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信满满地刘协,袁隗头脑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他发现,这还真没法反驳。
如此看,刘协的条件虽然过分,但并非不可接受。
他躬身道:“臣这就回去商量,但有消息,必向陛下禀报。”
看着袁隗离去的背影,刘协摇了摇头。他其实没想这时候投资造海船,可话赶话,再加上袁隗的迫切,这才不经意间又解决了一大难题。
当然,能够空手套白狼干成的事,凭什么不做!
袁隗倒是颇有眼光,初提海船和航线,他便立刻想到利用海船进行海陆夹击,攻打三韩。最重要的是,海路奇兵乍现,必会给三韩将士带来极大的恐惧,溃不成军都有可能。
这种战略的敏感性,真是不可多得。
只可惜,袁氏有二“杰”,硬生生把他这位老奸巨猾的战略家给坑死了。想来也是可笑!
依刘协看,在袁隗的眼中,恐怕平定北方都没有造船重要。若非顾忌刘协,估计他都有单干的心思了。
安抚过袁隗,刘协在蔡伦纸上,用炭笔写下东莱郡不其县船坞——海船,第一投资人:袁氏。
顿了顿,他继续写道:“刘氏宗亲、董卓、杨氏、荀氏、曹氏、夏侯氏……”
刘协打算利用造船的契机,拉拢一批刘氏宗亲、世家大族,打造共同利益体,稳固自己的帝位。
只是,他亦要防备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毕竟,地方豪强就是强大于东汉之初。若是他再培养出金钱和权力兼具的终极变态体,他刘氏的子孙恐怕就真的要玩完了。
若是把他们分封到海外,倒是能解一时之忧。只是,他仍觉得不太合适。
哎,走一步算一步,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
想到时间,他发觉天色已近午时。
刘协吩咐穆顺派人通知各位娘娘,让她们先到西园候着。
刘协看着会书,这才在穆顺的提醒下,乘坐撵车去西园。
董白、吕珺等妃子都已经候着,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着话,依然是泾渭分明,不过气氛不像过去那么冷淡。
毕竟,童军是董白掌管,唐姬、伏寿等女去教授课业,虽然和蔡琰打交道最多,但也免不了和董白见面。
董白最先进宫,她们不可能失了礼节,该行礼就行礼,一来二去,关系倒也不像最初那样,水火不容了。
一月,西园的梅花绽放,白色、粉红色、黄色、深红色、桃红色,煞是好看。
由于天气较冷,她们都穿了毛裘御寒。有兔皮、狐皮、貂皮、羊皮等等,既便在种类上有重复,也会在毛色上有区分,这种女子间的默契,令刘协大为惊叹。
不过,刘协崇尚节俭,所以这些毛裘大衣,并没有用太多的金银羽毛等纹饰,看着都很素净。
刘协命太官令准备了烧烤的羊肉和青菜,还让人炖了羊汤、鱼汤和鸡汤,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登基之后,刘协几乎未在玩乐上花过心思。所以,他和妃子们游园,多是妃子敬献才艺,或是舞蹈、或是乐器,或是唱《诗经》,或是舞剑,倒是热闹。
但每次游园,保留节目都会是钓鱼。毕竟,只有钓鱼,才能让她们在同一平台之上相较高下。至于诗词,她们自知争不过昭姬,所以提都没提。
欣赏完各位妃子的才艺,刘协无奈地看到,她们居然抛下了自己,又双叒叕去钓鱼了。这让刘协很是无语。
他眼珠一转,想到个好玩的游戏,高声呼喊道:“诸位爱妃,都别钓鱼了,陪朕一起玩游戏,可好?”
游戏,这倒是新鲜,她们从未见过刘协主动提及玩游戏,今天却不知怎的,竟然有如此兴致!这倒是激起了她们所有人的兴趣。
刘协将董白、吕珺等人聚在一起,朗声道:“朕以布蒙眼,抓到谁,若是猜出被抓者,被抓者就需要蒙眼抓人;若是猜不出,则只能继续抓人,直到认出被抓者。你们说好不好?”
董白、吕珺、伏寿、唐姬等,都觉得这个游戏比钓鱼有意思,于是,她们纷纷同意。
刘协是皇帝,所以他理所当然第一个蒙眼捉人。
诸位妃子不知人心险恶,看着刘协拿出布条蒙住眼睛,纷纷掩嘴轻笑。
西园很大,又有河流,自然要限制范围,以免出现事故。
董白、吕珺、伏寿、唐姬等女,对于游戏,认真对待。每当刘协追至身前,她们便百般闪躲,不让刘协轻易抓住。哪曾想,袁棠和袁梅二女,却没有这种自觉,故意往刘协身边凑,被刘协抓住过很多次。
然而,让她们意外的是,在景福殿的床上,对她们了如指掌的刘协,此刻犹如犯了失心症,在她俩身上探索半天,却总是猜不对。
半个时辰后,八位妃子都被刘协摸了数遍,跑的是气喘吁吁,累的是腿酸脚软,这都没能让刘协猜对答案。
她们这才意识到,刘协这哪是玩游戏,分明是趁机大揩油水,占尽便宜。
董白最先撂挑子,嘴里直呼:“没意思,不玩了!”
吕珺也嘟着嘴道:“陛下最会欺负人,珺儿也不玩了。”
伏寿、唐姬等女被刘协在大庭广众之下占了便宜,心中早就羞赧。见董白和吕珺振臂高呼,她们自是景然想从。
唯有袁棠和袁梅二女,简直是茶精转世。
袁棠挽着刘协的右胳膊道:“陛下,她们不愿意陪您玩,我和妹妹陪您玩。”
袁梅挽着刘协的左胳膊道:“今晚我和姐姐可以跟陛下在景福殿玩。殿内温暖,可以不用穿这么厚重呢?”
刘协扯下蒙眼布,分别亲了袁棠和袁梅一口,含笑道:“你们是想让朕学纣王么?”
袁棠和袁梅闻言,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这可是诛心之言啊!
她们松开双臂,想要跪下请罪。
却不料,刘协反手抓住她俩的胳膊道:“朕恕你们无罪。”
看着刘协嘴角的笑容,袁棠和袁梅这才意识到,刘协是在和她们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