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不作不死【2】

为了抓住这个改命的机会，周小文顶着被牙行用私刑的危险，大胆出声：“客人，奴愿意去乡下，求客人买了奴！”

秦小米看向他：“又是你。”

周小文见秦小米正眼看他了，面上一喜，恭敬一拜，道：“正是奴。奴身强体壮，能做苦力活，也能算账，还没有亲眷累赘，求客人给个机会，买了奴。”

“没有亲眷？”秦小米笑了，指着他问：“那你脸上的肉是哪里来的？据我所知，牙行可不会给待卖奴仆吃饱饭。”

一天就一顿，一顿就几口，算是驯服的手段之一。

周小文早就想好说辞，回道：“是受过奴恩惠的几个奴仆家给奴分了些许口粮，才让奴没有过于瘦削。”

呵，秦小米冷笑，看着荀老头道：“怪力乱神，扣你两天粮食，要是再犯，你就留在牙行吧，我家不要。”

秦小米道：“多谢薛六掌柜好意，可彭大总管已经帮了我家不少，这买人的价格，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吧。”

又怕主家嫌晦气，急忙收起眼泪，含笑给秦家人行礼：“奴，拜见客人。”

官牙是衙门的，彭大总管是个给衙门办差的官奴，地位比薛六掌柜这种私奴还不如。

朱一青加弟弟妹妹三人；朱三红和奶奶两人；会驾车的朱六实一家四口。

姜大郎高兴了，道：“小米心里有数就好……需要我做什么就说，我帮你。”

周小文狂喜……这个乡下贱女终于上钩了！

因此，这奴仆的卖价，彭大总管还真做不了多少主，只能细细的算价格。

荀老头一人。

这三十一人，加上孟三嬷嬷她们，勉强能把秘方配制作坊给开起来了。

半刻钟后，把价格给算出来了：“一共是九十六两八钱。”

啧，秦小米牙酸……你戏是真多。

许家母女两人、弟弟许正冒一家三口。

“一共三十一人。”秦小米报了数，对彭大总管道：“多少银子，彭大总管说个数。”

这些人听罢，只是愣了愣，没有不愿意的，姚娘子的四个侄儿侄女还道：“主子不嫌弃奴婢们累赘，能让奴婢们跟姑姑待在一起，已经是大恩，奴婢们没有不愿的。”

言罢，她来到那些亲眷面前，扫视他们一圈，又逐个询问一番，这些亲眷无论男女，都恭敬又细致的回答着，没人因为她是个半大丫头就轻看她。

秦小米挺满意，又说了自家是逃荒灾民，他们要跟秦家住乡下的事儿。

周小文步履优雅的往正屋走去，在登台阶之时，还回头，冲秦小米温温一笑，道：“奴，多谢客人。”

彭大总管道：“如今奴仆的卖价虽然不高，可秦小东家买的这些奴仆都是有本事的，是上等仆，他们的价格会比较贵。”

这些亲眷不少，还都是病秧子，有的还是被抬来的，得知他们有机会跟亲人一起被买走后，激动得小声啜泣。

“哦，那你倒是个聪明又仁善的。”秦小米露出感兴趣的模样，指着周小文道：“你先去屋内坐着，等我问过你说的那几家奴仆后再说。”

薛六掌柜道：“老彭，那老头说得没错，这些奴仆虽然有本事，可有一半都是没出师的女徒，还有一半是她们的生病亲眷，秦小东家买了他们后，还得花钱给他们治病，已经很亏了，你可不能再算高价啊。”

荀老头吓得一抖，裹紧秦爷爷给的袄子，忙道：“年纪太大，一时就给忘了，以后一定不会了，小东家一定要买奴啊！”

不过这个周小文也算个狠人，竟能顶着她身上的臭包味，对她演这种含情脉脉戏。

“是，奴遵命。”周小文给秦小米磕头，单手撑地，豁然起身，颀长的身形加上利落的动作，倒是给他添了几分潇洒。

许母的弟弟还病着，此刻强撑着道：“奴一家愿意跟随主家，谢主家给活路之恩。”

“好嘞。”荀老头急忙过来，给这些亲眷把脉、查看手脚脖子等地方、又看了眼睛、闻了气味，折腾三刻多钟，才道：“小东家，他们没有传染恶症，也没有其他耗金银的病症，只是挨饿受冻后的风寒之症，几服药就能好。”

姜大郎脸黑了，又过来提醒秦小米：“小米，这人心眼太多，要不得。”

秦小米：“承诺没用，反正再犯就是这个后果。”

又说了他借着贴身小厮的便利，在抄家时私藏了几个金裸子，靠着金裸子，在发卖路上为那几家奴仆换了粮食的事儿。

彭大总管看他一眼……你是在骂你自己吗？这里最年老的就是你了。

肖家家医馆的女学徒六名，外加一名管她们的老嬷嬷，以及老嬷嬷的孙子孙女。

荀老头道：“可他们大多都是病秧子，还有不少年老的累赘！”

“这是银票，余下的是给彭大总管的喝茶钱，辛苦了。”秦小米给了彭大总管一张百两银票。

“嗯，愿意就行。要是后悔，后果自负。”秦小米又跟彭大总管确认了一番，最终是买了……

走个路都要勾引小米一番，简直不能忍！

姜大郎听罢，反应过来了……粟粟早就看破周小文的异样，会让他去正屋里坐着等，是为了要收拾他。

不足百两就买了几十个有本事的人，秦爷爷听得唏嘘，更加庆幸当初没有听秦老七的，卖掉女儿孙女，好让她们能有口饭吃。

秦小米一副大师模样，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要淡定，不要着相。”

可官奴，要是没有立功，那是子子孙孙都很难赎身。

在喊人期间，肖木桐的妹妹、以及肖家医馆的女学徒；朱一青、朱三红的亲人；许家母女的亲人；姚娘子的亲人就都来了。

私奴，主人开恩，随时都能被放籍，成为良籍。

又悄悄告诉秦小米：“老夫观他们面相，都是有福之人，没有大恶之相，小东家可以放心买。”

姚娘子与四个侄儿侄女。

这一旦做了奴仆，那就是牲口了，以后想翻身就难了。

肖家兄妹两人。

秦小米点头，喊荀老头：“过来干活了。看仔细些，有传染恶症的不要。”

“嗯。”秦小米点点头，去请彭大总管派人把周小文说的几家奴仆一起喊来。

彭大总管见秦小米这么会办事，越发想要交好秦家，是问道：“秦小东家，您家可想在府城置业？若有需要，可来寻我，我定帮秦家寻到心仪的田宅。”

秦小米也想看看府城的田地宅铺，是接了彭大总管的示好，笑道：“那就先谢过彭大总管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把周小文给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