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月觉得,不知者无畏这个词真的说的很对。
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了。
实际上她劝阻过,但没有用,安向文有自己的想法。
卷毛青年小心翼翼地,手里捏着好几块蒲团叠在一起作盾状,往前走着。
他的前进方向是门口,他准备靠近趴伏在门口的那只类犬的白色生物。
几分钟前,安向文同祁竹月安利玩了他几个打过的游戏,倾情推荐对方有机会出去还记得的话一定要玩。
被安利得迷迷糊糊的黑发女生含糊地应了,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接着两个人就仪式法术展开了一番研讨,主讲人是祁竹月,听众为安向文。
祁竹月:“怎么在仪式上破坏……”
安向文:“放弃吧祁小姐,打不过的!”
安向文觉得他们要是打游戏还有可能拼个大成功的可能性,但这里是堪比现实的梦境。
战五渣就是战五渣,唯一能打的还没了武器。
安向文:“祁小姐点斗殴了吗?”
祁竹月:“啊?你是问格斗类的技巧吗?不好意思……这方面我的成绩堪堪及格。”
虽然她的及格也比普通人高上不少,但显然跟灵异比还是不大行。
安向文:“唉,那就是只点了射击吗,就算是投掷也好啊……还能就地取材。”
祁竹月:“只会射击还真是抱歉了啊!”
又开始了,又开始讲她听不懂的东西了。
祁竹月的视线在周遭凌乱的杂物间打转,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她会点别的技能,就地取材造一下武器。
安向文:“如果会斗殴,粗木棍之类的可以算多少伤害呢……”
祁竹月:“放开你的游戏术语吧安先生,我们这不是打游戏真的会出人命的!”
安向文:“好吧。”
卷毛青年一脸遗憾,把手中用作笔的木条丢掉,把手中刻得破破烂烂的蒲团也扔在一遍。
安向文摸了摸他栗色的卷发:“那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一般来讲有请神术那肯定也会有送神术,但很不巧的是,他们手中的两本线装书都没有写,倒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法术,鸡肋还得念很长的经文。
如若不是专门学过或者练过,根本不可能轻松念出来,说不定舌头还要打结。
安向文:“所以如果是游……好好,我不说了!”
卷毛青年给自己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抛开难念的经文,两名人类又在大殿内翻找了一番,蹲坐于门口的白犬并未阻拦,它看着人类离开了它的视线。
是无所谓还是能感受到……祁竹月想了想,继续朝殿后深入。
大殿的后方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只比被拆成废墟的天王殿好上那么一点点。
至少人类有地方下腿,不至于整个人都跨不进去。
安向文有些无奈地问:“这里真的还能找到其他东西吗?说不定白哥丢给我们的两本书就是所有的线索了。”
祁竹月看了眼前方:“总得尝试一下。”
翻找也没花太久,大殿后方没多少能供藏东西的地方,就算安向文发挥了他游戏宅的三光天赋,他们也没找到更多东西。
也就从边角落里扒拉出来一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快逃两个字。
人类对着纸张沉默了一会儿。
“从前的受害者吗?”安向文摩挲了一下纸张,发黄的纸看着易折,“唉,怎么不多写点。”
祁竹月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怪,但她还没多想,安向文就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说起来,白哥讲过,这里还有那个方丈的居所。”
“我们能不能去那边看看?”
祁竹月认为可以,但问题是,他们怎么过去。
外面的曲折回廊没这么好走,更何况还会有塑像从莫名的地方冒出,最后,白色类犬生物还在门口蹲着。
“我觉得……”安向文抵着自己的下巴,“我有个想法。”
人类从殿后走出,从地上抄起数枚散落却完好的蒲团叠在一起,慢慢靠近大殿门口。
该怎么称呼来着?他记得白哥是喊它……“白犬?”
安向文离得近了,试探着喊了一句。
本来趴伏在地上的生物脑袋缓缓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动,抬起了被卷毛遮掩住的脑袋。
眼睛似乎是在看人类,但由于遮着目光看不真切,只能得到自己在被窥视的结论。
安向文又靠近了两步,白犬没有反应。
人类举着蒲团贴到最近的位置,只要白犬一张口就能咬到他。
然后安向文充分发挥了莽的精神,一手摸了上去。
祁竹月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什么坏情况都没有发生。
安向文成功摸到了白犬的脑袋,见白犬没攻击的意思,顺手揉了两下。
白色卷毛的触感和动物绒毛有点差别,但都挺软的,就是摸着让人感觉背脊毛毛的,仿佛一个不注意……他这只手就会没掉。
而且……安向文放下蒲团,眼神闪烁两下。
他是不是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圆的,有很多圆形的凸起在他的掌心之下。
为了确认自己摸到的不是错觉,安向文继续上手,另一只手伸向了白犬的腹部。
“安向文!”祁竹月在后方直呼安向文的大名,并提高了嗓音。
白色犬只懒洋洋地朝后瞥了一眼,即使没有露出眼睛,祁竹月也察觉到自己被“看”了。
黑发女生噤了言。
安向文伸在白犬腹部的手摸到了更多的圆形凸起,那些凸起还随着呼吸起伏慢慢滚动。
糟糕啊……安向文视线从白犬身上移开,平视着前方,目光眺望着大殿外的天空中的红色太阳。
这么有趣的发现,他从梦境中脱出的时候竟然得忘了吗?
人类的手不自觉地又摸了两下,撸狗的手势娴熟。
旁人看得心惊胆战,只有安向文自己知道他没多少情绪波动,心里满满的都是惋惜。
惋惜归惋惜,该推的进度还得推。
安向文面上调整完情绪,低头把祁竹月忌惮不已的白犬抱了起来,抱到自己面前。
柔软的毛发,像犬一样的身形,安向文非常认真地说出了他的请求:“白犬!我有个一生一次的请求!”
“带我们去方丈住的地方看一眼吧!”