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奇来了。
这年青有为的新任将军虽是满脸风尘,但精神却比前更好,显是因能发展才能,故心境愉快。
桓奇一见两人,便拜了下去。
两人忙把他扶起来。
滕翼奇道:“小奇你不是正忙于训练新军吗?为何连夜赶回咸阳呢?”
桓奇道:“有小贲看着,有什么放不下心的。至紧要是回来为项大人明天之战摇旗呐喊,喝彩助威。唉!我不知费了多少唇舌才劝得小贲留下。我回来的事,已得左相批准,没有犯规。”
滕翼笑道:“这也难怪,听说很多有身分地位的人,亦不惜远道而来,还千方百计托人关照,好能参与明天的寿宴。”
桓奇道:“刚才来时,路上碰上屯留的名人蒲鹄,他的阵仗才厉害,只是家将便达五百人,还带来了大批歌姬,但我却很不欢喜这个人。”
昌平君的声音响起道:“我也不欢喜这个人,这或者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此时三人正在大门处说话,回头看去,竟是昌平君和李斯联抉而至,随护的人比平时多了三倍。
桓奇并不像对项少龙和滕翼般与昌平君言语不禁,无拘礼节,慌忙施礼。
扰攘客套一番后,李斯叹道:“想起项大人明晚之战,储君和我均无心政事,忽然小俊来找昌平君说你要约他到醉风楼去预祝明天的胜利,我正闷得发慌,所以也来凑兴了。”
接着压低声音道:“储君也来了!”
项少龙、滕翼和桓奇齐齐吓了一跳,往那队仍高踞马上的卫从望去,才见到昌文君和荆俊伴着小盘,而这未来的秦始皇在下颌黏上了一根假胡子,换上普通武士服,正向三人微笑点头。
项少龙和滕翼仍未及反应时,桓奇已跪叩下去,给昌平君一把捞起,道:“储君有令,不须遵君臣之礼,否则若让人知道,必不轻饶。”
桓奇忙站了起来。
小盘策马走了出来,哈哈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立即动程吧。”
项少龙等连忙飞身上马,伴着小盘驰上华灯初上的大道,朝醉风楼进发。
众人中只有项少龙敢与小盘并骑而驰。
小盘自是心情大佳,笑吟吟道:“师傅不会怪我当了储君,仍爱胡闹吧?”
项少龙怎忍扫他的兴,笑道:“就算正式登了基,有时也须轻松一下的。”
小盘目下唯一怕的人就是他,见他不怪责,欣然道:“听得师傅决战前夕仍要去花天酒地,寡……嘿!我只有高兴之心,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太后刚才还找我去说话,要我阻止这场比武,说你赢面不高。哼!天下间只有寡……不!只有我才知道没有人可胜过师傅。”
项少龙知他自少崇拜自己,而他项少龙无敌于天下的形像,早深植他心内,谁都改变不了。幸好自己新得百战宝刀,又悟出百战刀法,否则现在的压力就太大了,淡然道:“看来储……嘿……究竟我该叫你作什么才好呢?否则说不定待会会露出马脚。”
小盘兴致盎然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和房舍,油然道:“不若就叫秦始吧!
秦当然是我大秦国,师傅曾说我将来一统天下后该称作始皇帝,所以就叫秦始好了!这名字很不错。”
项少龙听得目定口呆时,小盘召来昌平君,着他通知各人他新起的名字。
小盘又别过头来道:“师傅刚才想说什么?”
项少龙压下因听到“秦始”两字而生的荒诞情绪,想了想,才记起想询问什么,道:“我想间你明晚是否会到吕不韦的寿宴去?”
小盘奇道:“这个还用问吗?我现在恨不得可立即到了明晚,太后也会去呢,现在咸阳谁都不肯放过这机会。听说还有人开了盘口来赌你们胜负。
哼!据昌文君调查回来的报告,大多人都认为由于管中邪准备充足,必可雪前耻,只有我才知道胜的必然是师傅你。”
项少龙心中好笑,暗忖这个“赌”字必是自有文字以来就存在的,因为那似是人类天性的一个主要成分。
此时醉风楼的大招脾已然在望,小盘兴奋地看着,又道:“刚才檀绮说的蒲鹄是屯留的首富,有人更说他是我大秦除你乌家外最富有的人,专做盐铁生意,还做得很大。这人野心很大,以前是阳泉君的人,现在则和杜璧很亲近,我们要小心点他。”
昌平君此时趋前道:“储……嘿!不!秦兄,我们究竟要去清静点的别院,还是到大堂趁热闹呢?”
小盘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到大堂去,我还要叫齐醉风四花来陪酒,看看她们究竟有何姿色绝艺,竟可迷倒这么多人。”
此语一出,项少龙和昌平君登时脸脸相觑,暗忖今晚想低调点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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