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跟在这只凤凰身后。
叶玄月原先以为她会借助传送阵离开，但是却并没有，她带着叶玄月赶路，甚至没有变成原型。
叶玄月心里头隐隐有些猜测。
这只凤凰……
其实也并没有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天不怕地不怕。
她这样做，似乎是因为，她在忌惮着什么？
否则，她若是变成原型赶路岂不是更快一些？
不过叶玄月更想从她口中打探出，关于自己母亲的那只凤凰的消息。
从她的语气来看。
叶玄月感觉，她一定知道什么。
叶玄月也很好奇，为什么当年自己的母亲能够契约一只凤凰。
在诺奴的那枚记忆力因果之中，分明记录了一些十分重要的讯息，自己母亲年幼的时候，便就有那只凤凰陪伴在身侧了。
而且应不惹也是知道的。
眼下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知情人，叶玄月自然心中盘算着，从她口中套话。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声音有些低沉。
“你们凤凰……不是很不容易死的么？”
这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叶玄月，眸光里头带了几分警惕。
“你要做什么？”
叶玄月的眼神十分的认真。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这女子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
叶玄月笑眯眯地看着她，低声说道。
“你和那只叫做流火的凤凰关系很好么。你说她已经死了，所以你才这么讨厌人类？”
这女子的眸光一瞬间变得冷漠无比。
“我说过，你若是再提——你会死的。”
叶玄月的脸庞之上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她反而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的声音很轻。
“哦？”
“可是你不是打算把我交给龙族的么。”
“你说龙族一定会杀了我。”
“既然我已经注定是一个死人，我问什么都无所谓了。”
叶玄月的这句话一下子把眼前的女子给堵死了。
她一时语塞，看着叶玄月的脸庞，只觉得眼前这人类少女倒也算是有几分急智。
她的脸色依然极其不好看，冷着一张面容，声音听着也疏凉无比。
“流火当初的确同人类契约。她陪伴那人类长大，我们凤凰一族虽然无奈，但是当初欠了旁人一个人情，所以才送出流火的。”
“当初明明承诺，等到那人类成年之后，解除契约。”
“但是后头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们凤凰一族彻底心凉了。”
“你们人类世界，太过复杂，也太过残忍。”
“我们灵兽，不想同你们牵扯上关系。”
她的语气里头，还是带了几分深深的恨意的。
她是真的讨厌人类。
叶玄月微微一愣，她低声说道。
“你见过流火契约的人类么。”
对面的红衣女子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了？”
叶玄月不说话了，她猜想应该也是没有见过的。她的容貌，应该同自己的母亲有些相似。
当初章玉莲便认出来了。
眼前的这只凤凰若是见过自己母亲——只怕是更加愤怒，忍不住立刻要杀了自己了。
叶玄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流火是怎么死的？”
对面的红衣女子又面容警惕地看了一眼叶玄月。
是她的错觉么。
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人类少女，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套话，她眸光微凉，低声说道。
“关你什么事——你……”
她眸光微微一冷，听着眼前的动静。虽然她挑选的都是荒僻的道路，依然难免经常遇到人。她的眉头微皱，然后带着叶玄月往旁边走去。
……
这红衣女子怀里头还抱着那陷入沉睡的叽叽。
叶玄月抬起头，她的声音低沉而认真。
“叽叽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灵兽。”
“它出生到现在没有多长时间。之前是一枚凤凰蛋，被拍卖——后来机缘巧合落入我手中，孵化出来。”
“它对这个世界知道的很少。虽然拥有凤凰的传承记忆，但是因为没有见过其他凤凰。”
“所以你们虽然是它的族人，对于它而言，依然是陌生无比的。”
“我知道凤凰要进化需要地火。”
“所以我之前有给它找地火——一点点给它吸收。”
“它如今成长得应该不算糟糕。”
“我虽然未必能够有你们照顾得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她。”
少女的声音认真而清新。
一开始这红衣女子的眸光里头有些不大耐烦，但是随着叶玄月的声音缓缓说下去，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
“那又怎样。”
“你也不过是自找麻烦而已。”
这红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不知道为何，觉得心头涌上了几分淡淡的不忍，但是她的语气还是冷淡的。
“你应当知道。”
“我们是神兽，生来高贵。”
她看着这少女澄澈的眸子，迟疑了一瞬，方才继续开口说道。
“就算我们凤凰一族能够放过你，龙族也不会放过你。你是不是之前从龙族境内抢了一条小龙出来？”
“龙族是一定想要杀了你才痛快的。”
叶玄月的声音依然很平静。
“龙族？”
“我抢出来的那条龙也是我的灵兽。”
对面的红衣女子眸光之中闪过一丝震惊，叶玄月的唇角闪过了一丝淡淡的讥讽。
“它身上的困龙锁链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它……在龙族，过得一点都不好。”
“否则，我何必把它从龙族之中，抢出来。”
这少女的声音很低沉。
“龙族待它极差。”
“当初它天赋未曾觉醒，在龙族之中饱受欺辱。”
“后来又出了意外。”
“龙族对它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让人心寒，否则我不会冒着危险一定要把它抢出来的。”
叶玄月的声音很笃定。
“龙族想要抹杀它的意识，将它培养成，只知道杀戮的工具罢了。”
这红衣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她之前都不知道。
但是她对人类还是充满了偏见。
“这只是……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面对人类，我们灵兽应该要同仇敌忾。”
“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
“我会把你交给龙族，你不要想着动摇我，趁机脱身。”
叶玄月抬起头，少女眸光清冷，神情安之若素。
“动摇？”
“我没想过动摇你。”
“我只求一个坦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