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明如水,夜风清凉,王嫣在这里一站,就是许久,心思百转千回,眺望着那灯火辉煌的金陵城,久久不语。
忽的,她开口问道:“兰儿,你说张公子他这时候应该在干什么呢?”
一旁的兰儿听问,想了想就笑道:“张公子啊,他是读书人,这次又是来考乡试的,这时候应该还没入睡,在点灯熬夜苦读吧!”
王嫣闻言又是不语,这可能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里暗自想道:“我在这寺里,站在这个地方想他,而他这个时候在金陵城里是否也在想着我呢?或许没有吧,或许如兰儿所说的,他正在点灯熬夜苦读,为乡试刻苦用功了!”
她又是轻叹了一声,自语道:“也不知道我娘要在广福寺祈福几天,什么时候才会回去!”
兰儿失笑道:“小姐怎么说这话?你忘了,过去夫人来这寺里为大小姐祈福,一般都是七天了,我们这才来四天,还有三天呢!”
“还有三天?怎么过的这么慢?”王嫣轻声自语,看着那金陵城又是怔怔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又问道,“哎!兰儿,昨日早上,你也听见了,我娘忽然就说起了我的亲事来,说什么文信侯家的嫡次子,荣国公家的大公子都不错,想来是有意把我嫁入公侯家去了,这事情却是突然,兰儿,你之前可有从我娘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那里听说过什么?我娘有没有露过什么只言片语的?”
听问,兰儿也是皱眉想了想,却是忽的道:“哦!对了!小姐,你要不问,我还想不起来了,之前我去老爷夫人那里找一位姐姐借东西,听到了一两句了,好像是老爷对夫人说,最近文信侯家的嫡次子要从京城来金陵城了,可能还会来拜访老爷夫人,老爷吩咐说,到时候好好招待人家,不能失礼了!”
“哦?会来金陵城吗?在京城待的好好的,他们这些公侯子弟来金陵城做什么?”王嫣蹙眉问道。
虽然金陵城一直都有南都之称,也是江南繁华形胜之地,但相比于京城这真正的京师之地,还是不如的,毕竟京城才是真正的皇权富贵之地了,与它相比,其余地方都是臣妾,就是金陵城也比不得。
如此一来,却是奇怪,这文信侯家的嫡次子吃了没事干,来金陵城做什么?
那兰儿又是皱眉思索了一瞬,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句,知道这位文信侯家的嫡次子要来金陵城,至于来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也许老爷知道吧,小姐要是想知道,不如等回去试探着问问老爷!”
王嫣心思微动,轻轻颔首,又不言语了,看着那灯火辉煌的金陵城,又是许久过去,明月也已是升高,夜风吹来更显清冷。
这时,兰儿试探着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夜风吹的人发冷,可别着凉了,反正今晚上张公子肯定是不能够来的,他已经进城去了!”
王嫣默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那灯火海洋一般的金陵城,就转身和兰儿回去了。
另一边,此时,张进、张秀才他们也是吃完了晚饭,从梁家离开,一行人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小院了。
进了小院,那张秀才就道:“进儿,志远,元旦,这一天你们也累了,回房早点歇息吧,今晚上就别读书太晚了!”
张进等人自是应道:“知道了,爹(先生),你和娘(师娘)今日也辛苦了,也早点歇息吧!”
张秀才点了点头,就和张娘子迈步回了他们的房间。张进几个目送着他们离开,三人又是各自对视一眼,目光一碰,就好似都明白各自的心思一般,也是一同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间。
一进了房间里,朱元旦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方志远关上了房门,插上了门闩,张进则是直接坐在了小桌前,一副若有所思、郑重其事的样子,然后,方志远和朱元旦也是围坐了过来。
那朱元旦就沉不住气,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如何?”
张进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应道:“嗯!我觉得梁二哥说的对,或许我们可以报名试试了,这也总是一个机会了!”
朱元旦大喜,一双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道:“我就知道师兄也有这个心思了,我也想去试试,今年乡试我大概中不了,但或许我就能够考进金陵书院读书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要是能考进去,我在书院里多读几年书,说不定哪天我也能中举了呢?”
他想的倒挺美,张进失笑了一声,打趣地笑问道:“胖子,那你就不再想着跟着梁伯父又或者卫书的祖父他们学做生意了?你来金陵城,不就是想来学做生意的吗?顺便凑热闹考乡试而已,怎么这时候又改变主意,想着要考进书院读书了?”
朱元旦白了他一眼,“嘁”道:“师兄,你这话问的,这世上谁不知道读书考科举是最好的出路啊?前途最远大啊?我想着学做生意,那是知道自己没读书的天赋,所以只能另寻出路了,可要是有机会读书考功名,甚至做官,谁还会想着做生意当个商贾呢?你就看看卫书的祖父,那么大把年纪呢,家里生意肯定做的比较大了,可去年还和我们一起考童子试呢,就为了考个秀才功名,可见这功名有时确实比金银更吸引人了!”
张进听了更是失笑,但还是点了点头,赞同他说的是对的了,这个世道要是能读书考取功名,确实是没人会选择去做商贾了。
“哎?对了,师兄,说起卫书来,我们现在来了金陵城,是不是也该联系他啊?顺便再问一问他关于这金陵书院招学生的事情,去年看他平时一身绫罗绸缎的穿着,他家应该是金陵城的富贵人家,应该知道的比梁二哥多一些,师兄你说呢?”朱元旦又道。
张进沉吟一瞬,就点头道:“嗯!是该和他联系了,顺便打听一点消息,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要如何联系?”
朱元旦皱眉道:“也是!去年虽然卫书几次邀我们去他家里坐坐,但我们不想给人家添麻烦都没去,现在倒是难了,联系不上!”
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