继续呓语般的说了起来。
“据说除了这种刑罚以外,还有一种更加恶心的,据说在远方的天竺,有一中植物叫做魔鬼辣椒,只要舔上一口,就能让嘴巴肿的闭不拢。
而将这种植物捣碎,制成的辣椒水,连鬼神都不敢靠近!
如果把一个人倒挂起来,再把辣椒水从谷道强行灌进去,等到辣椒水从倒挂之人的嘴巴里面溢出来的时候,此人全身从谷道到嘴巴,都如同被一根烧红的铁棍通了一次又一次似的,五脏六腑都会被慢慢焚毁,其状极惨,最少要哀嚎十余日方且归西,端的是痛不可当!”
刘先生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抖动了一下,浑身开始打颤,低低的呼吸声,若有若现!
“其实这些都慢了,我听过一个最为酷烈的,乃是来自于一本泰西古籍所记载。
他们说将十余硕大的老鼠放到一个铁桶之中,随后把铁桶倒扣到受刑人肚皮上,肚皮位置均匀的涂上蜂蜜,再不断的加热铁桶。
老鼠们耐不住热,又被蜜糖所吸引,就会不断撕咬受刑人的肚皮,以求早日脱离炎热,据说这些老鼠最后会活活刨开受刑人的肚皮,从他的谷道和嘴里逃出生天。
其状之惨,之痛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甚至有老鼠没有挖对地方,挖到了受刑人的子孙根处,最后在人还活着的情况下,会看见自己的子孙根被老鼠一点一点的啃掉!”
三种刑罚,一种比一种恶心,但后两种纯粹是叶开艺术加工的结果,原本是没有这么酷烈的!
但刘先生不知道啊!他已经完全装不下去了,干脆半坐起身,拿起早已变凉的茶碗猛灌了一大口,随后开始涕泪横流!
“刘先生,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一种,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叶开突然暴怒起来,有些癫狂的抓住刘先生一阵猛的摇晃!
“没用的,又不是我一人要李少尹的家产,再说了,你要敢行此酷烈毫无人道的刑罚,你舅爷之李家,兵丁一到鸡犬不留!”
“哈哈哈!”叶开大笑三声,“到时候我早已把我舅爷全家接到南洋安顿了!
等我一走,再使人把这打油诗传扬出去,就说是岭南文刀新作,其感于主上好大喜功,弊政丛生,钱粮催缴一日紧似一日,故写诗针砭时弊!
文刀就是刘字,岭南一出,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那绝对会闹的沸沸扬扬,基本就是天下第一逆案!而且也会很快的怀疑到他刘先生头上。
到时候,谁也跑不脱,不知道多少人人头落地,多少人全家死光!
“恶鬼,真乃恶鬼也!”刘先生被吓的骂人都快不会了,他猛的起身指着叶开,随后又凄惨的跪下开始哭嚎。
“这位好汉,这位公子,刘某给你磕头赔罪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如何?”
叶开把毛笔拿了起来递给他,“抄完这首诗,抄完了老子送你一场大富贵!
所谓三千亩地,几万两白银算什么?安南北越可有百万亩地,全是上好的水田,你想要多少,老子就给你多少,只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正在这时,黄忠仝回来了,还顶着一身的海腥味,看样子刚上岸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他看见地上的尸体和刘先生只是楞了一下,时候拱了拱手。
“回禀总长,幸不辱命,大辫三所部海匪大多被俘,匪首大辫三顽抗被杀,三条近海桨帆船,两艘被打沉一艘被俘。
然后我们还顺道打沉了福建水师的两条哨船,最后在大辫三的库藏中,搜到了这个东西!”
一块木牌,跟刚刚李家仆人拿给李文新看的那种差不多颜色和大小。
咦!这狗海匪跟总督衙门还有关系?
叶开晃了晃手中的木牌,刘先生则是一脸的惨白!
“原来刘先生还勾结海匪呀,你可别说是孙大人的意思,这是没用的,就算是,孙大人也肯定不会认的,他只会弃车保帅!
现在呢,本公子是真的就只给你一次机会了,你要再敢瞎说,那就请先生在三种酷刑中任选其一吧!”
刘先生脑袋里嗡嗡作响,他现在是真没有退路了,面前的这些贼人,连水师的哨船都敢击沉,杀官兵如同造反,可在他们嘴里完全是轻描淡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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