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情迷(1 / 1)

兰翘见水名灵不相信,悻悻的哼一声,撇嘴道:“现在不是临近子时了嘛?小何公公跟屁虫似的前后粘着你,想和你一道守岁!”

是啊,今日除夕,要守岁的……

水名灵经此提醒,方才想起还有这件事。

依小何公公的性子,想和她一起守岁很有可能。而和她一起来自文青阁又分在一队的,只有兰翘,他拜托兰翘找她过去也不是什么怪事。

再者兰翘虽然不待见她,但自被沈妙雪毒打一顿后就没什么动作,想来胆子也不大,不敢在除夕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做害人之事。

“他在哪里?”水名灵问。

“西边第二间屋子。”兰翘指了指第二道宫墙后的一间杂院,“正虚掩着门等你呢,你直接过去就行了!”

水名灵听罢点点头,快步穿过楼廊,往院子里去。

此刻正临近守岁的时候,雨露池那边守卫森严,宫人们都严谨得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很快,水名灵来到兰翘说的院子。

她缓步走近西边的第二间屋子,轻轻推开门。

“咯吱~”绵长的声响划破寂静,门果然虚掩着,兰翘没有骗她。

水名灵走进去,轻悄悄的关上房门,仔细一看,屋里只点了一盏暗灯,被门风扫得微微晃了晃,又慢慢稳住。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黑漆漆的物什堆在两边,高高摞在一起,烛光可照的范围太小,看不清楚是什么。

她眯了眯眼,走进三步,唤了一声,“小何公公?”

屋子最里面的黑暗处有一块宽大的木板,小何公公似乎坐在那里,听见她的声音,动了动。

水名灵疑惑的蹙眉,又往里走了几步,鼻尖一股淡淡的异香越发浓烈,好像就是从木板边发出来的。

她仔细嗅了嗅,终于看清木板上的人,不是小何公公,而是一名衣衫散乱,热汗涔涔的男子。

他半躺在木板上,身子斜侧,嘴被人用巾帕堵上了,发不出声音,只大口的喘息着,拼命撕扯自己的衣衫,双眼迷离空荡。

一看便知晓中了媚毒!

水名灵幽冷的眸掠过一丝冷芒,看一眼近在咫尺的香炉,莫名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加快,身体也略略燥热难安。

不想兰翘面上装得挺胆小,竟背地里使这种阴损的招式!

水名灵暗道不好,低头瞧见那名男子如扭动的蛇一般朝她贴来,他的视线里装满难以掩饰的情欲,本来只迷离涣散的眼睛看到水名灵以后,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骤然发亮。

水名灵嫌恶的倒退一步,抬手间,紧闭的窗户被她掌中的真气破开,发出一阵声响,在空寂里摇摇晃晃,似也染了媚香,久久不止。

清新的空气蓦然鱼贯而入,把屋内充满情意的浓香吹散,水名灵模糊的神智也稍稍清醒。

她迅速飞身跃出,翻身单膝跪地的同时又一抬手,打开的窗户再次关上,异样的香味也被封锁在昏暗的屋子里,再闻不见。

既然兰翘想害她,一定会算准时间马上带人过来“捉奸”!

水名灵看一眼天色,顾不上体内因媚香而扰乱的真气,脚尖一点,在琉璃碧瓦上如同轻盈的猫儿,不多时便来到湖边。

此刻大家都在雨露池忙前忙后,各处留下的人手也围在火炉边一起守岁,湖畔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水名灵踉跄着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前行,不知是否是这具身子太弱,承载不住她原来强大内力的原因,才闻了一会儿媚香,她便觉浑身酥软,没有力气。

若非凭借意志强撑,她恐怕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毒性发作,变成明日的笑柄。

呵,兰翘!

水名灵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像一头即将展开狩猎的凶手,杏眸凝成利箭,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猎物斩杀!

她抑制住造乱的真气,艰难的靠近湖水。

只要接触湖水,刺骨的凉意能够瞬间将她躁动的真气平复,理智也会因为冰冷而重新回来。

天上的月儿洒下一地白茫,笼罩在她略显清瘦的身上。

越靠近湖水,水名灵心底的急切也就更重,那样的急切会侵蚀她残存的意志,不断敲击着她,使她竟然开始产生幻觉。

她按捺住干涩的喉咙,杏眸一丝情欲浅浅荡漾,如春水脉脉,诱人非常。

“瑾之……”毫无防备的,一句软糯的轻唤从她喉咙里倾泻而出。

这样的嗓音太娇媚,太充满欲望,以至于发出来的瞬间,水名灵瞳孔大睁,难以相信如此不知羞臊的话居然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但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她在中了媚毒以后,叫的居然是李祁的名字!

惊异和慌乱让水名灵不敢再耽搁,她压抑住那份呼之欲出的情绪,压抑住对李祁触感的回味,跌跌撞撞的往湖水边走。

一步……

两步……

她从未觉得走路也如此困难,恍惚间,她好像真的看见了李祁,看见他温润的笑脸,一如在流连宫,在文青阁那样,笑得摄魂夺魄,柔情万分。

“瑾之……”这一次的话语比方才还要娇媚,似一片羽毛,挠得人心尖尖奇痒难耐。

水名灵拼命遏制住脑海里诡异的冲动,遏制住洪水决堤般对李祁的念想,死命往前走。

顿时,幻觉又来了!

她看到他站在湖畔,一身白袍与天上的月儿融为一体,微风拂过他衣袂翻飞,衬得他宛如山里与世隔绝的谪仙,圣洁而不可侵犯。

但她体内的诡异情愫将她变成了猛兽,她要撕裂前方的圣洁,她要——他!

唇瓣干涩的紧抿,水名灵迫切的朝那一抹素白靠近。

她伸出双手,看到他也转身,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眸漾起一抹阳春的颜色,惑人也致命!

水名灵吞咽着,仿佛久逢甘露的旱地,用最后一丝意念压下喉咙间那一句“瑾之”……

可她满脑子,满心房都是他的名字,仿佛谁早已在其中默默写下上千遍,上万遍。只是她性子淡漠,从未发觉,一经媚毒的侵蚀,便天雷滚滚般大噪而来。

迷乱视线里,李祁也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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