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三百一十六章村诊所事情起因经过结果是这样的。
在发现队伍人少了两个后,中年男性询问了一番,得到了他们去参加婚宴的回答。
虽然有点奇怪怎么不打声招呼,但中年男性还是很乐于见到这副场景的,他口中嗯嗯嗯说着好,并拿出手机要给他的妻子打电话。
“你这是要……?”
“哦,跟我老婆讲一声,让她陪两小辈多坐坐,免得他们一个人村里的人都不认识,显得拘束。”
这么说着,温建元没给旁人任何拒绝的余地,当场就给他妻子拨通了电话,当着几人的面让他妻子好好招待白僳与高天逸。
“让他们多吃点……欸对,婚宴掌勺的不是那家的谁……我记得他手艺挺好……”
中年男性说了一通,话里话外都是多吃点,吃多点,最好撑着肚子走不了,好留在那歇息一阵。
毫不遮掩的目的令夏成荫与唐诺在背后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吭声,只是往衣服口袋里摸了摸藏得挺好的武器。
自昨天夜里回来之后开始,他们就把武器带在了身上,以防不测。
祁竹月捂着脑袋没有言语,三人等温建元挂了电话才继续朝前走,温建元接着他先前没说完的话。
“红顶的屋子就是医生住的地方了,条件可能不如你们大城市的好,不要嫌弃啊。”
中年男性又扭头问“温桃”感觉怎么样,祁竹月停了一拍,答道:“还好,就是人有点晕……”
扎着低马尾的女性捋了捋肩发,拍了拍红润的面颊。
虽然人有不适,但祁竹月自认为自己还是在走直线的,除了被同伴判断忘了点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她还是很能打的!
至少这几天还能打,只要时间拖得不长。
他们又走了三四分钟,距离鞭炮锣鼓的喧闹又远了点,抵达了村医生所住的房间。
“医生没去参加婚宴吗?”
“他腿脚不便,不怎么往外走。”中年男性敲了敲大门,解释道,“而且昨天夜里有俩村民受伤了,今天要来换药,医生就没出去了。”
说话间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温建元领着三人进入院子,路过晾在外面的几盆草药,草药间还夹杂着不少晒成的鱼干。
特殊部门的人不由地朝天看,不怎么灼烈的太阳温煦地升在那,私有被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笼罩。
再往里走是敞着的门和一眼能够看到头的屋子,看着就是拿私人的居所改的,门前摆了张小桌子和几条小板凳,一名身着素色褂子的中年人坐在那,正在给人看病。
看病似乎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医生拿了点药,正在嘱咐两人怎么上药换药。
如果白僳在这里就能认出来,来看病的两个人正是昨天晚上在祠堂里的守夜的,那伤多半也是温荣轩打的。
赤裸着上半身的小年轻身上青青紫紫的,出血的伤口倒是没几道,磕碰的淤青比较多。
还有一点形状怪异的勒痕,医生一时半会也看不明白是什么导致的,去问两名村人,他们也讲不知道。
夜晚的记忆是模糊的,年长的那位就记得他坐在祠堂里,被温荣轩找上了门——
后面的话见有外人到来后便吞咽下去,年长者领着自己的小辈提起装药的袋子就走。
“要记得换药——”村医生长长地喊了一声,随后他看向新的来访者,“这不是建元吗,这几位是?”
医生偏了偏头,朝温建元的身后看过去。
他的目光在三人间转了圈,最后停在了祁竹月的脸上。
停驻了大概有四五秒,这才重新看回温建元。
中年男性开门见山,很直白地告知了医生他们的来意。
“温桃她生病了,就发烧,村里人之前的情况,所以带她来你这看看。”
“温桃……哦温桃。”医生缓缓点头,“那进来吧,我给她号个脉。”
后面就是普普通通看病的过程,小地方没什么设备,除了望闻问切也做不了其他的。
医生很快作出判断,说“温桃”和过往感冒发烧的村民症状是一致的。
“那怎么办?”
“开点退烧的药多休息休息吧,实在担心可以留下来,吊个水。”
“我觉得可以。”
“不,不用了吧?我们可以照顾好温桃的。”下意识出声回绝,夏成荫听了一阵,“药品的话我们也有带,回去可以给她吃。”
来村医生这看下病还没什么问题,但用这里的药和留下来吊水就不必了,他们怕出事。
温建元听了觉得没必要,来都来了,还返回去干什么?他表示别看这里地方小环境简陋,但医生的水平是过关的,他们这还有不少土方子。
土方子就更不想尝试了,夏成荫脑海中冒出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画面。
什么愚昧的村人坚守土方子排斥现代医学,最后耽误了治疗。
不能说毫无可能吧,只能讲概率很大。
夏成荫与温建元差点争执起来,还是唐诺一手肘敲在前者后腰上,让寸头警员嗷的一声,把怼人的话咽了下去。
唐诺:“那吊个水吧,方便让我看一下环境吗?”
医生抬起手示意了一个方向,还站起身准备带他们过去。
这时三人才注意到,医生其中的一条腿缺失装着假肢,难怪温建元说他行动不便,这可比需要拄拐杖的老人还要……
村医生所示的小房间干净整洁,在唐诺一通测谎通报下,他背过手去朝夏成荫比了几个手势。
大意为,是有说谎的地方,但大体上没有问题,可以暂时留下来。
寸头警员勉为其难地松了口,几人就这么在村诊所坐了下来。
祁竹月备受瞩目,她所有人盯着看。
扎进手臂的时候他们盯着自己的手,等开始吊水后他们就去看缓缓滴落的入液壶。
被看得实在难受了,她举起手挡了挡脸,无奈地说:“舅舅你不用一直坐在这,让夏——让唐诺陪我就好。”
夏这个姓氏刚说出口,温建元脸上就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祁竹月只好改口,中年男性这才收回视线。
“行吧,我去跟医生聊一聊之后怎么办,现在下山的路被堵上了,你估计还要留在村里好一阵。”
说话间提了两句山体滑坡的事。
“山体滑坡?”
“啊是的,早上有村人惯例去停车场看看车子,在山路上望着下方景致与记忆不符,又朝下走了点,看到了山体滑坡。”
温建元解释说可能是发生滑坡的地方离村子太远了,而且昨天夜里雨声大没引起大家的注意。
“反正村里刚刚采购过,短时间内也不会缺东西。”
说罢温建元与医生一起出了房门,夏成荫等了会,也悄悄摸了出去。
唐诺瞧了瞧门外,还是转向祁竹月。
“感觉怎么样?”
“普普通通吧,和一般吊水也没有区别。”祁竹月挥了挥那只没有被扎针头的手,“不过,我今天真的能顺利走掉吗?”
后一句话祁竹月说得小声,以咬耳朵的距离说出。
她作为被讨论的生病当事人,刚刚只觉得耳边有数十只鸭子在吵闹,没想到男人也能吵成这样。
而且,没人问问她的意见吗?
祁竹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随即,她选择岔开话题:“小高道长和白僳呢?他俩怎么样了?进婚宴了?”
婚礼的请柬本来是放在唐诺身上的,但不知道白僳怎么动的手,等人注意到时,黑发青年指尖夹着请柬晃了晃。
与其说是跟他商量着要去婚宴,倒不如说是自己做了决定,然后单方面通知一下。
唐诺翻了翻手机,摇着头:“没有消息。”
他们彼此之间也没带什么即时通讯的设备,倒是可以打电话,但暂时没必要。
这没消息没得一直持续到了祁竹月挂完吊水,回到隔壁房间,医生又给她号起了脉。
同时,争吵声也一同回归,夏成荫主张让祁竹月回去休养,可温建元不乐意,他觉得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心不细,照顾不好人。
夏成荫:“?难道你就可以——”
温建元:“我可以让我老婆来。”
夏成荫:“我们——”草,失策了,只有一个女队员。
一句话暂时驳倒了寸头警员,夏成荫咬牙切齿的,他觉得温建元这时的态度强硬起来,想把“温桃”从他们带走。
就算没有祁竹月生病的这个理由,也会有其他的理由。
祁竹月又听着耳边吵吵闹闹,在她想大喊一声“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的意见”前,祁竹月瞥见唐诺朝他们抬起了手机。
从姿势看起来是在摄像,马上,唐诺跟着打了几个手势。
——是来自于白僳的消息。
另一边说他们婚宴已经散场了,即便唐诺觉得这婚宴时长不大对劲,他还是回答了他这里的情况,把争吵的双方加双目放空的祁竹月给拍了过去。
白僳问他们是不是还在村诊所那,唐诺回答是的。
于是白僳发了个稍等的表情包,他等会就带高天逸过来。
唐诺有些疑惑,疑惑高天逸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声音。
按照他对于这名未成年人的理解,如果没什么正在忙的事,高天逸应该很乐意跟他们分享婚宴见闻。
除非——白僳与高天逸身边还有其他人,或者高天逸本人没空。
是哪一种可能性呢?直到意料之外的闯入者进入,唐诺还没得到确切的结论。
今天,是温家村新人举办婚宴的日子。
除却个别没时间或有事无法参加的,所有人都举在了婚宴现场。
以至于,村诊所这附近的屋子都空荡荡,人活动的迹象也就这院子里的他们几个了。
闯入者的破窗而入,是毫无征兆的。
所有人只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这里要提一句村医生对自己住所的改建,朝着院门口地方房间被他改成了长长的一道,前面用来接待病人,后面用简单的布帘分隔,隔出了其他空间。
而窗户,也开在布帘后尽头的墙面上。
在场的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医生当即放下号脉的手,试图站起来朝里走。
“我去吧。”温建元停下争论,摆摆手。
中年男性刚转过身,布帘后涌动的阴影便扑了出来。
先前跟杂物、柜子等的影子融在一起还不明显,当阴影单独跳出来后,落下了一滩又一滩的泥点子。
人类受到惊吓,退后了一步。
滴答滴答的,帘子很快被一只布满划痕伤口的苍白之手撩了起来,接着是一张阴郁的脸从底下探出。
黑影在他的面容上蠕动着,凸起得仿佛要挣脱人的脸皮。
唐诺见过这个人,祁竹月也见过这张脸,夏成荫则是对那被黑影包裹的眼睛印象深刻。
——是温荣轩。
青年人撩开帘子后便钻了出来。
等他大半的身体暴露在光线下后,屋内的人才看到温荣轩身上缠满了绷带,那张脸也是,除了黑影所在都被胶布贴上了。
仿佛……仿佛昨天村民采购交给他的医疗用品全部被他给裹到了身上。
浓浓的药味混杂着不明显的血腥味飘了过来,冲得人忍不住掩鼻躲闪。
可温荣轩却没感觉,他仅剩的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绕着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祁竹月身上。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找、到、你、了。”
……
白僳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人类少年。
未成年人昏得安详且无声无息,想必他现在把人放到地上盖张白布,去假装尸体都毫无违和感。
当然了,他还没怎么恶趣味,不会这么做。
村诊所和婚宴举办的地方是两个方向。
不过让白僳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走了这么大段路,竟没碰上多少村名。
是有其他事情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吗?黑发青年没头没尾地想着。
高天逸身上的水汽是越来越浓,白僳走到一半还把人类少年放下来捏着脸观察了一会儿。
眼睛……正常,耳朵……也正常,皮肤……好像也没有生出什么类似鳞片的存在,最后是人的手,还好好地长着,指缝间干干净净。
怎么没有异化的痕迹呢?按照这村子里的人的暗示,吃鱼不就是条件吗?
难道是时长还不够?黑发青年扒拉了一下自己,手背上即刻生出了无数鱼鳞一样的纹路,但很快被眼球挤占掉。
凸起的眼球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在表达对本体使用装饰物的种类发生改变的不满。
“抱歉抱歉,随手试了下。”白僳面不改色地往手背上拍了下去,用力一压,“没有要换外貌的意思。”
黑发青年反思了几秒,这两天是不是吃太多了,导致身体也处在活跃的状态。
眼睛都会自己蹦出来了,得找个机会消化——
“轰!”
村子的一角,视线的远方,一声巨响夺取了所有人的心神。
白僳也跟着看了过去,他看到自己原定的目的地——医生的住所,有着红色屋顶的房子——现在,那里的屋顶上开了个大洞。
灰烟渺渺,一抹看不清的黑影从中爬了出来,手中还抱着什么东西。
明天要出门,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