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仲孙玄华心中有鬼,怎能放心,听得脸色数变,欲语无言。
李园等何尝敢亲自下手对付项少龙。亦只像吕不韦般煽动仲孙龙父子作替死鬼而己。
自邯郸乌家堡一战后,谁不知乌家战士的厉害。
若事后泄出是仲孙龙父子干的,不但齐国王室会怪罪,只是乌家复仇的死士,已足使他们父子寝食难安。
项少龙当然不会放过对仲孙玄华继续施压的机会,道:“若我是吕不韦,就找些像麻承甲那类的蠢人,教他来杀我。事成后,再把消息泄露开去,那时我们秦国便会正式要贵国大王交出麻承甲的人头,你说贵国大王交还是不交呢?”
仲孙玄华忍不住抖震了一下道:“这确是借刀杀人的毒计。”
项少龙心中好笑,知他终看穿了吕不韦表面像是背弃了田单,其实只是一石二鸟的先借他父子害项少龙,然后再利用此事除掉他们父子。
举一反三,他们自该想到若出了事时,李园等亦只会诿过在齐人身上。
仲孙龙本非蠢人,否则也不能挣到今时今日的财势地位,皆因以为赢政和项少龙地位不保,才致乱了主意进退失据。
怎知项少龙得到风声,又偷听了他们昨晚的密议,只于谈笑间便今仲孙玄华醒悟到被吕不韦、李园等人,甚至韩竭利用了。
仲孙玄华忙着要回去与乃父商量,那还有兴趣说话,惶惶然的溜了。
项少龙伸了个懒腰,回头去找凤菲。
若他猜得不错,仲孙玄华今天会找韩竭质问,而韩竭则会追问凤菲。
吕不韦大后天清晨走,韩竭自须随行,无论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了吕不韦,也绝不容凤菲落到仲孙龙手上。
但为此他却知道即管拿个天给仲孙龙作胆,都再不敢妄动凤菲。
就算仲孙龙仍要对付自己,也不敢留此把柄,因这等若明告诉别人他是为了凤菲来对付他项少龙的。
事情像忽然又生出转机。
李园等骗得他死心塌地,他誓要以牙还牙,好好骗回他们一趟。
凤菲好像真的对韩竭死了心,对项少龙的指示言听计从,两人出奇地融洽。到肖月潭来找他,项少龙才离开主褛,在前院偏厅把昨天和今早的事详细向他道出。
肖月潭拍腿叹道:“项少龙毕竟是项少龙,对方稍有错失,就被你把握到漏洞。仲孙玄华经验尚浅,被你几句话就把底子都抖了出来。”顿了顿盯着他道:“可是少龙真不担心吕不韦找到那对养育赢政的夫妇吗?”
项少龙知他也在怀疑小盘的身分。不过此事现在除了乌廷芳、滕翼外,亲如纪嫣然亦不知晓。故心理上实不容他再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即管肖月潭亦难例外。遂装出坦然之状,若无其事道:“找到又怎么样,除非他们被吕不韦重金收买,捏造诬告,否则有什么要担心呢?”
肖月潭讶道:“其实这问题老哥一直就想问你,图总管写给我的信中,提及你曾与秦国军方元老合作,对吕不韦和储君进行滴血辨亲,证实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后,储君和你始能得到这些军方元老全力支持,压制吕不韦。可是少龙为何那么有把握,肯定储君非是吕贼的骨肉呢?”
这是当日图先的问题,亦是项少龙最怕面对的问题,叹了一口气道:“我曾亲口问过朱姬,储君究竟是谁的孩子?她说连她都弄不清楚,那即是说有五成机会是吕贼的,但也有五成机会不是。在那种情况下,若我拒绝鹿公的提议,岂非立即失去秦国元老之心,所以咬牙搏它一铺,岂知竟押对了。”
肖月潭点头道:“一赔一的赌率,确是博得过。但现在你的情况却非是如此乐观,仲孙龙给你这么唬吓,可能再不敢作别人的行凶工具,但你也绝不可依靠他。”
顿了顿续道:“幸好我们的关系尚未给人察觉,人人只以为我是凤菲的知音人,目下唯一之计,仍是少龙你一个人先走为妙。只要你可安然离开,凤菲她们就安全了!”
项少龙心忖凤菲等可交由善柔和龙阳君两人联手维护。若齐王明晚宣布田健成为新太子,解子元的地位自然大是不同,仲孙龙父子更要巴结他,而田单则更是顾忌他了。
李园等则乐得做顺水人情,免与他撕破脸皮,大家都没好处。若郑国渠一事给抖出来,韩闯的大功立时变成大祸。所以关键处只是他如何活着回咸阳而已。
肖月潭老谋深算,提醒他道:“韩竭这小子大不简单,本身是韩国贵族,又拜在曹秋道门下学艺,看是缪毒一党,但却与吕不韦关系亲密。现更加上因凤菲而来的嫉忌因素,说不定会铤而走险,纠集稷下感到受辱的剑手向你偷袭,此事倒是不可不防呢。”
项少龙断然道:“与曹秋道战后,我便立即远遁,好在稷下宫是在城外,方便得很。”
想起逃生的必需工具滑雪板,压低声音道:“时间无多,肖兄可否为我张罗一块上等木材,让我制作一对在雪地逃生的工具。你到时把它与干粮埋在稷下宫附近某处,我起出来便可迅速逃生。”
肖月潭本身就是妙手巧匠,大讶之下追问详情,到项少龙把滑板滑杆描绘出来后,他惊讶得合不拢起嘴来,愕然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是雪车的原理,这事包在我身上,老哥我立即动手找材料赶制,保证比你画出来这对更实用,时间该仍来得及。”
肖月潭前脚跨出听松院,解子元便来了,兴奋地道:“上将军若没有特别事,不若一道去趁热闹,看柔骨美人彩排小弟编作的歌舞吧!”
项少龙本全无兴趣,但想起得装作充满闲情逸致,一点都不担心有任何事会给吕不韦揭穿,正是重要策略之一。
遂摆出欣然之状,陪解子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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