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龙王爷答不答应。”丘奶奶道,又说:“如果诚心祭拜,它会原谅你爷爷的,龙王爷是个好神仙。”
我一阵无语,好吧,原谅我爷爷。
之后丘奶奶拉着我一通劝,说填井是我爷爷造下的孽,一定要我去解开,否则不光会连累到我,也会连累到金盆乡。
我只能连连应是。虽然明白围绕自己身边所发生诡事的根子肯定不在井里,但也不好去反驳丘奶奶。她苦口婆心到底对我是一番好意,人也善良。
当年骂我爷爷,是她认为爷爷坏了乡里面的风水,这点和冯犟头类似,当然,冯犟头铁定是个老混蛋。
随后我又问了丘奶奶几个问题,没再得到有什么价值的线索。
想了想,我扭头看向麻姑,心说是不是试探一下她,看看她心里是否真的有鬼,于是笑道:“麻姑怎么不回乡呢,你不在,咱们乡的红喜事都没人做了。”
金盆乡现在的白喜事已经彻底没人接活,红喜事也得跑到别的乡镇去请,价钱翻倍不说,人家根本不在金盆乡过夜,来往都要额外接送,又是一笔花销。
“哦,婶子身体不好,身边又没人,我在这里照料她。”麻姑笑着说道。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在这里,那个混蛋东西就会撂挑子。”麻姑话音刚落,丘奶奶突然生气的说道。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丘奶奶的大孙子很成才,读书的时候就厉害,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之一,但她儿子却是个“坑崽坑娘”的货,爱赌钱,这会儿估计不知道哪乐去了,快六十的人了,也算一朵老奇葩。
麻姑一脸尴尬,冲我笑笑,道:“我堂哥有点不着调,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和曹楠嘴上应付着,她明显是不想回乡,或者说不敢,肯定闻到什么味了。
想了想我更进一步,道:“有点奇怪哈,这陈老根也走了,现在咱们乡是外来的和尚在念经。”
“哦,这事吧,早些年我倒是听陈老根说过要不干了,说是不想把他孙子带到法师行去。你也知道,那行晦气了点。”麻姑笑道。
“这样啊。”我点点头,陈老根确实有个孙子,红衣女第一次吸我阳气的那天,他指着我说我快要死了。当时把我和陈老根都吓的一哆嗦,第二天陈老根拖家带口跑了。
“陈老根就那一个孤苗孙子,可疼着呢。”麻姑道,顿了顿她终于主动问我:“你和娇娇处的乍样了?”
“凑合吧。”我笑笑,盯着麻姑。关键的话题来了,必须给他一点压力。曹楠也很适时的对麻姑行“注目礼”。
麻姑自然觉察到了我们的异样,脸色一僵,说:“是这样的,小磊,现在乡下男多女少,聘礼年年往上涨,小姑娘都有的挑,再老的姑娘也不愁嫁,所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脾气。娇娇小时候也没怎么吃过苦,脾气大点正常,你现在多忍让一点,等将来生米煮成熟饭,再让她慢慢的改。”
我心中不禁冷笑,知道徐娇娇品行不端,还在我面前把她说的跟朵花似得?
退一步说这是职业习惯,情有可原,那自己和徐娇娇明显有矛盾冲突,也没见她这个中间人出来调和。还是我三叔出面去徐家,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就冲这一点,她做的就不地道。
如果一开始她知道徐娇娇和我定亲是一桩阴谋的话,那良心就黑透了,甚至。合谋都说不定。再者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现在炒成爆米花都没用,性格是改不了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切入点去试探她是不是和徐娇娇合谋,因为她不可能承认。
而且。徐娇娇不知道阴谋败露是自己的一张底牌,可不能轻易的透出去点醒了她。
就在我犹疑着怎么开口的时候,曹楠说道:“麻姑,现在磊子和徐家的关系还是有些不那么和气,要不。你从中说和说和?”
我心中一动,曹楠这一手玩的漂亮,如果麻姑心虚,那她肯定不会去说和什么,到时候两边一印证,内幕就比较明朗了。而且她作为中间人,当着我们的面也无法拒绝。
果不其然,麻姑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段时间没在乡里,疏忽了,我找徐家说说这事,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老这么别扭着也不好。”
“那就有劳麻姑了。”我笑着起身,客套了几句便告辞,麻姑把我们送到门口。
……
回去的路上,我问曹楠:“你觉的麻姑对徐娇娇的事知情吗?”
“知情的可能性不大,但收了好处是一定的,徐娇娇既然要和你定亲,那肯定要点到你头上。你见过谁家的姑娘自己点男人的?要是那样,直接谈恋爱不就行了,何必多花一笔媒婆介绍费?”曹楠分析道。
我缓缓点头,曹楠分析的有些道理,结合麻姑之前的表现,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跑,但到底知道多少,和徐娇娇的阴谋有没有关联,就难说了。
熟话说媒婆巧嘴。见钱眼开,徐娇娇要收买她,似乎并不难。
“那,那口井你打算挖不挖?”曹楠问。
我沉吟了一下,道:“如果能联系上黄毛和胡来,就听他们的建议,如果联系不上就挖,不过条件是不允许屠家三兄弟掺和,我不要那一万块钱,就算我个人支援赈灾了。”挖井既然难以阻止,那就把背后的图谋者撇开,能不能成功再说,但自己一要这么做。
曹楠笑了,道:“你和我想一块去了,就算要挖也是咱自己挖,屠家三兄弟想图谋什么,有多远死多远。”
我点点头,然后再次试着联系黄毛,结果还是接不通。
……
第二天一大早,曹楠早早的就来了我店子,没多久,刘伯公一众人也来了,后面竟然还跟着屠家三兄弟,他们开着一辆农用三轮车,后面放了木板、砖石、水泥、还有钢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崭新的柴油机和水泵,上面连防锈膜都没撕。
显然,这就是幕后老板提供的“赈灾”物资了,像模像样,做戏做了全套,连车头都不忘贴一张红纸标语,上面写着:团结一心,抗旱救灾。
屠家三兄弟坐在车后面,一脸阴谋得逞的笑。
这时农用车上下来一个人,是青塘坳生产队的队长。叫郭超,手上拿了一个信封和一张条子,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对我道:“孟磊,农地征用通知你昨天应该收到了。签个字吧,这是一万块的补偿金,签完我们就开始挖井了。”
我接着条子一看,是一张补偿款的签收单据,于是直接撕吧撕吧一扬,碎纸片跟雪花似的。
郭超吃了一惊,道:“孟磊,你……你这是干什么?”
“还能怎么样,孟老板这是拒绝呗!”屠虎适时的从车上跳下来。
这话一出,原本笑吟吟的刘伯公脸色一变,他背后一众等待挖井的乡民顿时躁动了起来。
“孟磊你不要瞎胡来,这可是强制征用。”郭超脸色一沉。
“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屠豹也跳了下来,道:“人家孟老板不耕田,根本看不起你们这些泥腿子,人家有钱买粮食,旱不旱跟人家有半毛钱关系?人家爷爷的安生比你们一个个的死活更重要,还不明白?”
这明显煽动性的话,顿时让众人急眼了,人群立刻开始囔囔起来:
“孟老板,你这做的太不地道了!”
“就是,我们看过了,隔了那么远,不会惊扰到你爷爷!”
“这可是政府强征的,你怎么可以不答应!”
“都补偿了一万块钱了,还要怎么样?”
“做人不要太缺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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