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和卢登很快便被带入了城主府中,此时大堂里面正坐着一个夫人。
她面色黢黑,一脸横肉,身材如桶,一看便不是个善良的货色。
这模样让人看罢也是心惊胆颤。
此女看上去活脱脱一个男人模样,便正是卢登的夫人慕容芙蓉。
“今晚你可要把全部本事拿出来,伺候好老娘,要不老娘可不会赏你一分钱!”
此时,慕容芙蓉正与身边的一个男子打情骂俏,说起风流话来也是面不改色,不知羞耻。
那男子长的白净,一脸谄笑,连连称是。
“夫人,你看我把谁抓来了!”
慕容豪刚进大堂门口,便得意大笑了两声,向大堂中的城主夫人邀功道。
他知道夫人对卢登恨之入骨,一定会想办法好好收拾他。
慕容芙蓉闻声看来,一眼便看到了跟在慕容豪身后的卢登——她名义上的夫君。
“卢登…”
慕容芙蓉心中一震,登时板起脸来,向慕容豪责问道:
“你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带回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看住城门嘛!”
她见到卢登后,心里不觉有些慌乱,这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早在此前,慕容晓晓写完那封书信后,便撺掇慕容豪夺了城内兵权,并且让他据守城门,为的就是阻止卢登回城。
甚至于她曾经郑重交待慕容豪,宁可杀死卢登,也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城中。
可现在,一切似乎都乱了。
“夫人,我没杀他们,那也是万不得已啊!”
慕容豪一脸委屈说道,说话语气阴柔无比,一显小白脸的本色。
“万不得已!这又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还有那个人又是谁!”
慕容芙蓉下一眼便落在了李翎身上,看到李翎虽然脸黑,但身上却莫名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夫人,这是龟兹城付恩大将军手下的小将。那龟兹城被攻破后,便前来投靠我们来了!我看此人留着有用,便一同把他带回来了!”
慕容豪笑着解释道,面对慕容芙蓉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却是格外的温顺。
“原来是付恩的手下!”
慕容芙蓉刻意的瞟了一眼李翎,再次看向卢登,翻了翻那白眼,没好气说道:
“哎呦,卢登你竟然还活着啊!那大秦皇帝没杀了你吗!你还回来干什么是想回来报复我,自取其辱吗”
她想不通这卢登回来的用意,要知道面对李翎的威胁,她可是不仅没有送财产赎人,还写下了绝笔书信,便是要置卢登于死地。
可是这卢登却没被关押起来,也没有被杀,竟然被放回来了!
“夫人,你可是真的厉害,棋高一着啊!我感激夫人尚且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报复夫人呢!”
卢登却是笑了笑,心平气和的说道。
他按照李翎交待好的法子,回应了这个蛇蝎女人的问话。
“呵呵!你这话又怎么”
慕容芙蓉听完这话,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傻子莫非是被吓傻了不成,他居然不恨我,还要感激我!
我看他是在更我装模作样呢!
她心中不由发出一系列疑问。
“夫人,实不相瞒,那大秦皇帝在看完那封信后,便知道我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不想养闲人,又碍于另外八城主面上不想处死我,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让我回来了!
我细细想来,我能活命,完全是夫人高瞻远睹,计谋过人的缘故啊!”
卢登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他说话时声情并茂,若不是他深受其害,这话说的几乎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哈哈哈!”
慕容芙蓉和慕容豪等人听完这话后,忽然大笑不已。
卢登则做出一副迷茫,不知所措的样子。
慕容芙蓉笑了两声,陡然而止,狡狯的目光落在了李翎身上。
“付恩部下!他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芙蓉出声问向李翎,向他确认此事的真实性。
“不,不是真的!”
李翎却是摇了摇头,语出惊人,把卢登也吓的脸色一变。
“不是真的他说谎了”
慕容豪神色一凛,急忙问道。
“是的!”
李翎点点头,不急不慢的说道:
“卢登他前面说的不错,但是后面并没有说出实情。其实他大秦皇帝并没有白白放他,而是让他体会了一把胯下之辱后,再让他回来的!”
“胯下之辱!”
慕容芙蓉听了这话,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她脸上的阴云一消而散,反而笑意盈盈的看向卢登,娇声笑道:
“呵呵,真想不到!卢登啊,卢登!你可真没让人失望,为了活命,居然肯受胯下之辱!可惜你不是韩大夫那般的英豪,我猎鹿城真是以你为耻!”
她说话时,看卢登的眼神中尽是轻蔑之色。
“夫人,我,我可不是为了活命嘛!为了活着来看家中儿女啊!”
卢登脸色羞红,急忙辩解道。
“你给我闭嘴!我早就告诉你儿女不是你的,是我跟慕容豪的!这夫人两个字也不是你能叫的!你若是想活命,以后叫我慕容城主!”
慕容芙蓉粗暴的打断了卢登的话,脸上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的话顿时让李翎和卢登俱是有些意外。
“什么,夫人,不,您是要当城主!”
卢登更是十分惊讶问道。
他原本以为慕容豪早晚接管自己的城主之位,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慕容芙蓉居然自己要当城主。
“怎么,就连你这个废物都能当城主,那我又为何当不得!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猎鹿城都是谁打理的你管了几样事
你倒是轻松,天天扮演爱民如子的老好人,而我却是暗中为你解决一切麻烦!
我若是生在大秦,按大秦对女人的尊敬程度,怕不早是一军之将,一城之主了!还需要被你压了那么多年风头!”
慕容芙蓉不屑一笑,得意说道。
她此刻俨然摆出了一副城主的架势,高高凌驾于这大堂的众人之上。
“啊!这…”
卢登听完慕容芙蓉的话后,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女人竟是有种如此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